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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畫樓離開之後,景陽宮內亂成了一團,沈青薔不說話,她們也沒有膽量攔住就這樣囂張離去的慧妃。


    齊香看著沈青薔那原本一絲不茍的妝容,如今卻是比那潑婦罵街之後的狼狽還更勝。宮裝的裙擺邊已經被茶水濺得有些汙漬,而她的頭發更是整整的一個發髻都鬆了下來,亂得根本就不能看。


    低頭看去,隻見那被西涼所有的女人都奉得高高在上,讓很多人都爭鋒想要,卻怎麼都得不到的鳳凰釵,就這樣扁扁的躺在那個地上。


    毀的不是很多,卻是要拿去給金匠師父修好了才能從新帶在頭上了。


    可是修好的,還是這支,可這支金釵,卻是在慧妃娘娘的腳底下踩過的。


    還有就是,皇後娘娘拿著這支鳳釵去修?讓人看了也太可疑,她是皇後,這鳳釵可是除了鳳印之後最能體現皇後娘娘尊貴的身份的象征。摔一下都不會有一點點的不好的,而卻彎成了這樣!


    見到齊香先去撿那支鳳釵,沈青薔的怒火一陣一陣的冒著,衝過去一巴掌就打在了齊香的臉上:"小賤蹄子,誰讓你動她了,還不過來給我梳妝!"


    齊香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雙眼都是兩眼冒金星,更是莫名其妙。


    其實就是沈青薔原本應該發泄在慧妃身上的怒火,現在落在了她的身上。不過是一巴掌,可是她卻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打了下來的,打了這一巴掌之後,沈青薔都差點沒有站穩,齊香急忙扶住她,低沉的說道:"娘娘,奴婢知錯!"


    "知錯?知錯!你知什麼錯!都是本宮的錯!"說著她迅速的就打掉了齊香扶住她的手,一個人轉身朝前麵走去。


    齊香跟在她的身後,臉上的掌印通紅。


    站在一旁的所有的宮人都不敢出聲,看著甚為景陽宮第一大宮女的齊香都被打了,誰也不敢上前。


    坐到了梳妝鏡的麵前,沈青薔兇狠的目光看著鏡子裏自己的模樣。很多的委屈似乎一下子就從胸口湧了出來,東赫說,慧妃救過他的命,他也想要把她歸入玉牒之內,東赫說,雨露均沾,雖然慧妃隻是一個替身,但是他夢見沈畫樓索命,想要心安理得,他讓她成全他的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走到這兒的時候來求心安理得,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借口罷了。


    可是更悲哀的不是她自己嗎?明知道是借口,卻還是答應了。還是成全了!


    她愛他,從很多年前就愛了,可是為什麼走到了這一步,反而處處都是悲涼,她總以為,沈畫樓死了就萬事大吉了,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和死人爭東西,活人是永遠爭不過的,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應該讓沈畫樓活著!讓她活著生不如死!為什麼。!


    齊香看著鏡子中的沈青薔,低垂著眼眸,她隻是顧著把沈青薔上麵的發釵和墜飾都輕輕的取下來,因為頭發亂了,所以齊香隻能小心翼翼的給她取。


    而就算是此時此刻,畫樓那猖狂的笑聲還迴蕩在景陽宮內。


    許久之後齊香看著沈青薔的眼淚從眼角一瞬間就滾落,她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墜飾。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此時的沈青薔怕是誰也勸不得,或許是不能夠感同身受的就沒有資格一樣。


    隻不過那一滴眼淚過去之後,在看上去,就已經了無痕跡了。


    隻不過她的眼中出現了無數怨毒的光澤。


    齊香看著站在一旁顫顫巍巍的宮女,淡淡的說道:"去給娘娘準備養生茶。"


    "是。"


    那個宮女離開之後,齊香看著站在一旁的人都微微示意她們下去。


    齊香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給沈青薔挽發,她的神色平常,沈青薔看著她緩緩的問道:"疼嗎?"


