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做的什麼打算,竟然附和夏默澄的話,“寧小姐,你確實(shí)是誤會了。我來隻是想告訴夏默澄一件事,江啟明很快就會被宣判無罪釋放。請你們不用擔(dān)心。”
“至於那條匿名短信……”她神色一凜,“也請你們調(diào)查清楚後,再做定奪,不要胡亂把罪名加在無辜的人身上!”
說罷,她踩著八寸高跟鞋,頭也不迴地高調(diào)離開。
這是赤果果的挑釁!
寧淺根本就不信,她會和此事無關(guān)?!
夏默澄緊緊擁著她,輕聲歎氣,“至少江啟明無需麵臨牢獄之災(zāi)了。”
寧淺甩開他,“你也相信她的狗屁慌話?!”
夏默澄無奈皺眉,“我不相信,可是事已至此,這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jié)果。”
“所以你打算就這樣放過她?!”寧淺此刻像個咄咄逼人的小豹子。
夏默澄隻能擰緊了眉苦笑,“淺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好嗎?答應(yīng)我,不要再追究了。”
“你根本就是在護(hù)著她!”
寧淺一怒之下,丟下一句話,掙開他的手就走。
直到走出事務(wù)所,夏默澄卻並沒有追上來。
沒來由的,寧淺覺得一陣無比的失落。他的沉默,是不是就在默認(rèn)著,他確實(shí)是在護(hù)著阮湘寧??
鼻子一酸,寧淺覺得自己是那麼委屈。
她明明已經(jīng)嫁給他,成了他的妻子,他說不會讓她再受一點(diǎn)傷害和委屈,那番話還迴蕩在耳邊……
可是這麼快,才過去多少天?他竟然又為了另一個女子,惹她傷心落淚??
寧淺心情低落,打了個車,無意識地就來到了江記。
楊芊芊和江嫂還在拘留所,她就抱著膝坐在門口,開春的風(fēng)還是很冷,吹得她鼻子和臉都紅成了一片,而她仿若不覺般。
直到楊芊芊和江嫂兩人有說有笑從車裏走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差點(diǎn)呆住。
“淺淺?!”楊芊芊率先走過來扶起她,“你怎麼哭了?瞧這兩眼睛腫的!”
她趕緊掏出紙巾替她擦。
寧淺茫然地任由她擺布,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哭……她竟然又為了那個該死的夏默澄流眼淚!
“淺淺,你看誰迴來了?”江嫂熱情地將她拉過來,指向身後。
瘦了一圈的江啟明,不好意思地低頭站在路邊,被剃成寸發(fā)的腦門,顯得他更加憨厚。
“淺淺……”他似在躊躇著不知該怎麼開口,畢竟那一晚上的事,事後想起來,確實(shí)太荒唐!
江嫂趕緊出來招唿,“都先進(jìn)去吧!啟明這幾天都餓瘦了,趕緊先吃點(diǎn)東西!”
拘留所的人也不知怎麼虐待他了,隻見他背上手臂都是棍子粗的淤傷,楊芊芊給他擦藥,心疼得一邊哭一邊罵。
江啟明擺擺手,“所裏關(guān)著的那幾個人,經(jīng)常打架。”他憨憨一笑,“我也沒吃虧,狠狠揍了幾個!把人家牙都打掉了!”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足以見得當(dāng)時有多混亂。
楊芊芊更加心疼,“你就不知道躲一邊去?你看看你背上!”順勢就狠狠拍了一下!
江啟明吃疼地皺眉,笑罵道:“明知道我疼還這麼使勁啊!一會兒換淺淺來,不要你這個女漢子!”
兩人說笑間,江嫂親自下廚做的熱餛飩也出來了。
四人圍坐在一起開吃,氣氛融融,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
可是寧淺知道不一樣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小心翼翼,那是對她的防備,怕她不肯原諒江啟明,怕她又招來夏默澄那些警員,把江啟明給抓走。
江啟明知道自己對她犯下的錯後,更是連看都不敢看她。他覺得已無顏麵對。
這一刻,寧淺坐在這裏,就像個外人一樣。
還是那種一遍遍提醒著這個家庭,曾對她做下的錯事的見證者。
那種家的感覺,沒有了。
一頓宵夜吃下來,口中索然無味。
寧淺放下碗筷,淡淡道:“我該迴去了。”
“我送你!”楊芊芊跟出來,將她拉到門外,“你和夏默澄又吵架啦?”
寧淺不想說這個,搖了搖頭。
楊芊芊看出她的不情願,拍拍她的肩,“我開車送你?”
寧淺沒有開車來,這會兒沒有拒絕。
楊芊芊一路將她送到了寧家院子外,朝她一笑,“淺淺,記住!江記的大門永遠(yuǎn)為你敞開!這幾天發(fā)生的事,雖然讓我們?nèi)酥g產(chǎn)生了不愉快,但是淺淺,你要給我們一點(diǎn)時間,給啟明一點(diǎn)時間,去遺忘和平撫這一段痛苦的經(jīng)曆,好嗎?”
