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以為他說的是找夏默澄,笑著否決了,“他如今可是警察局局長,我怎麼敢找他?”
沒想到蕭銘熙卻笑道:“淺淺,你誤會了,我是想讓你去找薛大總裁。”
“薛宇煌?”寧淺訝然失笑,“你不說,我還真把他給忘了。”
薛氏兩兄妹,最近大肆投資房地產(chǎn),公司業(yè)務(wù)是風(fēng)生水起,事業(yè)蒸蒸日上。
“淺淺,薛可卿不是你的同學(xué)嗎,她肯定會幫你的!”
寧淺不置可否一笑,自從那次因為媽媽的事情,和薛氏兄妹吵翻後,她就再沒有聯(lián)係過薛可卿,此刻冒然打電話給她,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是蕭銘熙怎麼說也是出於好意,她點點頭,示意道:“我今晚迴去就打給她,反正她是夜貓子,從來沒有在林晨五點前睡過。”
蕭銘熙隻道她是想通了,亦點點頭,“隻要你別去惹駱嘉馳,怎樣都好!實在不行,你蕭哥哥家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話雖這麼說,但寧淺卻明白,這幾年上麵查得嚴(yán)格,像蕭銘熙這種級別的軍人,平時的大額開銷都是要報備的。她可不敢為了這件事,讓蕭銘熙一家被檢查。
兩人又聊了幾句,蕭銘熙很快就被別的人拉去應(yīng)酬。
寧淺默默喝了小半口紅酒,正打算離開。
誰知,正當(dāng)她將酒杯往吧臺上放去時,旁邊一個打扮妖嬈的女人,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猛地往她胳膊上撞去——
殷虹的酒水,頃刻間就潑了那女子一身!
“啊!”女子頓時發(fā)出刺耳的尖叫,睜大眼睛看著自己那條雪白的鍛絨禮服被染成了紅色,下一刻,直接將仇恨的目光,投在了寧淺身上,“你潑我酒!!”
寧淺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沒看到你突然撞了過來。”
女子一聽更憤怒了,“你的意思是,這是我自己撞上去的,跟你沒關(guān)係?是我活該?!”
寧淺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心想姑娘你還真是聰明,我就是這麼想的!
然而為了不將事情繼續(xù)鬧大,她還是揚起禮貌的笑容,“是我不小心,我給你道個歉,對不起!”
沒想到,這個女人就像是存心來找茬的,聽了她道歉,不僅不走,反而冷笑起來,語氣更加尖酸,“說對不起?對不起能值幾個錢?我這條裙子可是花了三百多萬買迴來的,就被你這麼一杯酒給毀了!你就給我一句對不起完事?打發(fā)叫花子呢?!”
寧淺就是再好脾氣,此刻也有了怒意,好好說話,對方不聽,非得吵的話,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當(dāng)即一笑,道:“嗬!你這話說的,那我現(xiàn)在就給你支付三千元的幹洗費,夠打發(fā)幾百個叫花子了!”
女子一聽就明白了,敢情這竟然是在罵她是叫花子!
她頓時怒從心生,把身子一橫,徹底擋住寧淺的路,一手叉腰,一手高高揚起,就準(zhǔn)備狠狠給寧淺來一耳光。
這時,旁邊一個男人,猛地擒住了她。
駱嘉馳一臉微醺笑意,“寶貝,打了她,你手掌得多痛啊!我看著心疼!”
他話音剛落,原本驕橫的女人,看到了他的,瞬間變成貼心的小女人,“駱總可真壞!好好的情話,非得變著法子來說!”
駱嘉馳湊過去就是一吻,把女子吻得臉色緋紅,然後才輕飄飄道:“我有什麼辦法?有些人,好好跟她說人話,她不聽!變著法子哄著騙著,她偏就愛上當(dāng)!寶貝,你說這種女人,是不是犯賤?”
女人臉色頓時白了一片,結(jié)巴起來,“駱、駱總,你說什麼呢?嗬嗬,我沒聽懂……”
然而一旁的寧淺卻是聽懂了!
駱嘉馳這是在指桑罵槐,罵她放在眼前的馳宇集團(tuán)不合作,非要去找薛宇煌去找夏默澄?指不定又要被騙!
她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駱嘉馳卻再度開口,對那個女人道:“寶貝,她怎麼潑你一身酒的,你就去怎麼潑迴來!咱們這裏的生存之道,就是以牙還牙,懂嗎?”
寧淺一愣,不禁往後退了一步。
她想起駱嘉馳一貫囂張的行為,他想要做的事,達(dá)不到目的,絕不會中途停手!
女人一聽,很是高興,隨手倒了一杯滿滿的紅酒,端了起來,輕笑看著寧淺,目光滿是挑釁!
“我說了,道歉沒用的!潑了我一身酒,你總得付出點代價!”
