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為幾鬥米折腰的林詩畫,李經略終究還是沒有絕情到底,沉默片刻然後走出房間朝廚房走去。
中午品嚐過李經略的手藝後,雖然對他的看法並沒有多大改善,但是並不妨礙林詩畫對胃對李經略產生了一絲的好感,就是不知道征服男人得先征服他的胃這樣的說法能不能套用在女人身上。
可是當林詩畫滿懷期待的坐在餐桌上的時候,麵對的沒有滿漢全席,也沒有愛心料理,更沒有燭光晚餐,擺在她麵前的,隻是簡簡單單的一碗麵條,外加幾顆青菜。上麵的一個額外的荷包蛋似乎是某個混蛋於心不忍良心發現事後加的,但是怎麼看卻怎麼透著一股淒涼的意味。
林大小姐滿心的期待化隨著一碗麵條化作了泡影,小臉頓時耷了下來,看著坐在一邊的手藝絲毫不下五星級酒店掌廚的男人,“你就拿一碗麵來打發我?”
李經略雖然不餓,但是既然做了,他也索性給自己盛了一碗,一點賣相都沒有的麵條在他嘴裏似乎就如同什麼美味佳肴一般,根本不理會林詩畫的抱怨,一邊吃著麵,一邊淡淡道:“你不喜歡可以留著,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在吃薯片,以你們女孩子的飯量一包薯片應該也足夠填飽肚子了。實在不行你可以打電話另請高明。”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的話,林詩畫絕對不會選擇和這個男人碰見,真的,她發誓。
猶如報複一般,林詩畫拿起筷子狠狠地夾起麵來,吃的是‘津津有味’而且刻意發出不小的聲響,似乎小嘴裏咬的不是麵條,而是某個鐵石心腸的混蛋一般。
李經略看了她一眼,嘴角翹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也沒再繼續刺激這妞,安靜的吃起麵來。
這或許是林大小姐從出生以來所經曆的最樸素的一頓晚餐,幾根青菜一顆荷包蛋加一兩麵條,她本別無選擇的抱著勉強填一下肚子的打算,可是吃著吃著,她卻發現這麵的味道與她與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乃至於她滿肚子對李經略的怒氣都漸漸消散了,沒幾分鍾一碗麵就全部進了她的小肚子,甚至還意猶未盡的端起碗很可愛的喝了幾口湯汁。
“你們男人常說真正的美女不化妝也是美女,而現在看來真正的大廚也是如此。能把最平凡的食材烹飪出不平凡的味道,經略哥,你如果想要成為廚子的話,杭州城隨便一家餐廳或者酒店,隨便選,我保證可以讓你進去,憑你的手藝,說不定真的可以很快的在餐飲業名聲大噪闖出不小的名堂。”
林大小姐放下碗,舒服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瞇著眼睛一臉享受的表情,嘴裏再一次對李經略的廚藝發出發自肺腑的讚歎,如果說先前的那聲經略哥哥有形勢所迫逼不得已的嫌疑,而現在便是實打實的真心實意了。
李經略笑了笑,沒理會這茬,很自覺的起身收碗。當重新坐迴桌邊的時候,他點燃一根煙,不知道是不是感恩於一碗麵條的恩情,親自對他下了禁煙令的林詩畫隻是眉頭皺了一下,也沒說出什麼扣薪水之類的話語。
“你知道郝峰這個人嗎?”吸了口煙,李經略突然的盯著她問道。
“郝峰?”
林詩畫下意識一愣,隨即收起之前開玩笑的神情,一臉疑惑的道:“你怎麼知道他?莫非你和他認識?”
“這倒沒有。”
李經略淡淡道:沒待林詩畫繼續追問,又平靜加了句:“隻不過晚上才和他見過一麵。”
“晚上?”
林詩畫瞬間瞪大了眸子,“你怎麼會認識他?他怎麼會認識你?”此時此刻她腦袋裏滿滿的全是問號,郝峰是什麼人她當然不陌生,可是按理說李經略根本不可能會知道啊,至少在她的預想中現在不可能知道。
李經略叼著煙,似笑非笑的瞥了眼小臉上寫滿疑問的林詩畫,“我的確不認識。但是有人‘幫忙’介紹的。”
“潘榮軒?”
林詩畫猜測道,想及那個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那個公子哥在講臺上的自我介紹,憑他是溫州人浙江人的份上,會認識郝峰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經略搖了搖頭,緩緩吐出口煙道:“是你的湘媛姐。”
林詩畫聞言一愣,隨即小臉開始紅了起來,這不是少女懷春的羞澀,而是被拆穿後的難堪。念及之前自己還口口聲聲的宣稱沈湘媛邀請她一起吃飯,可沒想到李經略晚上就和沈湘媛呆在一起,這麼一來,她的謊言豈不是不攻自破了?
林詩畫覺得有些沒臉見人,不過好在這個平日裏總喜歡和他爭鋒相對的家夥這個時候似乎並沒有拿這個問題來打擊她的意思,所以她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將此事揭了過去。端起桌麵上提前準備的水杯喝了口水,尷尬過後,林詩畫不由得十分好奇起來,“郝峰他看見你和湘媛在一起了?他說了些什麼?”
現在她十分懊悔這麼精彩的場麵自己居然沒在場,以郝峰對沈湘媛表現出來的心思和占有欲,看到沈湘媛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那還不得妒火攻心醋意大冒,她現在都十分好奇究竟這家夥是怎麼平安毫發未損的走迴來的,甚至迴來時還是那麼一副平靜如水的模樣。不過念及到李經略超乎想象的變態的武力值,林詩畫突然驚唿道:“你不會把郝峰給打了吧?”
李經略瞇了瞇眼,“如果我把他打了,你是不是會很開心?”
林詩畫臉色一怔,懷疑這家夥是不是看出了些什麼,一邊注意著李經略的表情,一邊囁嚅著解釋道:“我開心什麼,郝峰他爸可是杭州城的市委常委,監管公安部門工作的政法委書記,你要是把他打了,會惹上大麻煩的。我隻是擔心你罷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本就猜到這妞根本不可能會有給他介紹女人的好心,現在看來,這妞打著什麼主意一看便知了。明顯給他牽紅線隻是一個塗著蜜糖的毒藥,實際上就是為了給他招惹上一個來頭極其可怕的‘情敵’,換作一般人,在情場上碰到政法委書記公子這樣的對手,那是怎樣的一番局麵?
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李經略不動聲色,似乎沒有察覺林詩畫的‘險惡用心’,歎息一聲似乎頗為苦惱的道:“他和一群公子哥正巧撞見了我和沈湘媛在喝咖啡,隻怕講我誤會成他的情敵了,如果不是你的湘媛姐在場,我恐怕就要被打了。”
聽到這,雖然知道不合時宜,但林詩畫還是忍不住噗嗤笑了起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