寧淺淡然一笑,“好。”隻有她知道,這一聲“好”有多麼蒼白無力。
江記的大門永遠(yuǎn)為她敞開,可是她不打算再進(jìn)去了,就讓他們?nèi)耸刂约浩椒驳男⌒腋#煤玫厣畎桑?br />
她自嘲地笑笑,迴到寧家。
家裏的燈還大亮著,寧致遠(yuǎn)的臥室裏傳出說話聲,律師竟然還沒有離開。
寧淺看了看手機(jī)上的時間,這才發(fā)現(xiàn),上麵有十幾個未接來電,全是夏默澄。
她毫不猶豫按下刪除記錄,躺倒在*上。
過了一會兒,夏默澄又發(fā)來短信,“淺淺,你在哪裏?”
她本來不想迴複,直接刪除,可是想了想,又打下一句話,“正和啟明一起吃飯呢!你和你的‘寧寧’也趕緊去吧!哦對了,酒店不幹淨(jìng),也沒有準(zhǔn)備套套,不如直接將她帶迴家,或者在辦公室,反正也沒人看到。”
寫下這句話後,看著那惡毒的語氣,她都不禁失笑,這樣的她,和寧梓欣當(dāng)年有什麼區(qū)別?
可是她今晚終於可以肯定,那天在酒店,夏默澄口中喊的“寧寧”,不是她也不是她姐,居然是阮湘寧!
去死吧,夏默澄!你就帶著你的寧寧遠(yuǎn)走高飛吧!
寧淺絕對想不到,她短信才發(fā)出去不到十五分鍾,夏默澄就出現(xiàn)在了臥室門口。
她正納悶他是哪裏來的鑰匙,就一樣看到他淩亂的頭發(fā)上還沾著幾片樹葉,衣袖褲腿都皺得不像樣!
她嘲諷,“夏先生不會是爬牆進(jìn)來的吧?”
夏默澄還喘著氣,“我怕你不給我開門,直接爬進(jìn)來了。”
哈!她該說什麼?想了想一個一米八五的高大男人,穿著一身名貴西服,從寧家的院子牆上翻下來。
這畫麵也太滑稽了!
“你知道我不會給你開門,那你應(yīng)該也知道,寧家不歡迎你進(jìn)來!你不該來!”寧淺覺得,這咄咄逼人的口氣,連她自己聽了都討厭。
夏默澄滿臉無奈,“淺淺,你是我老婆!你在哪裏,我就去哪裏!就算那裏不歡迎我,我也要跟定你了!”
這是什麼歪理!
“夏默澄!別以為死皮賴臉地就能把事情給掩蓋過去!”她氣極,“還有!我明明說我在江記!你跑來寧家?guī)质颤N?!”
“我先去了一趟江記。”夏默澄歎口氣,“他們說你迴家了,然後我才趕過來。淺淺,抱歉,要是你怪我來得晚了,我隻能說抱歉!車速已經(jīng)開到最大了……”
他明明是語氣很真誠的道歉。
為什麼聽在寧淺耳中,會覺得這麼心酸又心疼!
他竟然在短短的十五分鍾時間內(nèi),先去了一趟江記,然後才趕來寧家?
這兩個地方,平時坐公交車少說也要半個多小時!可見他車速真是不要命地快……就是為了能盡快找到她?
那為什麼她下午離開時,他又不追上來?!
寧淺扭過頭,才不要相信他的鬼話!
直到夏默澄又補(bǔ)了一句,“唉,一路上闖了六個紅燈,駕照的分都不夠扣的了。淺淺,能不能借你的給我扣個分啊?”
那小心翼翼的討好語氣,真是讓寧淺沒辦法不笑出來!
“夏默澄!”她拚命忍住想笑的衝動,故意板起臉,“那是你活該!如果你下午就直接追出來找我,不就不用大晚上的去闖紅燈了?!”
夏默澄忙道:“是是,老婆教訓(xùn)的是!下次我就直接把你打橫抱迴辦公室裏,絕不會讓你離開!”
一想起剛才還在短信裏讓他在辦公室?guī)謮氖隆瓕帨\一聽這話,頓時就臉紅了!
夏默澄嘴角浮起一抹饒有趣味的笑,欠扁地又加了一句,“還好家裏幹淨(jìng)!”
騰——寧淺臉上的火焰就像要燒起來一樣!
大罵一聲,“夏默澄你個*滾出去!”
人卻已經(jīng)被他迅速擁在了懷裏!
對她,他向來隻會用這招!死皮賴臉地蒙混過去!
可是明明他們的事情還沒說清楚呢!
寧淺還想問個明白,可是夏默澄已經(jīng)不給她時間了,翻身將她壓在*上——
剎那間天旋地轉(zhuǎn),她所有的力氣都被他瞬間抽幹,隻能軟綿綿地攀附在他身上,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夜。
夏默澄就像個上足了發(fā)條的馬達(dá),徹夜瘋狂運(yùn)作。
直到她低低地開始求饒,推搡他的手,他才停下來,溫柔地?fù)嶂念~頭,在她身邊躺下,輕聲哄她入睡。
寧淺還記得阮湘寧的事,嘟噥著,“你不準(zhǔn)再去見她!”
“好……”黑暗中,夏默澄悶悶地應(yīng)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