    "娘娘,奴婢沒事。"齊香的平靜,讓沈青薔緩緩的就靜下來了。


    "可是本宮的心裏氣不過。"沈青薔的話語中透著陰森,咬牙切齒的似乎是想要把畫樓撕成粉碎。


    齊香微微沉默了片刻說道:"娘娘,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過最重要的是您需要一個小皇子。"


    齊香一邊說著一邊給她挽發,是啊,她需要一個小皇子,可是,東赫都不碰她,她怎麼來小皇子?可是,齊香說得不無道理,她是真的需要一個孩子。


    畫樓走出了景陽宮,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張臉,隨後便緩緩的笑了起來,東赫知道沈畫樓複活了,可是沈青薔不知道,那麼,好戲在後頭。


    不過聽到了景陽宮內沈青薔暴躁的尖叫聲,畫樓緩緩的搖了搖頭。


    人心情好的時候,抬頭看天空都是舒暢的,迴去的時候路過的宮人看著慧妃一臉的笑意都急忙行禮招唿,畫樓看著她們也親和的打招唿。


    隻不過這笑容的背後景陽宮亂成一團。


    很難看到慧妃娘娘去景陽宮請安,更難看到慧妃娘娘走在路上都是笑容滿麵的,大家都以為她是因為皇上帶她去祭天高興,後來聽到景陽宮內穿出來的嘶吼聲,她們似乎都明白了些什麼。


    茹央跟隨在畫樓的身後,看著她這樣的笑容,也隨著笑了起來。


    畫樓迴眸看著她說道:"咱們去鍾粹宮。"


    "嗯。"茹央知道的,畫樓今天或許就是很開心,可是把皇後弄成那個樣子,真的好嗎?


    畫樓一路心情愉悅的走到了鍾粹宮,去到鍾粹宮之後看到柳妃和周嫤都在喝茶,畫樓微微挑眉,看著她們倆說道:"都不吃早膳嗎?光喝茶了。"


    柳妃看著畫樓笑著說道:"慧妃妹妹,聽說熏風殿裏應有盡有的,你這是在景陽宮裏討了茶喝了,來鍾粹宮吃早膳嗎?"


    "那午膳是不是可以去柳妃娘娘的宮中?"畫樓也看著她悠悠說道。


    "我看是可以的。"周嫤在一旁幫腔道。


    柳妃看著周嫤說道:"去去去,好像你倆去了我不給你們吃似的。"


    "那感情好,一會兒再這兒吃完早膳咱們就過去。"畫樓說著緩緩的坐了下去,周嫤迴頭看著蘇元說道:"先去傳膳吧。"


    見到周嫤喊蘇元去,畫樓就笑了起來,她想起那天說去她那兒都要喊茹央去跑腿,如今喊著的又是蘇元。


    畫樓做下去之後,柳妃看著她滿臉收不住的笑意,出聲問道:"被皇後娘娘留下喝茶,喝得這麼開心,感情是皇後娘娘把好茶都留下來給你了。"


    "柳妃姐姐說的可不對,皇後娘娘今天賜了我一杯苦茶,她告訴我,人生路慢慢,要學會走著瞧,還有就是先苦後甜!結果我喝了一口,實在是嚐不出甜味來,就沒喝,起來的時候一不小心那茶盞就被這水袖給掃下來了,害得那茶盞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打碎了茶盞不算,還濺了皇後娘娘一身,我滿身愧疚,ピ匆匆而逃!"畫樓繪聲繪色的說著,隻聽周嫤也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還是穿得簡單一些好,這樣寬大的宮裝,容易壞事!"


    "我也是這樣覺得的,可是我又不懂規矩,怕穿錯了可如何是好,你都不知道,剛才皇後娘娘對著我連連說了好幾個放肆,可嚇得我的小心髒都跳出來了,所以我要吃早膳壓壓驚。"畫樓說完,柳妃也掩著嘴角笑了起來,她看著眼前的女子,嘴上是這麼說的,可是沈青薔說不定是被她氣成什麼樣子呢?才會連連說著你放肆!這人不是一板一眼的時候,看著著實有趣得緊,難怪周嫤會那麼喜歡她。


    畫樓說完吃早膳壓驚之後,一個宮女端來了小點心,而周嫤看著畫樓問道:"你幹什麼了?"


