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之中。
等到小鼎完全將半空中逸散的香火之力完全吸收,金光旋轉(zhuǎn),靜靜落了下來,落入蘇寒手中。
而此時,蘇寒感覺到一絲血脈相通的親近感,似乎,經(jīng)曆了這場戰(zhàn)鬥,自己對於小鼎的控製力,更上一層樓。
不僅如此,小鼎的威能,似乎有了不小的進步,蘇寒心中隱隱有一種感覺,它距離靈器,隻有一步之遙。
隻需要再吸收一點真龍氣息,或是香火之力,就能徹底完成蛻變,成為一件強大的靈器。
這樣的發(fā)現(xiàn),讓蘇寒驚喜不已。
緩緩把小鼎收入體內(nèi),強撐著站起身來,蘇寒朝不遠處那方炎走去,蔓蔓和塗豪趕緊一左一右攙扶著他。
此時的方炎,已然成了一堆碎肉,全身上下的每一塊骨骼,都在剛才的激烈針鋒中被壓成粉末,完全死透了。
蘇寒彎腰,在他腰間取下一枚錦囊。
“百寶囊?”血狼老祖眼中現(xiàn)出極端的渴望。
在這血月大陸之上,煉器之術(shù)本就相當(dāng)落後,連攻擊和防禦類法器都是相當(dāng)稀有,更別說這種空間類的法器。
就算是武聖,也根本煉不出來。
唯有那種煉器級別到達宗師的武聖級別強者,耗費許多珍貴材料,才能勉強製造出一個,在血月大陸上,百寶囊絕對異常稀有的存在,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征。
這麼一隻百寶囊,拿到各大城池的拍賣會上,絕對能拍出一個天價,甚至,能引發(fā)一場腥風(fēng)血雨。
蘇寒抓著這枚百寶囊,打開一看,裏麵倒是也沒什麼東西,一些常見的幹糧,清水,一本書,還有一堆妖獸精魄,以及十來顆靈氣充裕的石頭。
蘇寒先把這本書拿出來,簡單瞟了兩眼,眼中漸漸現(xiàn)出一絲驚訝。
這本書,名為焚盡八荒決,是極火宗的控火之法。
還不錯。
以蘇寒現(xiàn)在的眼光,能讓他做出這三個字評價的功法,那就是相當(dāng)不錯。
蘇寒在仙界之時,對於控火之法,並沒有多深的研究,先前教給蔓蔓的那一門,也是屬於仙界最粗淺的,而這門焚盡八荒,勉強當(dāng)?shù)蒙先腴T了,其中有幾個手決,以蘇寒的領(lǐng)悟力,一時間都是有些無法完全領(lǐng)會。
隨手交給了蔓蔓,蘇寒開口說道,“控火之法,你的,好好學(xué)一學(xué),比我之前給你的厲害。”
蔓蔓點點頭,緊緊攥著這本書。
經(jīng)曆了這一場戰(zhàn)鬥後,她心中比任何時候都迫切渴望強大的實力。
那種無助的感覺,實在是讓她崩潰。
而且,在她心中,還有一個更深的念頭——追上蘇寒的腳步。
蔓蔓知道自己基礎(chǔ)很弱,在修行一途上,隻是個門外漢,或者說是剛剛?cè)腴T,但是自己也有巨大的優(yōu)勢。
就是通過圖騰經(jīng)領(lǐng)悟的鳳凰真火,這種火焰,連蘇寒都畏懼不已,在實戰(zhàn)中,更是表現(xiàn)出對一切火焰的絕對壓製,隻要自己修為精進,控火之法精妙,戰(zhàn)鬥力絕對是彪悍。
假以時日,追上蘇寒的腳步,絕對不成問題。
“塗豪,你的。”蘇寒又扒拉出一堆妖獸精魄,丟給塗豪,笑瞇瞇道,“多吃點,爭取早點築基。”
塗豪重重點頭。
其實不用蘇寒說,他也意識到,自己實在是團隊中最弱的一環(huán),簡直是太丟人了。
塗豪雖然在別的事情上沒有半點毅力,比如說減肥,再比如說學(xué)習(xí),但在玩遊戲方麵,他絕對是鬥誌十足,有一股子不撞南牆不迴頭的韌勁兒。
曾經(jīng)為了衝級,連續(xù)在網(wǎng)吧通宵過整整一個月,後來差點昏迷,才被父親強拉出來,一頓暴打後,總算是收斂許多。
而現(xiàn)在,他對實力的渴望,也是相當(dāng)強烈。
每個人都有喜歡的領(lǐng)域,對於塗豪來說,無論是遊戲角色的等級提高,還是自己本身的實力進步,都讓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成就感。
這,就是自己要走的路。
隨手取出一枚妖獸精魄,塗豪丟進口中,嘎嘣幾下咬碎,便是如吃糖豆一樣咽了下去,這一幕,看的血狼老祖目瞪口呆,差點嚇傻了。
太彪悍了。
太兇殘了。
這人到底是什麼做的?
