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在進來兒子臥室的時候,把拖鞋脫在了門口,光腳進來的。
管止深皺眉,他疼阿年歸他疼,母親不該如此。方雲掀開床上被子,管止深小心翼翼先把手臂穩挨在枕頭上,輕放下阿年,還好,睫毛動了動,沒醒。
方雲和兒子一起走出去。
“媽,不用這樣!标P了臥室門,管止深說。
方雲穿上拖鞋說:“不脫不行,這拖鞋碰了地板就有動靜兒!
管止深,非常感謝母親。
下樓。
“媽,休息吧!惫苤股钏湍赣H迴房。
方雲迴屋之前嘮叨著:“兒子,阿年是小,不過也眼看就大學畢業了,生孩子這事你得計劃著了,生完好說,媽給你們帶!
孩子。
和阿年生的。
那目不可及的,遙遠的未來。
樓上的臥室裏,他拿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靜靜看她。
她沒有變,17歲到22歲,從高中到讀大學,這時光裏她接觸的人,不曾把她改變。
管止深不知道其他人的愛情感覺,他隻知道他的感覺,心中僅有一個青澀的小摸樣,如同蚊子撲著翅膀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尖嘴瘙癢一般紮進他的皮膚,有什麼融入血液以及身體。
一旦被襲,便會癮般發作。
所以這幾年裏,她一直在他的生活中——如癮隨行。
天亮。
一家人六點半已經坐在了餐桌前,阿年缺席。
六點,管止深瞧過她,吃了早飯再睡也好,他的臥室遮光窗簾擋的嚴實,清晨了臥室仍舊昏暗一片。管止深俯身看她,阿年迷迷糊糊半睡半醒,觸及一雙大手,咕噥一聲:“我餓了……”
他記得,她幾年前是有每晚吃夜宵這習慣的。
阿年感覺被一具溫暖的身軀從身後包裹住了輕輕磨蹭,一道聲音耳邊散開:“我也餓了。”
她陷入了柔軟的夢裏,如同他手掌心握住的……那麼柔軟。
八點多,阿年是一不小心睡了個自然醒。
醒來,安全。
阿年整理好他的床,拿著手機在發短信。今天管媽過生日,阿年對方默川謊稱:今天單位還有一場麵試,很重要,手機要關機。
方默川迴複:ok,剛好下午我有事。
說謊的罪惡感……布滿了阿年的眼角眉梢。
管止深進來。
阿年迴頭看他,“……”
他把早餐放在了床頭櫃,站在她麵前,純粹的男性氣息,“有個準備,我爺爺下午過來,不過不用怕,老人很和藹!
管止深伸手撥了一下她微亂的發絲,不貪婪的收迴手。走出臥室,點了根煙,一個人下了樓,早晨他抱著她一起睡了一個小時,她也許未必記得,但帶給他的感覺很不同,此刻在他眼中,她是個迷人的小女人。
一口煙吞吸入肺,如何,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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