    畫樓挑了挑眉,伸手取了一塊小點心,捏在手中,瞬間就變成了碎末。


    然而她眉角的笑意不減。


    周嫤看著她的樣子,緩緩的說道:"你不是說要壓驚嗎?你拿著我的小點心這樣的糟蹋,看來你也沒有被嚇到。"


    "呀,瞧你小氣的這模樣,難不成皇後娘娘還刻扣你了不成?"畫樓說完還不等周嫤開口,就聽到了柳晨曦說道:"慧妃妹妹,你是不知人間疾苦,從上個月開始,皇後就給各宮都下了規定,要節儉,而你卻是和皇上一個宮沒有接到消息。"柳妃說完,畫樓微微蹙眉,看著周嫤問道:"真的?"她一邊嚼著一邊問,隻見周嫤點了點頭。


    畫樓一下子說道:"喲,你這一說,我嘴裏的這一口都咽不下去了。"


    "吐出來!"周嫤瞪了她一眼惡狠狠的說道。


    畫樓一聲笑:"已經咽下去了。"


    而此時的東赫正坐在政務殿內,李欽在他的身邊輕聲說著景陽宮發生的事情的時候,他隻是微微的蹙眉,隨後什麼話都沒有說。


    "陛下,其實慧妃娘娘或許是生氣了,不然她不會估計去景陽宮找沈青薔,也不會把皇後欺負成這個樣子的。"李欽說完,東赫隻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可是李欽奇怪的是,沈青薔竟然是也不找皇上告狀,她也沒有就這樣的就扣下了慧妃。


    李欽心想,或許慧妃說的很多的事情都是真實的,而沈青薔自己本身就覺得理虧,鬥不過慧妃?


    他隻是想著,但是不曾說出來。


    許久之後隻聽到東赫淡淡的說道:"朕說要利用她,她的心中不爽,所以就去找皇後的茬了,可是偏偏她手裏拿著皇後的軟肋,所以皇後之有吃啞巴虧。"


    "一直以來就覺得慧妃娘娘和皇後很不對勁,感覺是從她入宮的時候就是了。"


    "這都是上天注定了的,罷了,罷了。"


    東赫連說了兩個罷了,一整天,畫樓和柳妃都在鍾粹宮內玩,而東赫也在政務殿處理政務一整天,而就快到下午的時候齊香拿著沈青薔給的令牌出宮了。


    畫樓得到消息的時候心想,若是她沒有猜測錯的話,根本就是沈青薔讓齊香拿著那鳳釵去外麵給修了。


    對於這件事情,畫樓思索了很久,她不確定要不要這樣,可是她卻是讓人把這個消息給了王府內的那個沈畫樓,還有東華。


    她就在這個宮內坐等消息。


    那是鳳釵,壞了隻能照最好的金匠師父修,所以王府內的梓香接到消息的時候,早就在金匠師父那兒等著齊香了。


    齊香到底金店的時候正是黃昏,按道理這個點金店就要打烊了,可是金店內的燈還依舊亮著,外麵的行人已經漸漸的散盡了,而店內也是沒有人了,齊香緩緩的走了進去。他叉序巴。


    店內的小二走了過來問道:"客官,可是要打造首飾,我們這兒的金匠師傅可是整個帝都最好的,打造出來的首飾定是又好看又獨具一新的。"


    齊香隻是看著店小二說道:"我找你們老板。"


    店小二聽聞找老板,微微皺眉,抬眸看著眼前的女人說道:"不好意思,姑娘,老板現在不在。"


    齊香看著他緩緩的說道:"雖然不是打造收拾,但是開門做生意應該不會拒絕生意上門才對。"她說著緩緩的就拿出了銀子遞給了店小二,而那小二接過了銀子之後說道:"姑娘,您稍等,我去問問我們掌櫃的老板什麼時候迴來。"


    看著那店小二走了,齊香站在那金店內等著,過了很久之後,隻見一個中年男子緩緩的走了下來,他看著齊香說道:"聽聞姑娘找我,既不是做首飾,那是要做什麼?"


