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才和袁薇待了兩三個小時,但我真的無法將“變態(tài)”這個形容詞用在她身上,所以聽到都已經(jīng)變得歇斯底裏的童瑤的話,又聽到廚房傳來袁薇哼歌聲的我問道:“怎麼個變態(tài)法?”
“反正她就是變態(tài),你把她趕走準(zhǔn)沒錯。”
“當(dāng)初秦檜殺嶽飛還有個莫須有的罪名,你好歹也來一個吧?”
“她是變態(tài),這是實實在在的罪名啊。”
“我是說她怎麼個變態(tài)法,”我道,“要是你不說清楚,我真的不知道該不該把她趕走,她是你表姐,我貿(mào)然趕她走,她肯定不樂意,甚至還會向你老爸告狀。”
見電話那頭的童瑤沉默了,我問道:“該不會是你不想讓她住下,所以才說她是變態(tài)的吧?”
“她真的是變態(tài)。”
“具體點。”
“我不知道該怎麼具體,反正你跟她相處個兩天你就知道了。歐巴,你可要保護好自己哦。”
童瑤這語氣就好像我會被袁薇欺負甚至傷害似的,這讓我覺得有些好笑。袁薇雖然和我鬥過嘴,還表現(xiàn)得有那麼點兒的開放,但應(yīng)該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來吧?其實美女大多會讓人放鬆警惕,醜女反而會讓人加深警惕,所以因為袁薇長得成熟漂亮,又在燒菜,我對她的印象其實已經(jīng)蠻好的了。
“瑤瑤,假如你想趕她走,那你就迴來。她是你表姐,房子又是你租的,你才有話語權(quán)。”
“關(guān)鍵我不能明著趕她走,她是個變態(tài)啊。”
“難道比你還變態(tài)不成?”
“清純可愛的我哪裏變態(tài)了?”電話那頭的童瑤嘟喃道,“無非是因為你惹我生氣,我才變得有那麼一點點的變態(tài)。我不和你扯淡了啊,我的手機快沒電了,等下下飛機還要打電話給我老爸。他老是忙,我真怕他會忘記來機場接我。哦,對了,歐巴你真的要保護好自己,晚上一定要將房門反鎖,知道不?”
童瑤這關(guān)心讓我覺得好笑,我一個大男人的,就算晚上睡覺的時候把房門打開,袁薇又能拿我怎麼樣?
好笑歸好笑,但好歹這是小魔女在關(guān)心我,所以我道:“嗯,記住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不?”
“木有了。”
“等下掛機,我忘了正事了,”我道,“你表姐是想讓你別這麼早接手新公司,想讓我們兩個去她那公司上班。等摸清公司的運作後,再讓你接手新公司,這樣或許能事半功倍。”
“我才不去她的公司!她可是大變態(tài)!”
“她的公司是幹嘛的?”
“房地產(chǎn)開發(fā)。”
“聽起來挺不錯的。”
“反正隻要有她在的地方,我都不想出現(xiàn),”童瑤道,“歐巴你別認為我是危言聳聽,她真的是變態(tài)。”
“但你又不告訴我她哪裏變態(tài)了。”
“她是我表姐,我說她壞話是不對的。”
“你說她是變態(tài)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在說她的壞話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
“唉,算了,看來得讓我自己去發(fā)現(xiàn)才行了,”故意歎了口氣後,我道,“等到了重慶記得打個電話或者發(fā)個消息給我。”
“嗯吶,拜拜。”
掛機後,我望著灰藍色的高空。常平這邊雖然不是工業(yè)重鎮(zhèn),但大大小小的工廠還是蠻多的,所以空氣質(zhì)量一直好不到哪裏去。至於我以前生活的南平市,因為交通不便利的緣故,工業(yè)這一塊一直發(fā)展不起來,這反而讓那邊的空氣質(zhì)量比較好。所以有時候望著這灰藍色的高空,我都想著迴到南平市。可惜那裏是個傷心地,注定了我不可能迴去居住。
不經(jīng)意間,我腦海裏又浮現(xiàn)出溫婉而笑的朱妍,這不免讓我有些壓抑。
以前煩躁或壓抑的時候我隻能靠抽煙喝酒來麻痹自己,但我發(fā)覺假如我現(xiàn)在變得煩躁或壓抑,我更喜歡的是和童瑤聊天。哪怕是在鬥嘴甚至互相瞪著對方,我都會變得格外輕鬆。
看來,童瑤就像是拯救了我的天使。
“吳浩,吃飯了。”
聽到袁薇是召喚,我立馬往餐桌那邊走去。
袁薇弄了兩菜一湯。肉末茄子,紅燒帶魚以及苦瓜蟶湯。色澤和氣味都算是上乘,這也讓我對這三道菜的味道充滿了期待。在袁薇將裝好的米飯擺在我麵前,又將筷子遞給我後,我立馬夾起了一塊沾著肉末的茄子送到自己嘴裏。這道菜我也會做,但我發(fā)覺袁薇火候掌握得更好。尤其是當(dāng)我咬下去時,我能感覺到有湯汁從茄子內(nèi)部溢出,這種體驗非常的棒。
看著和我麵對麵坐著,兩隻手還托著下巴的袁薇,點了點頭的我道:“真不賴,大廚水準(zhǔn)。”
“其實我還沒有完全發(fā)揮出應(yīng)有的實力,”袁薇笑瞇瞇道,“這邊的廚具和我習(xí)慣用的不一樣,所以味道稍微欠缺了些。這三道菜我們都要吃完,等傍晚就由你下廚。瑤瑤說你廚藝很好,所以我滿期待的。你試一下這帶魚,看能不能吃得出我加了什麼料,精鹽雞精就不用說了。”
細細品嚐了下帶魚,我道:“白胡椒粉。”
“為什麼不猜是黑胡椒粉?”
