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夏鬱沫放在沙發上,慕奕陽蹲下身,握住她的腳踝。
夏鬱沫縮縮腳趾,腳掌底下傳來他掌心溫熱的觸感。
鼻尖募得一酸,眼眶裏泛起水霧,模糊中,她看見他低垂著眸,修長的掌心為她抹去腳掌下的灰塵。
別開眼,她吸吸鼻子,將眼淚收迴去,眼睛瞥見茶幾上的黑咖啡,“你早上就喝這個?”
眉頭蹙起,看向他的眼神帶著責怪死。
慕奕陽沒說話,站起身,一手插在褲袋裏。
眼明手快的在他向黑咖啡伸手的時候先一步奪下杯子,夏鬱沫鼓著嘴,嘀咕:“這個早上喝刺胃。”說完,她端著杯子走向廚房竟。
腳,他才剛幫她弄幹淨。這女人。
劍眉蹙起。
廚房裏果然沒有什麼東西。幸好夏鬱沫還掌握著一項生活技能,煮雞蛋。
早上一顆雞蛋,這一天的蛋白質營養就能補上了。
鍋裏倒了水,把雞蛋放進去,開火,完成。
正在她得意自己的時候,身後響起慕奕陽的腳步聲。
轉過頭,他手裏拿著一雙拖鞋。
這才發現,自己還是赤著腳。
拖鞋放在她腳邊,慕奕陽轉身就出去了。
吐吐舌,她穿上拖鞋,又開始翻冰箱,看看能不能做點別的給他吃。
最後折騰出來的就是煮雞蛋,雞蛋羹,荷包蛋。原諒她,因為除了蛋,冰箱裏沒有別的東西了。
吃過一頓“豐盛”的早飯,慕奕陽要準備去上班了。
和以前一樣,夏鬱沫送他到門口。
在他要出門前,她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慕奕陽挑眉看她。
“那個,慕慕,我隻有三天的假期,明天就要走了,你能不能今晚,早點迴來?”
說完,她臉上一紅,低下頭。
慕奕陽盯著她頭頂,半天,才說:“嗯。”
*
慕氏。
“如果沒什麼事,這些文件留著明天處理。”
“哎?”秘書聽了,一愣。
今天這是怎麼了?大boss居然要早退?每天恨不得加班到深夜,害得她們從來沒有準時下過班,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有問題?”見自己的秘書愣住,慕奕陽淡淡問道。
“啊?沒有,沒有。”趕緊搖頭,秘書暗罵自己發什麼呆,麵上很快恢複冷靜:“好的,boss。”
己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暈黃的燈光微暗,有一個人在等你。
聽見門口傳來些微響動,夏鬱沫拿著鏟子從廚房跑出來,甜甜一笑:“慕慕,你迴來了。”
“嗯。”換了鞋子,他進來,脫了外套。
“馬上就可以吃飯了,還有一個菜。”話說著,夏鬱沫返迴廚房。
慕奕陽站在客廳,待了一會兒,抬步上樓,進了書房。
差不多半小時,書房門響起。
“進來。”
探了半顆頭進來,夏鬱沫嘴角勾著笑:“可以吃飯了。”
起身,他走向門口,越過她下樓。
夏鬱沫嘟著唇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一疼。
為什麼一個月不見,她感覺他整個人像是鍍了一層冰一樣。
麵對麵吃飯,卻吃得沉默。飯後,慕奕陽又進了書房。
悶悶的一個人坐在客廳吃水果,電視機完全吸引不了她,哀怨的抬頭看了眼書房,有什麼想法成型。
下定決心,她深吸一口氣,關了電視,上樓。
剛走上來,正好慕奕陽從書房出來。
終於舍得出來了嗎?挑眉看他。
誰知道慕奕陽理都沒理她,徑自進了臥室,隻不過,門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忘記了,沒關。
見縫插針嘛。夏鬱沫壞笑著,就像是入室的狼一樣,鑽進去。
浴室傳來水聲。
她一邊走,一邊脫衣服,矜持什麼的,可以暫時拋棄了。
腳下沒做停留,走到浴室門前的時候,身上已經光溜溜的,抬手,推開門。
花灑下的某男被身後門響驚到。
轉過身,重瞳一暗,晦澀不明。
“慕慕。”她咬著下唇朝他走過來,和他擠在花灑下,水珠落在她瓷白的肌膚上,晶瑩剔透。
幾乎立刻,慕奕陽堅實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薄唇貼上她的耳,勾起她的耳珠重重咬了一口。
渾身一麻,她纖細的手指攀上他的肩,仰起頭。
兩唇相貼。
慕奕陽含住她的下唇,舌尖挑開她的牙關,攻城略地。
粗糲的手指在她滑嫩的肌膚上遊弋,他放開她的唇瓣,低語:“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她粗喘著,
tang攬住他的脖頸,送上自己唇的前一秒,魅惑的笑:“勾/引你!”