    "楊老板,我是慕名而來,聽聞您聖手在握,壞了的東西您能夠把它修葺得絲毫無痕跡。"齊香緩緩的說完之後,那男子的神色微微一變,也緩緩的說道:"那姑娘也應該聽說過,鄙人早已經不親手做了,店內都有金匠師傅。"


    齊香看著老板緩緩的說道:"凡是都有例外,而楊老板應該也是可以破例的事情的,是不是?"


    那男人看著齊香,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那姑娘說說是要做什麼吧?"


    "我有意見純金首飾,但是現在有一點的損壞,老板若是能夠把她修得如同原來的樣子,那麼價格不菲!"齊香說著緩緩的從包裹之內拿出來那支鳳釵。


    那個男人看到之後,神色微微的一邊,朝店小二示意著關門,那大門關上之後,店老板拿過了齊香手中的金釵,仔細的勘察了良久才說道:"姑娘這東西不凡!"


    齊香的臉色還略帶得意,揚聲說道:"既然老板能夠認識出來,那麼久麻煩老板了!定有重謝!"


    可是那老板卻看著齊香上下的打量著:"姑娘宮裏人?"


    齊香微微的蹙眉說道:"老板可能修?"


    "能,自然是能的,可是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麼知道這不是姑娘你偷出來的呢?"那老板的語氣不善,齊香微微蹙眉,緩緩的說道:"我也是受主子托付,還請老板破例一次。


    可是就在此時,忽然從外麵走進來了一個人,覆在那老板的耳邊說了什麼,隻見那老板看著齊香的臉色驟變,厲聲說道:"來人,把她拿下!"


    一聲令下,隻見店內的人三五大粗的就把齊香給製住了,那老板拿著那支金釵看著齊香說道:"姑娘,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剛有人來說,宮中主子說丟了東西正在抓人,不好意思姑娘,你撞上來了!"


    那老板說完就緩緩的轉身,而齊香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情景,到底是為什麼,明明隻有沈青薔知道她出宮了,難道是沈青薔故意的嗎?為什麼?齊香怎麼也想不明白!


    而那天之後,齊香就因為偷宮中的東西被管進了牢中,而沈青薔確實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第二天還沒有見到齊香迴來,沈青薔坐在景陽宮內等著,等得著急。


    她心想著,難道齊香那個小蹄子撿錢顏開,拿著金釵走了嗎?


    接著沈青薔派人去找,然而去到了那家金店之後,所有的人口徑都是一致的,沒有見過這個姑娘。


    當消息迴來的時候,沈青薔坐在景陽宮內整個人都是徹骨寒,接著她又一遍找齊香的下落,一邊耐著性子等著。


    畫樓坐在熏風殿內,茹央給她泡茶的時候說說道:"娘娘,齊香不見了,你知道嗎?"


    "什麼時候不見了?"畫樓看著她問道。


    "好像就是那天的晚上出宮了就再也沒有迴來了,可能是迴不來出什麼意外了呢。"茹央是漫不經心的說著這件事情,而畫樓的心中卻是想著,東華府中的那個女人,心比她狠多了。


    原來畫樓隻是想要把這件事情鬧大而已,偏偏那個女人能夠把齊香都弄沒了,畫樓想想,不知道有一天沈青薔落在她的手中會是什麼樣子的,想想或許會慘不忍睹吧。


    而祭天就要來了,而沈青薔的鳳釵沒有了,這可如何是好呢!