“因為廚房沒有。”
“好吧,你贏了,”笑出聲的袁薇道,“其實在起鍋後撒一點的黑胡椒粉會更好吃,當(dāng)然這適合喜歡重口味的人。我跟你說,下次咱們?nèi)コ锌梢再I一點皮皮蝦拿來油炸,那味道真的挺不錯的。”
“就是肉太少了。”
“那是因為你沒有吃過大的皮皮蝦。有次客戶請客吃海鮮大餐,桌上就有那種超大號的皮皮蝦,一隻比咱們的手掌還大,吃起來特別過癮。”
見袁薇還舔了下嘴唇,我就笑道:“那不是皮皮蝦,那是九齒扇蝦,俗稱琵琶蝦,產(chǎn)地主要是臺灣那一帶。它們的長相和皮皮蝦有一點點像,但並不是皮皮蝦。”
“看來你對吃的蠻有研究的。”
“隻是恰巧前陣子有在淘寶上搜過罷了,”我道,“那時候很想吃大螃蟹,但我住的地方又沒有,所以就在淘寶上搜,在搜的時候恰好看到了九齒扇蝦。後麵我是買了帝王蟹,個頭很大,皮很薄,所以蠻合算的,肉質(zhì)也蠻不錯的。要說缺點,那就是屬於熟凍產(chǎn)品,並不是活的。活的一隻差不多要一千元左右,熟凍的隻要兩百五出頭。”
“帝王蟹,我好像吃過蠻多次的。”
“假如客戶經(jīng)常請你吃飯,那肯定是以海鮮為主。”
“確實如此,”袁薇笑道,“海鮮代表著逼格,所以客戶請我都是海鮮或者韓國日本料理之類的,反正不會請我去吃什麼火鍋或者自助餐。”
“看樣子你不喜歡吃自助餐。”
“不會啊,我偶爾就會和閨蜜們?nèi)コ裕阋擞謱嵒荨!?br />
“我還以為你會認為火鍋自助餐之類的檔次太低,降低了你的身份。”
“那隻能說你對我還不夠了解,”說話的同時,袁薇已經(jīng)將裝好的一碗湯擺在了我麵前。
喝了口湯,我不禁再次讚美袁薇的廚藝,我還問她是不是有專門學(xué)過。她則說她老爸是業(yè)餘廚師,鄉(xiāng)親們有辦喜喪事時,她老爸經(jīng)常會去掌廚。袁薇確實是說鄉(xiāng)親們,所以我這才意識到袁薇來自農(nóng)村。因為袁薇打扮很有職業(yè)白領(lǐng)的味道,言談舉止又偏優(yōu)雅,所以我一直以為袁薇和童瑤一樣,都是家境富裕的白富美。我不太喜歡打聽別人的家境或者私事,所以我並沒有問她。
吃過午飯,我準(zhǔn)備收拾碗筷,她卻搶著收拾,這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
十來分鍾後,袁薇走出了廚房,並坐在了我旁邊。
靠著沙發(fā)並讓雙腿交疊後,兩隻手很自然地搭在小腹上的袁薇問道:“晚上有空不?”
“你先說什麼事。”
“聽你這語氣就好像我會吃掉你似的,”明顯有禦姐特質(zhì)的袁薇笑道,“晚上我想去酒吧玩一會兒,但一個人去又不夠安全,所以想讓你陪我去。你是瑤瑤男朋友,理論上我不該叫你上。但如果我們都不和瑤瑤提起,她肯定不知道,你說是不?”
我很少去酒吧,我不太習(xí)慣那震耳欲聾的音浪,所以我道:“你可以叫上你的閨蜜。”
“她們終究是女人。要是遇到壞人,她們甚至連自保都沒辦法,更別說是保護我了。”
“一個男性朋友都沒有?”
“有是有,但我都不想叫他們。如果我叫他們,他們會以為我對他們有意思。就算是已經(jīng)有家室的,心裏也會有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所以一般情況下我出去玩是不會叫上男性朋友的,”說話的同時,袁薇已經(jīng)從包包裏摸出打火機和一盒香煙,“介不介意我抽煙?”
“當(dāng)然不介意,我也會抽煙。”
“要不要來一根?”
袁薇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將煙遞給了我,我自然是順手接過來。在袁薇幫我點火的時候,她和我挨得有些近,所以我聞到了她噴的香水氣味。當(dāng)我抽了一口煙時,我眉頭立馬皺了起來,這香煙氣味和我抽過的都不一樣。而我的皺眉換來的則是袁薇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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