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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來幹什麼？我不想離開你啊！我已經(jīng)很努力很努力，卻還是忘不了你。所以我想給自己留點記憶。我半夜跑來買春/藥，還以為我是處，結(jié)果人家告訴我我已經(jīng)懷了孩子。哈哈，多可笑啊！”
鳳靳羽怔在原地，他明白，一眨眼的工夫天翻地覆，將所有的想法推翻，誰也受不了這個刺激。
她站在大雪地裏，胸口劇烈地起伏，吸入的空氣全是冷的，忽然聲嘶力竭地咆哮起來：“耍我很好玩嗎？”
“我問你，耍我很好玩，是不是？！！”她衝過去搖晃著他的身子，“你記不得我小時候你怎麼教導(dǎo)我的？蘭之猗猗，揚揚其香。不采而佩，於蘭何傷？做人要為君子坦蕩蕩，你做了什麼？采而棄之！！！”
“幼幼！”雪陌舞怒了，鉗住她的肩膀，“你怎麼這麼說靳羽！他……”他全是為了你，他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你知道嗎？
“舞！”鳳靳羽慌忙打斷雪陌舞唿之欲出的真相，她已經(jīng)受了刺激，會崩潰的。
何況幼幼若是知道真相，一定不會再離開他半步，他豈能如此自私？
他們要對付的是北辰染，是她最好的朋友，幼幼定會為難。
她討厭他，恨他，這不正是他想要的？
為什麼看著她的淚眼和憤怒，他的整個心就像穿了個大洞。
恨就恨吧，他不介意她恨她，唯一想知道的是若何說才會讓她不再難過？
“幼，我們迴去。”鳳靳羽想去拉她的手，天太冷了，她的手指都凍僵了吧。
連從未對她發(fā)火的雪陌舞都兇她，艾幼幼的心更亂，她冷笑著說：
“迴哪？迴雪隱王府？迴去看著你和雲(yún)若談情說愛，做你小妾？還是地下*？或者迴雪翳皇宮，告訴那皇帝老頭，我給他戴了綠帽子？”
“雪翳殿下不會介意。”鳳靳羽本想解釋，一出口才發(fā)現(xiàn)說錯了話。
“是啊，我這個禮物算什麼呢？誰會介意我呢？”果然是采而棄之，她雖然在說氣話，但心裏還是有小小的希冀，竟也被他一句話打碎了。
他的嘴真是笨，想要安慰卻又說錯話誤會越來越深，還不如不說，鳳靳羽歎息：“我們迴去！”
一陣陣的冰涼，隨著夜風(fēng)吹送，她無法阻擋，全部沁入骨子裏，涼透了一身。
“我能迴哪裏？我已經(jīng)沒有家了。鳳靳羽，就算你覺得我累贅，討厭我，不想承認這個孩子，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不會糾纏你的。何必一次次傷我？給我那麼多暗示又推開我，還將我嫁給一個陌生人！”
“幼……”他該怎麼說？
沒有解釋，沒有安慰，隻是喚了她的名字，又是無盡的沉默。
永遠是那麼安靜的一個字，永遠是不會改變的死一樣的沉默！
她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沉默，掄起拳頭狠狠砸著他的胸口：“鳳靳羽，你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要耍我？為什麼？”
打吧，如果這樣能把你的痛全部轉(zhuǎn)移到我身上，也好。鳳靳羽鄭重地說：“我會負責(zé)的。”
不是愛，而是負責(zé)……
“我不要你負責(zé)，不要你同情。”天很冷，吐出的白氣都成了霧。
艾幼幼攥緊的拳頭垂落下來，一轉(zhuǎn)身跑開，凍紅的小手再次緩緩握成拳，指尖都泛白了。
雪陌舞見鳳靳羽還傻站著惆悵，推了他一把：“羽，去追她！愛不僅僅是默默付出行動，還必須說出來，否則沒人知道你的苦心和想法！追上去告訴她，讓她知道你愛他。”
鳳靳羽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追了上去，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入懷中。
“幼，我……我會一生對你好，也對我們的孩子好。”他鼓足勇氣，吶吶地說。
對她好，對孩子好？還是不愛是嗎？他根本不愛她，隻是想負責(zé)。
“雖然我很愛你，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但我要的，不是你的可憐。你不用勉強。”她一根根扳開他攥住她衣袖的手指，“你走吧，我的死活，從今以後，於你無關(guān)。隻此一別，永不相見。”
隻此一別，永不相見。
八個字冷錐一樣刺入他的心，鳳靳羽感覺靈魂都被人剜去，隻有一具空殼，無時無刻不受煎熬。
他追上來了，也說出來，可又能挽迴什麼？他已經(jīng)下了決心，她卻不會迴頭了。
從前都是他拒絕她，從不知道一腔熱情被人拒絕，會這麼苦。
等他迴過神，那個身影已經(jīng)在蒼白的雪夜裏模糊不見。
隻此一別，永不相見，永不相見……
一瞬間天昏地暗，鳳靳羽心髒猛地一縮，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在雪地上開出暗紅的花……
“羽……”又毒發(fā)了，雪陌舞扶住他虛弱的身體，無奈一歎，“你說一生對她好幹嘛？她要的就是那個‘愛’字。直接說‘我愛你’不就完了。”
“一生對她好，不比愛更深更重要嗎？”鳳靳羽不解，“唉，我還是變啞巴好了。”
“木頭！”雪陌舞拿出帕子遞給他，“擦一擦血。”
“舞，我沒事。你快去追她。就算主人沒有派殺手來，路這麼滑，跌倒了怎麼辦？”
“你自己去追比我追上去好。你要主動一點。”
“還是算了吧，她現(xiàn)在根本連碰都不想我碰。還是你去。我若是又說錯話……”鳳靳羽蹙起眉。
“蠢！一對蠢蛋！”雪陌舞忿忿扔下一句話追了過去。
艾幼幼一個人在雪地裏漫無目的地油走，不時地迴頭，身後是有她長長的腳印，有他冷漠的眼神，惟獨沒有他追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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