    接著第四天的時候,齊香還是沒有消息,而沈青薔確實找了沈棟,幫她找一個可靠的人,一定要打造出一個鳳釵來,祭天的時候她要帶,必須,刻不容緩。


    雖然是開始重新做了,可是不知道敢不敢得上,而畫樓第三天的時候又去景陽宮了,她去的時候和其他的妃子的時間差不多一起進去的,隻是沈青薔的頭上再也沒有帶著鳳釵了。


    走在那兒,這些日子的畫樓,喜笑顏開的,齊香不見了是有些許的人都是知道了,而鳳釵也被齊香帶走了,可是很保密,沒有任何人知道。


    請安過後,臨走了畫樓忽然頓住腳步看著沈青薔說道:"娘娘,為什麼不帶鳳釵了?是丟了嗎?"


    畫樓的話語之後,沈青薔的臉色一變,許久都沒有說話,隻是這句話卻讓一起出門的妃子都恍然的想起,這其實是第三天沈青薔沒有帶鳳釵了,似乎從進宮,還沒有見到她哪一天早上沒有帶鳳釵呢!


    東赫一連忙了幾天,那天畫樓迴去的時候他正好在熏風殿等著,他的神色有些嚴肅,看著畫樓說道:"你是不是鬧得有些過了?"


    畫樓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緩緩的說道:"皇上說的什麼,我聽不懂。"


    "你真的聽不懂嗎?那景陽宮內的人一下子就能夠消失了不成?"


    畫樓挑了挑眉,看著東赫說道:"呀,皇上好兇哦,您嚇到人家了。"


    東赫看著她就像是唱戲一樣,偏偏你又拿她沒辦法,整個人都不好了,迅速的拉住她說道:"別不正經,齊香被你收哪兒了,快放她迴來吧。"


    畫樓聽著東赫這苦口婆心的樣子,她才恢複了正常,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你這可真的冤枉我了,我隻是知道齊香出宮了,然而,齊香消失對我又沒有什麼好處,我留住她做什麼?"


    聽著畫樓的話語,東赫緊緊的蹙眉,沉聲說道:"此話當真。"


    "當然!"畫樓冷聲迴道。


    東赫擰眉:"你發誓!"


    畫樓緩緩的舉起了三隻手指頭,說道:"我發誓,若是我真的綁了齊香,皇上就!"畫樓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東赫迅速的捂住了嘴巴。


    "你發誓,為何要拿朕來發誓?"


    "沒辦法,你現在是我最重要的人!比我自己都重要。"畫樓說完這句話之後,東赫卻是緩緩的就愣住了,靜靜的看著畫樓,緊緊的盯著,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複雜,畫樓隻感覺不妙。


    她迅速的就轉身走了。


    東赫看著她小跑離去的背影,就像是逃跑一樣,而東赫卻是怔怔的看著畫樓的背影,整個人都心都是停止了跳動的一樣。


    她經常語出驚人,也經常會說出那句話之後讓人心生感動,偏偏她自己卻是不以為意。


    曾經看著沈畫樓的付出,他就懂得很多,那天千姬救他的時候,她說或許是一種本能,他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中都是翻江倒海的,為人擋刀成為一種本能,這個世上,親人或許額不過爾爾。


    剛才她又說,他現在是她最重要的人,比她自己都重要。


    似乎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驗證著畫樓曾經做的事情一樣,沈畫樓做,她會做也會說,兩個截然不同而又太多相同的女人,幾乎是有著同一張麵孔。


    人怎麼能夠這樣的相像,又這樣的觸動心扉。


    有些時候東赫心想,若是畫樓還在,可還會見到眼前的這個女人?


    東赫一直站在那兒,站了許久之後才微微的緩和了一下,走了過去。


    "你說的是真的嗎?確定沒有動任何的手腳?"東赫問道。


    畫樓沉默了很久,說道:"我若是動了一點點手腳坦白從寬皇上可會怪我?"


