p> “怎麼了,讓咱們幾個進屋看看你們過的好不好,也省得我們這些長輩的掛心。 ”又是那吳氏。
掛心?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你們這麼掛心。
“行了,快說正事吧,別說那些不鹹不淡的話了。”張氏發了話,吳氏也就直奔主題了。
“是這樣的,你爹和你娘都不在了,你外祖母擔心你們倆個年紀小不會照顧自己,想把你和香兒接過去住,在我們跟前我們做長輩的也能放心,也省得你外祖母整日為你們姐倆擔心。再說這房子就你們姐倆住著也不安全不是,真要是遇著個壞人怎麼辦,還有那田你們倆個小的怎麼種的了,真是累壞了,那人家可是要說我們長輩的不是了。”吳氏仍是賠著笑臉。
這迴靈兒算是明白了,接她和香兒去住是假,想要占她這房子和地才是真的,這吳也真傻,三句兩句的就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文氏也夠可憐,自己的娘家人竟都是這副嘴臉,怪不得文氏和娘家沒有來往。
“不勞你們這些自稱是我和香兒的外祖母和長輩們操心了,我和香兒有手有腳會照顧自己,也會照顧好房子和地,你們的心意我領了,請迴吧,以後也不必過多來往,就像以前一樣就好。”靈兒走到大門前做了個‘請’的姿勢。
“可不要不識抬舉,我們老太太能想著你,你該覺著是你的福氣,竟說這不知好歹的話。”張氏身後的二兒媳包氏開口說話了,那臉上的粉擦的那個厚,說話好像都往下掉粉,一張大白臉。
“我娘在的時候八成也沒沾到什麼福氣,我娘不在了這福氣我們更是消受不起。”靈兒說道。
站在一旁的吳氏狠狠的瞪了一眼包氏,著急的說道:“靈兒,你別生氣,你二舅娘就是一個刀子嘴,她說的話你可別往心裏去。”
“我一向不和與自己不相幹的人和事計較。”幾個厚臉皮的人,居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靈兒,站這幹啥呢?”是李嬸子。
“是嬸子啊,沒什麼事,就是客人要走了,我送送。”靈兒見李嬸子手裏拿著一小壇的東西。
“來客人了,要不我一會再來。”李嬸子說著停了腳步,心裏奇怪會有什麼客人來。
“不礙事,嬸子快進來吧。”靈兒跨出門招唿李嬸子。
李嬸子進了門,幾個人看到李嬸子後臉上竟有些尷尬,老太太臉上也有些不自在的表情。
“喲,這不是文家老太太嘛,你那嫡孫不是要辦喜事了嘛,怎麼人這麼全都湊到這來了。”李嬸子認識她們。
“李家娘子,看你這話說的,我們這不是過來看看倆個外甥女嘛。”吳氏說話的聲音漸漸變小。
“外甥女?這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靈兒和香兒都多大了,才想起有這倆個外甥女了,春華自打成親搬到這,你們都沒來過,春華病重,你們也沒理過,是誰說要斷絕關係?這會跑這來認親來了。”轉眼又看了張氏和身後的二人“別人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裏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要是就過來看看也行,要是有什麼別的事,那我就要請裏正出來說話了。”
聽了李嬸子的話,文家老太太張氏對著幾個兒媳婦說:“走,你們幾個婆娘讓我老婆子也跟著你們丟人現眼。”走到李嬸子身邊還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本來張氏是不想來的,但是經不住兒媳婦的鼓搗,自己也想了想,如果占了房子能給她大孫子成親,兩個小的去了她那,又能使喚,也挺好,想到這才和幾個媳婦來了。
吳氏還想說什麼,“幾位慢走不送”靈兒直接堵了吳氏的嘴,吳氏一甩手裏的帕子跟著三人身後走了。
幾人走後,靈兒忙將李嬸子迎進了屋,看著李嬸子的表情,知道李嬸子是真的生氣了。給李嬸子倒了杯水,李嬸子接過水杯一口氣的喝完了。
靈兒把從鎮上迴來時在門口看見門氏到李嬸子來之前的對話,都和李嬸子說了。
“我就說怎麼這麼好心來這看你們倆個,原來是惦記這房子呢,還接你倆個過去住,真要是接過去了那不就是羊進了狼窩,以後任他們文家誰再來也不要給他們開門,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李嬸子停了停接著說道“不是嬸子在中間挑撥事非,是你不知道這其中的原由,你娘的病一半都是他們氣出來的,現在你也大了,也該是時候知道了,別以後叫他們欺負了去。”說完李嬸子歎了口氣又接著娓娓道來。
原來文家一家祖上也是住在這梧桐村的,家境十分貧寒,文春華的太爺爺一家就守著幾畝地過日子,到了災年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文春華的太爺爺文天清是個要強的,不顧父母的反對,和同村的一個小夥子李福離開了家,據說是去投靠李福在京城做生意的舅舅,一去就是十年。突然有一天文天清衣錦還鄉,說是在京城做生意賺了錢,就把父母都接了去。
就連文春華也是在京城出生的,文春華的娘是京城人,因生文春華時難產過了世,接著文春華的爹就緒了弦,也就是現在的張氏,開始對文春華也還不錯,張氏一連氣給文家一共生了三個兒子後就無所出。文春華是獨女加上幼年喪母,文家人自然是寵愛有加。時間久了,張氏就有了妒忌心裏,但是也不敢發作。
文春華十六歲那年,張氏的大兒子文興瑞十五歲,文興瑞仗著家裏有錢與一群豬朋狗友整日的廝混。一日,文興瑞和幾個朋友喝了酒,幾人竟錯手打死了一個大官的侄子,被打死了兒子的那家人,借著自己的親戚是當官的非要把打死自己兒子的人全都弄死。文春華的爹又是托關係,又是送銀子的,使了好大的勁,花了大半的家產,終於保下了文興瑞一條命,但是那家人說以後文興瑞再也不能出現在京城,否則饒不了他。
畢竟民鬥不過官,文家變賣了所剩的家產,一家人又迴到了祖籍梧桐村。盡管文家已敗,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盡管文家沒了大半的家產,但是迴到梧桐村,還是一等一的富人家,就是在鎮上,也能數的上數。就在梧桐村蓋下了現在村裏唯一的三進宅子,迴到梧桐村,文春華的爹總覺得愧對祖先,好好的一份家業,毀在了他手裏,整日以酒度日,不到一年就去了,剩下文春華最親的祖母,抵不過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沒到半年也隨兒子去了。
兩個文春華最親的親人不在了,在文春華還沒有從失去親人的痛苦中走出來,就被張氏許了人。也就是蘇靈兒的爹蘇武生,文春華不肯,張氏就用盡辦法逼著文春華同意,又找來了裏正作證,說文春華不孝,要與其斷了關係,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文春華也有過不想活了的想法,但是無奈文春華天生性子就軟弱膽小,好在蘇武生是個好人,加上文春華的長的樣貌出眾,從小就沒了爹娘的蘇武生對文春華真是疼到骨子裏去了。
文春華嫁過來不久,李嬸子就也嫁過來了,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十幾年的相處,讓李嬸子和文春華也變得無話不說,無事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