從浴室到床上,兩人許久未親熱,都有些瘋狂。
最後夏鬱沫受不了,後悔了自己的勾/引,哭著求他,他才放了她。
摟著麵頰潮紅的她安靜的躺著,臥室沒開燈,黑暗中,慕奕陽一雙瞳眸亮如星子。
夏鬱沫側頭看他,纖細的手指落在他臉上。
被他握住,他挑眉睨著她:“不難受了?”
“難受。”她委屈的控訴,說完,往他胸膛上蹭了蹭,輕聲問:“慕慕,你有沒有想我?”
“沒有。”幾乎毫不猶豫的迴答。
早就知道答案的夏鬱沫嘴角泛起苦笑,嗯了一聲,她說:“可是我想你了,很想你,想的心都疼了。”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反正他們的關係現在隻有不到半年,半年以後,他不會再留她在身邊。
想到這兒,摟住她的手臂收緊,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帶著莫名情愫。
第二天上午的飛機迴b市,夏鬱沫沒想到慕奕陽會主動提出送她去機場,說不開心那是假的,不過她還是婉拒:“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去,你還是去上班吧。”
慕奕陽抿唇不語,但還是拿了車鑰匙,並且提了她的行李箱。
見他堅持,夏鬱沫也不再說什麼,能和他多一點時間相處,對她來說總是好的。
車子一路駛向機場,兩人無話。
夏鬱沫偷偷去看慕奕陽的側臉,看不夠一樣。
察覺到她的視線,慕奕陽側眸看過來,兩人視線相撞,夏鬱沫趕緊移開視線,想了想,說起拍攝時候的趣事來。
她說的手舞足蹈,一件小小的事情都讓她說的繪聲繪色。慕奕陽雖然沒說一句話,但是嘴角卻向上揚起一個弧度。
到了機場,楊妮妮已經等在那裏,看見夏鬱沫過來,她立刻開心的招手,在看見夏鬱沫身後跟著的慕奕陽時,手臂僵在半空中。
好帥!比roy和藍柏還要帥的男人!
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淩厲的氣場,這樣的男人,就是不靠臉,都可以吸引女人的目光,更何況再配上這張精致如雕塑般的完美麵孔。
“這是誰?”楊妮妮拉過夏鬱沫咬耳朵。
夏鬱沫臉有點紅,沒迴答,轉身對慕奕陽說:“你迴去吧,我可以的。”
慕奕陽垂眸看她,不語。
楊妮妮小姑娘多機靈,一看就知道兩人是想獨處,不做電燈泡,她對夏鬱沫說:“小夏姐,我肚子突然有點疼,我去一下洗手間啊。”話落,她就跑了。
夏鬱沫看著楊妮妮狂奔的背影,失笑,轉頭,就對上一雙有些灼熱的視線。
臉上紅的發燙,她局促的絞著手指,低下頭。
兩人就這麼站著,沉默無聲。
另一邊。
“對不起,對不起。”不斷的道歉,白聆恩一臉愧疚。
電話那邊,薛可仁無奈一笑,“白白,你這孩子,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
居然一聲不吭的就跑迴國了。
今天輪到她上臺演講,臨時找不到人,他著急的打電話,才知道她居然落跑了。
“老師,真是抱歉。是我浪費了這次機會。”
一提起這個,薛可仁就氣:“你還知道機會難得!你知道不知道幾百人傻等在會場,主角卻不在,你這樣不負責任怎麼行?主辦方都快把你老師吃了。”最後一句,帶著玩笑意味,到底是他的愛徒,他實在不忍心過於責難。
白聆恩吐吐舌,知道自己的任性讓老師為難了。可是,想見他的心,一萬匹馬也拉不迴。她隻知道,她要馬上,馬上看見慕奕陽。
“老師,等我辦完事情,再跟您負荊請罪。”
“說什麼辦事?不就是你的慕奕陽。”薛可仁揶揄,又說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白聆恩把手機收進口袋,拉著行李箱往機場外走。
猛地,在人群中,她看見一抹熟悉的背影,好像,慕奕陽?
不太敢確認,她皺著眉仔細去看,卻見那人俯身,擁抱了一個女孩。
不用再確認。
白聆恩愣在原地。
男人就是慕奕陽。
他真的有別的女人了?
忽然想起,那個夜裏,她問他,是不是金屋藏嬌,他說他的床上躺著一個女人。
看來,他並沒有說謊。
可是,為什麼?他們不是訂婚了嗎?
送走夏鬱沫,慕奕陽從機場出來,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白聆恩的電話。
眉心蹙起,他將電話收迴口袋,沒接。
彎腰上車,車子滑出去。
白聆恩捏著手機站在不遠處,眼淚終於落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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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她以為她終於等到了他。卻沒想到,不過是一場夢。隻不過這場夢,太過短暫美好,她還不想醒過來。
咬了咬牙,撥通了慕家的電話。
“喂,裴阿姨,我是聆恩,嗯,我迴來了。”---題外話---謝謝閱讀的你們!謝謝訂閱的你們!咱們這個沒有壞姑娘,都是好姑娘,聆恩也是,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