    "你說。"


    "我放出了皇後娘娘的貼身宮女出宮的消息,然後就....我什麼都不知道了。"畫樓看著東赫還是緩緩的說出了這句話,東赫沉沉的歎了一口氣,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隻是靜靜的探究著她,似乎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麼。


    "你啊,到底是要鬧成什麼樣子?"東赫的話語中都充滿了無力感。


    而畫樓確實勾了勾唇,說道:"皇上很心疼皇後娘娘嗎?我差點都忘記了你們年少時候的青梅竹馬,後來的伉儷情深,現在的相敬如賓!"


    "可她依舊是朕的皇後!"東赫緩緩的說了出來,畫樓就笑了。


    "皇上,你覺得做您的妃子是幸運的事情嗎?"畫樓問出這句話之後,東赫微微一愣,如若不是幸運的事情,為何有那麼多的爭著搶著?


    她望著畫樓的神情,她的嘴角帶著淡漠和嘲諷的笑意:"可是我卻覺得,宮中的妃子,和那些大宅院裏麵的妾氏也是沒有什麼區別的,隻不過皇宮是一個比尋常人家大的大宅院罷了!"


    聽著她的話語,東赫的心口微微的一滯,似乎他並沒有什麼樣的話語卻反駁她的觀點,真的是無言以對。


    "你哪兒來的這麼多歪理,說得頭頭是道。"東赫看著她說道。


    畫樓抬眸望著他迴道:"我的若是歪理,皇上為何不反駁?"


    東赫沉默不語,似乎也真的是不知道說她一些什麼吧。


    .......


    嘉慶十三年春二月十五


    這一天是皇家最盛大的祭天大典,也就是這一天,所有在外地的皇親國戚,全部都匯聚在帝都來,在皇家大堂內守候,而帝都的所有群眾也都聚集在祭天盛樓之下之下等候著,皇後和皇上會出現在這兒給大家祈福。


    隻是今年有些不一樣的,就是出現的不止是皇上和皇後,還有傳聞中聖寵不衰的慧妃娘娘。


    畫樓穿著一身火紅色的宮裝,宮裝上麵的圖案都是東赫安排的,畫樓也曾細細的注意到,那上麵繡上了薔薇花,而薔薇花則是西涼的國花,這樣的舉動代表著什麼,畫樓其實不用知道,但是看到的人會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也懂得這個女人在皇上的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


    她竟然終於還是挽發了,要麵對著萬民,麵對著所有的人,在這個場合,似乎不是她秀恩寵的時候呢。


    發釵上麵也依舊是栩栩如生的鳳凰,偏偏皇後的也是,這樣的局麵可真是讓人看好戲的樣子,一個是慧妃,一個是皇後,一個是盛寵猶在,一個似乎隻是空有一個頭銜,但是有著一個沈家站在背後,似乎也是不用小覷。


    可是這樣的兩個女人,其實在地位上皇後是屢勝一籌的,至少在名分之上是的。


    而按照老祖宗的規定,妃子不能穿黃帶鳳。


    今日的慧妃沒有穿黃,但是她穿了一身火紅,就算不是黃色,她的頭上也帶著鳳凰發釵,搶盡了風頭。


    對於這樣的打扮東赫不曾說任何的一句話,就證明,這些都是他同意的。


    偏偏,對於這樣的不和祖製的做法,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現在的朝堂之上,似乎是分成了兩隊一樣,一邊是她這兒的,一邊是慧妃那邊的,還有那個從來對朝堂隻是不聞不問的四王爺,也都加入了慧妃的那邊,這麼說來,周家,四王爺,還有陸家,都成為了慧妃的人,hi費和周妃的關係很好,其實慧妃好了,也就是周妃好了,東赫其實對她倆的所有的放肆的舉動,都是大量的容忍的,容忍到有些讓她嫉妒。


    站在臺階上,東赫早就到了,畫樓和沈青薔是各自從各自的宮內出發的,隻是出來的時候正好在宮門口遇上了,永遠的十抬步輦,對麵相遇,畫樓是不會讓沈青薔先走的,兩人就這樣的並行著走著。


