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樓微微一笑,靜靜的爬在他的背上。
"我說的是事實,你喜歡了你就知道不錯了。"
東華背著她走在雪地裏,一步一步的走得很慢,腳步落下咯吱咯吱的響著。她抬眸再看賀州的身影,不知何時就早已不見了。
"強詞奪理。"
東華的話語總是言簡意賅,畫樓其實很想借著耍賴,去看一眼自己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他布廳弟。
但是她很清楚,那是東華的底線,她不敢去觸碰,怕以後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我才沒有。"畫樓輕聲呢喃著,便不再和他爭執,畢竟隻是一句玩笑話。
東華一直沉默著,許久之後才說道:"喜歡了就是喜歡了,她傻不傻還依舊是她,有些人遇見了,就是一生。"
這句話有些沉重,和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說一生,是一件挺讓人心疼的事情。畫樓的心中挺不是滋味的。
畫樓不想這麼沉重,她很想心情好一些,掩蓋一下皇宮中剛剛發生的一切,那些曆曆在目的事情。
"你還是承認她傻了。"
東華勾唇,背上的這個女人,總是和他扭著說,他的重點是後麵的,她偏偏要說其他的。
他沒有再說話。微微迴頭看著身後的一串腳印。形單影隻的隻是一個人的。
迴到王府,他把她送迴了西廂,他說:"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們聊聊。"
畫樓微微皺眉,迴道:"嗯。"她心中卻是想著,聊聊,恐怕是聊那皇宮中的事情,她極為不想。
她本以為東華不會問那些天宮中發生的事情了,怎麼會想到,隔了這麼多天了,他反而來追問了?
這人不怕問,就怕是他已經想了很多天,所有的可能性,他都已經想過了,然後對你是滿心的猜疑可不相信。這樣他才來問你的話,你謊話幾乎是很容易就會被戳破。
東華走後。畫樓坐在屋內,看了一眼周邊,還是原來的樣子,看來是除了每天打掃,幾乎沒有動過。
因為也在這邊住了那麼一小段的時間,還算是熟悉,她一夜都沒有睡覺,天又快亮了,還是很累。
躺下去之後,沒多久,便就睡著了,
而東忱和陸翊,兩人一直聊到了天亮,天亮的時候準備去喊畫樓起來用早膳,然後和陸翊迴宮,沒有想到,沈畫樓早已經走了。
親自推開屋門的東忱,看著那扇被打開的窗戶,東忱的心中不停的下沉,她到底是迴宮了還是在走了?
東忱坐在了那床上,一直坐了很久,陸翊坐在屋內等著,半晌都還沒有見到東忱迴來,他的心中又一絲不好的預感在心中緩緩的升起。
拿起手中的劍,就快速的起身。
"公子,您去哪兒?"身後的侍婢看著陸翊起身,急忙喊道。
陸翊起身之後忽然想起來,他並不知道畫樓住在東忱府上的哪一間屋子上,急忙轉身問道:"你家主子進哪兒去了?"
"主子他上閣樓去了。"
陸翊說著就就直奔閣樓而去,隻是上去之後便看到了坐在屋內發呆的東忱:"怎麼了?"
東忱看到了陸翊進來,沉聲說道:"她走了,我猜她沒有迴宮,而是去了別處,要是迴宮的話等到天明她應該也能夠等到的。"
陸翊站在那兒,緩緩的走到了窗口的位置,往下看去,下麵有腳印,隻不過那腳印,不像是女子的腳印,更像是男子的腳印。
陸翊看著下麵的腳印沉聲問道:"四爺,下麵的腳印似乎是不對勁。"
"什麼意思?"東忱說這便起身朝窗外探去。
那下麵的腳印,分明就是男子的腳印,那畫樓到底是怎麼離開這兒的,還是被人帶走的?
到底是何人帶走了她?在東忱的心中留下了一個疑惑。
兩人對望了一眼,東忱說道:"你就先別迴宮了,咱們先去找她的下落,一會兒我會去宮裏向皇上稟報就說她不見了,到時候找到她再圓謊。"
陸翊沉思了片刻說道:"恐怕說不過去。"
"過不去也得過去。"東忱說著就朝外麵走去,下了閣樓,對著管家說道:"喊幾個人,把府內外,所有的雪都掃了,不然等雪化了整個府內都是水。"
"是。"
"等一下。"那人轉身之後,東忱急忙喊住。
"爺還有何吩咐?"管家停住腳步之後,迴頭問道。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冷冷道:"吩咐下去,若是有人打聽府中的情況,一律說不知道,要是本王知道誰亂說話,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是!"
