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丹華宗後，無衍內心的震撼依舊無法平息。
“特喵的，雲舟居然是飛升境，還是月華女帝的夫君！”
無衍看著索長老，不禁後怕道：
“得虧沒對他和天心動手，不然此刻我們，估計連渣都不剩了。”
“是啊，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索長老輕輕鬆了一口氣。
他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轉了好幾圈。
“把丹華宗有上古遺跡的事，偷偷宣揚出去。”無衍冷聲道。
“如今月華女帝在丹華宗，其他勢力怕是不敢去找丹華宗的麻煩吧？”索長老說道。
“月華女帝不會管這種事的，你忘了三百年前淩天宗發現遺跡的事了嗎？”
無衍提醒道：“上古遺跡的誘惑太大，當年淩天宗因此被逼無奈。
最後跟華雲國所有頂級宗門商定，每個宗門都隻派二十人進入遺跡。”
“而那一次，月華女帝可什麼話都沒說。”
“據說月華女帝在乎凡人多過在乎修士。
她可以保護凡人，但修士自相殘殺，她根本不管。”
“若這次月華女帝厚此薄彼，難免會引得華雲國其他宗門不滿。”
“再說了，我隻是想給人族找點麻煩。
他們最後會不會因此爆發矛盾，我並不在乎。”
聽完無衍的話，索長老緩緩點了點頭。
然後他們就偷偷把丹華宗上古遺跡的事給全捅了出去。
……
雲舟已經飛出了華雲國的疆域。
華雲國西部隻有少部分與西海接壤，其餘大部分都與其他國家接壤。
這些國家都沿著西海分布，如今已經被武耀盡數攻破占領。
雲舟沿途看見不少國破家亡，往華雲國流亡的流民。
雖然這些流民都很淒慘，可雲舟卻沒有聖母心泛濫。
這就是戰爭，他雲舟現在幫不了這許多人。
就算他能幫一時，也幫不了一世。
所以雲舟不想浪費時間在這些人身上。
苦難，是拯救不完的。
就在即將進入西海的時候，雲舟看見有一大群流民發生了暴動和混戰。
這群流民應該剛從自己破敗的國家逃出來。
就在雲舟打算離開的時候，他突然無意間瞥到一個身材瘦弱，骨瘦如柴，渾身邋裏邋遢的少女，正在遭受兩個男人的毆打。
而她的懷中正緊緊護著兩個幼小的孩童。
雲舟不知為何，本能的就開啟了神念感知。
“臭女人，你踏馬找死，趕緊把孩子給老子！”
“跟她廢什麼話，一刀砍了得了。”
“你踏馬是不是有病？隊伍裏的女人本來就少，殺一個少一個，以後一大群男人互擼嗎？”
“這女的渾身沒二兩肉，長得也難看，我踏馬寧願自給自足！”
“首領說了，女人留著，孩子老人這些沒用的廢物一律殺了吃肉！”
感知到兩個男人的對話，雲舟仰天長歎一聲：“哎，我就不該開感知神念。”
不知道就罷了，知道了，雲舟就過不了心裏那道坎。
無雙神念瞬間發動，流民中的數百人同時變成了血霧。
這數百人，是雲舟感知到的吃人的惡人。
“在這個世界活下去已經很艱難了，過於善良隻會讓你活得更累。”
雲舟降落到少女麵前，向她遞出了一枚丹藥：“吃吧，否則你會死的。”
少女此刻渾身是傷，臉上滿是淤青，整個頭都腫了。
雲舟可以感知到，她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
她的傷出現在正常人身上並不致命。
但她的身體太虛弱了，整個人就像一根隨時會折斷的枯樹枝一樣。
少女聽見雲舟溫潤的聲音，不禁抬眼看去。
這一刻，天地明亮，微風吹拂。
在少女眼中，此刻的雲舟如同一縷明豔的曙光。
他刺破了黑暗，照亮了整片天地。
少女好像第一次明白了“希望”二字的意義。
“你是神明嗎？”少女滿臉希冀的問道。
雲舟不耐煩的將丹藥塞進少女嘴裏，沒好氣的說道：“這個世界沒有神明這種東西！”
是啊，沒有神明，隻有惡魔。
無神的世界，遍地的惡魔！
“你好好看！”少女看著雲舟癡癡的說道。
“嗬，好看也跟你沒關係，因為你長得真難看！”
雲舟不想少女對他念念不忘，因為他們注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其實雲舟根本看不清少女的容貌，因為少女臉上滿是汙穢，全身髒兮兮的，反正看不出半點美的地方。
“我…我知道，對…對不起。”
少女聞言，低下頭，聲音顫抖道：“你太好看了，我一時沒控製住，才說了無禮的話，你…你別介意。”
少女其實句句都在誇雲舟，雲舟也沒覺得她無禮。
但既然雲舟不高興，少女就覺得一定是自己錯了，所以直接就道歉了。
雖然雲舟說世間無神明，可少女已經把雲舟當做了神明。
因為雲舟就跟她心中神明的樣子一模一樣，不，雲舟比她想象中的神明還要完美。
“我隻能幫你們這一次，之後的路，你們得自己走。”
雲舟右手一揮，無數的物資出現在了這群流民麵前。
“省著點吃，足夠你們堅持到華雲國。”
“華雲國皇帝已經下令接納流民，去了那裏，你們可以活。”
“我給你們的物資足夠你們所有人平均分配。
若有誰心懷不軌，想要搶奪他人物資，那便是自尋死路！”
雲舟說著，就右手一揮。
隨即虛空震蕩，狂風乍起。
一旁的大湖轟然炸裂，掀起滔天巨浪。
“神明在上，我等謹遵神諭！”
有人反應過來，隨即朝著雲舟跪地叩拜。
“我等謹遵神諭！”
其他人見狀，頓時紛紛跟著跪了下去。
雲舟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隻能做這麼多了。
這群人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之後他們會遇到什麼，要怎麼活下去，雲舟管不了。
看著消失在天邊的流光，少女心裏突然空落落的。
“你一定是神明。”少女喃喃自語道。
“我才不是你們口中的那種神明，我也不想當什麼狗屁神明，不想！”雲舟飛在空中，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
“馬德，這狗比怎麼飛那麼快，難不成它也是飛升境？”
雲舟感知到花玉憐的位置移動得非常迅速，心裏惡狠狠的把花玉憐的師尊，當狗給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