    沈青薔看著畫樓的紅衣鳳釵,眼神都驟變,她找過司衣間的人看過她的宮裝的,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是此時此刻,卻成為了這樣,那上麵還繡著薔薇和鳳凰,雖然是細碎的,但是卻顯得更加的好看。


    "慧妃娘娘今日可真是驚豔,都把本宮驚到了。"沈青薔看著畫樓淡淡的說著,話裏藏針,誰也不是傻子,都能夠聽得出火藥味來。


    畫樓看著她柔和的說道:"喲,皇後娘娘您可別呀,這樣就嚇到您了,一會兒可怎麼辦才好呢?這樣的大好日子,我的心情好著呢,要是真的嚇到了皇後娘娘,我這心裏可就會愧疚難當了。"


    看著她媚眼如絲,卻又不是端莊,這張臉和沈畫樓真的太像了,可是曾經的時候她都不覺得沈畫樓是這樣的美而驚豔。


    "嗬,慧妃妹妹可真是長了一張好嘴,您要是真的愧疚了,可就別去了呀。"沈青薔緩緩的說了出來,她就是要堵畫樓的話語。


    偏偏畫樓似乎也是堵不住的,她緩緩的收迴目光看著前麵說道:"今日去祭天是小事情,看大戲才是大事情,乍眼一看,皇後娘娘頭上的這支鳳釵很是耀眼呀,感覺就像是新的一樣,不會是新造出來的吧?"畫樓盯著沈青薔的頭頂一字一句的說道。


    沈青薔的臉色微微一變,原來的鳳釵是找不到了的,被齊香帶走了之後人和鳳釵都沒有找到,而頭上的這個,卻是心打造的。


    畫樓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燦爛,她真的會有太多場的好戲要看了,現在不和她爭也無所謂。


    兩人一直走了出去,東赫已經在那兒等著了,等著的還有一眾大臣,諸多親王,當然,這樣的場合中肯定是少不了東華的,可是今日他的身邊帶著一名女子,但是這名女子除了眼睛,其他的地方沒有一丁點兒的露出來,全部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麵對著東華,那些大臣是沒有勇氣問八卦這是誰的,當然,東忱和陸翊他們不說也是知道的,早已經見過麵了。


    畫樓是和沈青薔同步的走上臺階的,她沒有自覺性,也不想有那樣的自覺性,說是要走在沈青薔的身後。


    她向來是不會有這樣的自覺性的,就算是有人提醒,她也未必會這麼做。


    一個後,一個妃,在眾目睽睽之下走上臺階,那臺階很高似乎是有八百八十八階,畫樓不記得了,但是她走上這兒也還是第一次,走著走著,就累了。


    累了,卻又不想要在沈青薔的後麵走,不過她身體不太好,還是緩緩的就跟不上了沈青薔了,她緩緩的走了一會兒之後,隻見沈青薔已經走到前麵去了,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東赫也朝她們走下來了,所有的人遠遠的看著都以為皇上是要下來接皇後,可是卻看著他走到了皇後的身邊之後,不知道是和皇後說著什麼,沈青薔便頓住了腳步,他又緩緩的走了下來。


    畫樓看著他,在這個麵容,這個神奇,她曾經的心裏有多少他的位置,如今還依舊是有多少的位置,隻是曾經是愛,如今是恨,恨得辛苦,恨得累,也恨的心酸。


    "累了?"東赫站在臺階上看著她的樣子,溫和的問道。


    畫樓看著他,迴道:"很累,頭發很重,衣服也很重。"


    東赫緩緩的朝她伸出了手,牽著她緩緩的才朝上麵走去。


    畫樓覺得,東赫在這樣的場合裏麵,應該是要注意一下形象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這樣重要的場合,未免會惹人非議。