東忱雖然如此說,但是陸翊還是不放心的,不想把東忱扯入這場紛爭中,畢竟,他不清楚到底東赫的心中對東忱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他迴去,就算是東赫處罰,那也是處罰之後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但是要是東忱去了,恐怕啊以後說起來,這話就長了。
他望著東忱說道:"這事這樣恐怕不妥,還是我迴宮去稟報,有什麼消息,我會拆人告訴四爺。"
東忱蹙眉,卻聽見陸翊說道:"這本來是一件小事,不要無線的擴大,也不要授人以柄。"
陸翊說得很有道理,東忱卻隻是覺得心寒,當年的患難一共,如今一件小事都要小心翼翼,唯恐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傷害性命。
"陸翊。"東忱輕喚道。
陸翊望著東忱,話語淡漠的說道:"四爺,這已經不是當年了,我們是臣,他是君,你要盡快習慣,爭取來年開春的時候,你還能夠毫發無損的離開帝都。"
這話說得有些殘忍,可是卻是事實,若是這些事情一來就沒完沒了,那麼他別說離開帝都,就算是活著,恐怕都有些難吧。
東忱的臉色變了,陸翊離去的背影,在他的眼中定格,很多很多的事情,確實已經變了,陸翊已經適應,而且懂得,而他,早就認知,卻不願意承認。
東忱的府上,所有的人都在掃雪,掃著掃著雪,卻堆起來雪人來。
他府上的人不多,因為常年不在,也隻是有些一直住在府上的人。
陸翊迴到了皇宮,宮人也都把各個宮內雪打掃得幹幹淨淨的,因為事情發生的突然,今日的早朝都取消了,東赫現在黑一直都在緋煙宮,容娸完全陷入了悲痛之中,隻是緊緊的抱著孩子,一到了喝藥,喂奶的時候,她就喊月嬋過來,吩咐她去做。
她表現得像是一個正常人,正常的覺得孩子還活著,可是看到她懷中的小皇子臉色都是鐵青的,怎麼都會覺得心絞著的疼。
東赫坐在她的身側望著,容娸的脆弱就在此時此刻表現得淋漓盡致,她望著東赫說道:"陛下,宸兒睡著了,還沒有醒,你今天不去上朝嗎?"
"容兒,天亮了,宸兒卻不會醒了。"東赫說完,容娸靜靜的看了東赫一眼,不予理會,緩緩的就翻過身子去了,背對著東赫。
東赫望著他,整顆心都是被針刺著的一樣,一會兒就會有人來把小皇子抱走,是皇家的子嗣,也要入葬,隻不過程序卻大為不同,這是夭折的,是不能入皇陵的,但是在妃陵和皇陵的後麵,還有一片地,沒有任何標誌,也沒有任何的說明,但是皇家的人都明白的,那是幹什麼的。
就是像這樣的小皇子,公主生下來夭折之後,最後都埋在了那兒。
雖然容娸是母親,但是一會兒小皇子必須抱走,按照古人的說法就是,不能這樣沒有任何儀式的做法事,還留在宮內,預示以後的不詳。
東赫很清楚,容娸是自我麻木,自欺欺人。
她會說她的孩子還活著,不想放手。
他不想那麼殘忍,戳破她給自己編織的最後一個夢,可是一會兒內侍庭的人都來的時候,她也同樣東赫正要準備說什麼的時候,陸翊迴來了。
他站在門外,稟報的聲音不大不小,他的臉色陰寒,帶著濃濃的不悅,但是打開門走出去之後,卻是平和的情緒,看不出來其他。
他要聽陸翊的說辭。
"怎麼樣了?"東赫淡漠而陰沉的聲音響起。
陸翊單膝跪地:"昨天夜裏千姬姑娘不見了,屬下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去向,屬下辦事不利,請陛下懲罰!"
"朕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其實東赫就是給她一個說實話,說心裏話的機會,說到東赫滿意,那就是給他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要是不是東赫想要的,那就是這個過可能永遠都補不了了。
"昨夜,千姬姑娘在四爺的府上休息了,屬下被四爺喊進府中了,四爺說千姬還在昏迷中,等天亮的時候就讓她跟隨屬下一起迴宮,隻是我們都沒有想到,半夜千姬姑娘醒了,然後離開了!是屬下的大意,還有就是和四爺多年沒有相聚,但是屬下沒有理由,請皇上懲罰!"陸翊的話語幾乎是沒一句都很真誠。
但是,還依舊聽到東赫冷到極致的話語在耳邊響起:"其實,你說這麼多,你都沒有說,你是想要得到東忱的原諒,原諒你當年對他的隱瞞!"
陸翊的雙眼緊閉,心思沉到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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