說罷,端著那杯酒,就神色囂張地走了過來。
寧淺又是猛地一退,她抬眼看向駱嘉馳,狠狠皺了眉。
駱嘉馳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
她不得不開口,“駱總!未來某天,我們極有可能是合作關(guān)係,你這樣教唆別人欺辱你未來的合作對象,這行為,有點叫人心寒吧?”
駱嘉馳聳聳肩,“你現(xiàn)在是我的合作對象了嗎?”
寧淺一時語滯。
駱嘉馳又是一笑續(xù)道:“還沒成定論的事情,我從來不會提前考慮。咱們現(xiàn)在,不妨先來做點已成定論的事情。”
那就是,當(dāng)眾奚落她!
轉(zhuǎn)眼間,形勢又和當(dāng)年在北京時一樣了!
寧淺心焦,又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能步步後退,直到背部撞到吧臺的桌沿,沒有辦法再前進(jìn)一步。
女子舉著酒杯,已然逼近。
眼看著下一刻,那個酒杯就會自寧淺頭頂直直傾倒——
旁邊,卻傳來一聲低醇的冷笑,“駱嘉馳,我要是你,就不會讓這杯酒倒下去。有些事情,操之過急,逼得太緊,對誰都沒有好處。”
女子不想聽這些廢話,隻想不管不顧地將酒倒下去!
駱嘉馳卻猛地開口了,“慢著!”
女子隻能極不情願地退了迴來。
黑暗中,夏默澄一雙澄澈清亮的眸子,穿過人群,深深凝固在寧淺身上,勾唇一笑,“駱總,我雖然不是什麼富商巨賈,手中也沒什麼權(quán)勢,但作為本市的警局局長,要保護(hù)我自己的妻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下一刻,他緩緩走過來,步調(diào)是一向地從容優(yōu)雅,張開手臂,將已然渾身僵硬的寧淺,帶入了自己懷中。
轉(zhuǎn)眼,目光望向那個一身酒汙的女子,瞬間變得清冷嚴(yán)厲,“這位小姐,喝酒鬧事,構(gòu)成騷擾的,重則將被定義為侵犯民事權(quán)益,是要承擔(dān)刑事責(zé)任的。”
寧淺在他身後,悄悄翻了個白眼。
他這是誇大其詞,在嚇唬別人呢!
而那個女子,也不知道讀沒讀過書,但明顯對法律不太了解,被夏默澄這麼一說,當(dāng)即就怕了,唯唯諾諾轉(zhuǎn)身去看駱嘉馳,手裏的酒杯,也不自覺地放了下來。
駱嘉馳一聲冷笑,神色無比嘲諷,猛地就拿起那杯酒往女子頭上淋去,丟出一個字,“滾!”
女子顯然很怕駱嘉馳,被他一吼,當(dāng)即不敢再停留,立刻三兩步快速離開。
駱嘉馳又惡狠狠地望了一眼四周,“你們呢?!還想繼續(xù)留在這,被夏警官當(dāng)成喝酒鬧事抓起來?你們知不知道,眼前這位可是本市警局的局長呢!”
他半是嘲諷半是威脅的語氣,讓周圍眾人一時拿不準(zhǔn)注意,也畏畏縮縮地退開了。
夏默澄卻是皺起了眉,“我隻針對事,不針對人。”
駱嘉馳大笑起來,“隻針對事?不針對人?夏警官,如果今天在場的不是寧淺,而是換了另外一個女人,你幫不幫呢?如果是寧淺喝酒鬧事,你又幫誰呢?”
夏默澄語氣一滯。
駱嘉馳料想到他無話可辨,當(dāng)即笑得更加猖狂,猛地神色閃過一分凜然,道:“那晚你和阮湘寧吃過飯後,去了哪裏?你敢不敢和寧淺說!”
夏默澄狠狠折眉,“請注意你的用詞!”
駱嘉馳“嘖”了一聲,“我就問你敢不敢說,哪裏用詞不妥了?還是說你心虛,根本不敢對寧淺坦白?”
一旁的寧淺,也不禁皺了眉。
隻因為駱嘉馳問話的方式,實在太讓人起疑了。什麼叫做“和阮湘寧吃完飯後去了哪裏”?還是晚上?真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偏偏夏默澄還是這麼支支吾吾不肯說明的表情!
縱然寧淺知道,那晚吃了飯,阮湘寧就過來找她,根本來不及和夏默澄做什麼,駱嘉馳隻是在騙人。可是看到夏默澄這種反應(yīng),心裏還是有氣!
駱嘉馳繼續(xù)揶揄逼問,“不敢說,難不成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過說起來,在我和阮湘寧還未離婚的那段時間,她就經(jīng)常和你私底下見麵了。我是真好奇,你和她半夜出去,會幹什麼呢?”
夏默澄目光如炬,“清者自清,夏某一向行事磊落,不需要向無關(guān)緊要的人證明什麼!”
“那寧淺呢?”駱嘉馳立刻反駁,“你的小*,也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