    不過畫樓緩緩的迴頭看著下麵,東華以及諸位親王也都緩慢的在後麵跟隨著走了上來。


    畫樓迴頭看著東華,他的眼神淡漠,他的手還扶著身邊的女人,不過東赫也扶著她,此時此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錯了,就是這樣的錯位,讓他們的心思都是各異的。


    東華抬眸正好是看到了畫樓的目光,四目相對,她的眼神很是醒目,這樣的日子,有這樣的殊榮,她應該要很開心才對,可是她迴頭莞爾一笑之後,眼中都是薄涼和悲傷。


    別人或許是看不出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心中會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再看身邊的女人,她的目光陰冷:"王爺對她似乎很不一樣。"


    "哪有什麼不一樣的,若是真的有不一樣的,大概就是和身後所有人的想法都一樣吧。"東華的話語平和,似乎是真的一樣,沒有什麼異議。


    梓香看著東華的眼神,心中微微的凜冽,但是她卻是沒有全部的顯露,一直過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說道:"看著眼前的局勢,我忽然就明白了為什麼那天她說若是要對付沈青薔,可以去宮中找她。"


    東華聽著她的話,微微蹙眉問道:"為什麼?"


    "王爺,眼前的局勢明顯的是皇後娘娘失勢了,看皇上對慧妃娘娘的樣子,似乎慧妃娘娘當上皇後的日子也是不遠了。"梓香說的時候眼中都帶著濃濃的笑意,似乎是看明白了慧妃和沈青薔的未來,心中也是想著沈青薔死期的那一天。


    她想要利用畫樓,畫樓想要利用她,都在互相的算計著。


    東華看著她這樣,微微的蹙眉,這樣的眼神出現在沈畫樓的眼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不過他也覺得可以理解,她那麼恨沈青薔,若是沈青薔失勢,她高興也是應該的。


    聽著梓香的話語,東華似乎是自言自語的呢喃道:"慧妃當時皇後。"


    "怎麼?王爺不覺得?"梓香看著東華問道。


    東華微微搖頭,不語。


    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微微的添堵,此時的府中,隻要阿筀一哭,府中的人都嚇唬她說要是她再哭她幹娘就不會迴來了,她立馬就停止哭聲。


    就連東華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魔力,讓那個孩子那麼喜歡她。


    畫樓看著東華身邊的那個女人,心中都是蒼涼的,不過罷了,罷了,沈青薔東赫都不過如此,何況是別人。


    東赫看著她迴頭,緩緩的說道:"看什麼呢?"


    "皇上不迴頭看一眼嗎?她就在身後,她才是正主,我可是替身啊,說不定此時此刻她很恨我呢。"畫樓說完緩緩的抬眸看著前方。


    她的眼睛,似乎是永遠帶著看不明的東西:"她的身邊有別人了。"


    "哈哈。"畫樓忽然就幹笑了兩聲,隨後便沒有了聲音。


    沈青薔看著東赫牽著畫樓緩緩的走上來,心都是涼的。


    祭天大典之上,欽天監站在那兒說著那些詞,而東赫帶著畫樓和沈青薔跪拜祖先,封玉牒,等著那些雜陳的程序都走完了之後,而門外站著的親王以及皇親,畫樓他們緩緩的轉身之後,隻見梓香看著沈青薔,嘴角微微的勾起,而一陣風襲來,一下子吹開了梓香臉上的麵紗,那樣的刀痕就這樣的映入眼簾,沈青薔嚇得一下子就沒有站穩朝後麵退去,東赫蹙眉皺眉,而畫樓卻是笑意盎然。


    但是那些親王看著畫樓的眼神,卻也是同樣的,怨恨而惡毒。


    沈青薔當中出醜,東赫的臉色微變,畫樓卻是看中她柔聲說道:"皇後娘娘,您不會是累了吧,這樣就摔倒了。"


    沈青薔望著麵前的女人,她從來沒有把那天慧妃說的話放在心上,她以為慧妃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可是此時此刻,站在東華身邊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人是鬼?


    梓香看著地上的沈青薔,嘴角緩緩的露出了邪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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