要知道,妖獸精魄在血月大陸可是相當(dāng)堅硬的幾種東西之一,硬度極強,最常見的用途便是研磨成粉末,煉丹或是煉器。
而這人,竟然直接吃了!
塗豪朝著他笑了笑,露出滿嘴森白的牙齒,嚇的血狼老祖後退一步,一屁股坐在沙地上。
蘇寒就笑。
塗豪修煉的是吞天噬地功,這門功法是饕餮的修煉之法,最大的特點便是吃,而塗豪剛開始修煉之時,全身上下最先開始蛻變的也是牙齒,堅硬到極致,啃食兩枚妖獸精魄,易如反掌。
“行了,不用害怕。”笑了幾聲,蘇寒取出那十幾枚蘊含靈氣的石頭,開口問道,“這是什麼?”
蘇寒可以感覺得到,這種石頭,大概是類似於靈石一樣的存在,但其中,卻有著一絲極為詭異的能量。
陰寒,冰冷,漆黑中帶著一絲深紅,把整顆石頭染的通透。
“這是血月石。”血狼老祖飛快說道,“血月石是上好的修煉道具,每一顆中,都蘊含著極為強大的靈力,不過吸收起來卻是有點麻煩,隻能一點一點吸收,需要煉化血月能量,不過,那能量可以強化身體。”
說著說著,血狼老祖眼神中又是現(xiàn)出一絲渴望。
方炎的這枚百寶囊中,可以說是收藏豐厚,隻不過,卻不是自己的戰(zhàn)利品。
捕捉到他眼神中的渴望,蘇寒隨手丟了三顆過去,“喏,這三顆給你。”
接過這三枚靈石,血狼老祖輕輕低下腦袋,胸腔中湧現(xiàn)出一道暖流,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說實話,他雖然也在意這三顆血月石,因為它能讓自己修煉很長時間,速度大增,但他更在意的,是蘇寒對自己的態(tài)度。
從一開始的調(diào)侃,嘲諷,到現(xiàn)在的尊重,在乎。
這樣的感覺,是血狼老祖之前從未感受過的。
他從來不和人來交流,他隻信賴自己的飛狼。
看到他這幅模樣,蘇寒撇撇嘴,也沒多說什麼,又隨手丟給呆霸王五顆,剩下的,便是自己留了下來。
“這個袋子給你,裏麵的清水和食物小心保存。”
耳畔聽到蘇寒的聲音,血狼老祖猛然間抬起頭來,還以為是叫自己。
映入眼簾的,卻是蘇寒把百寶囊丟給了蔓蔓,一時間,他老臉也是有些微紅,看了蘇寒一眼,恰好看到一個揶揄的眼神。
“行了,下次的給你。”蘇寒拍拍他的肩膀,便是不再理會。
到現(xiàn)在為止,蘇寒也看出來了,這個血狼老祖,大概被自己“馴服”了。
不過,蘇寒雖然不再提防他,卻也沒有完全信任,清水和食物,在這荒漠中都是相當(dāng)珍貴的東西,還是交給蔓蔓保管比較妥當(dāng)。
血狼老祖擺擺手,尷尬笑笑,“有三顆血月石我就很滿足了,我還要多謝你剛才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你,我早就死在方炎的火焰之下了。”
蘇寒?dāng)[擺手,取出幾枚仙石,開始布陣。
為了確保安全,一口氣布下三層防禦陣法,他才盤膝坐了下去,靜靜吐納。
經(jīng)過這一場戰(zhàn)鬥,蘇寒體內(nèi)早已是油盡燈枯,在這種地方,還是早點恢複實力為妙。
……
萬丈高空。
有一道人影,如同一顆流星,急速劃破天際,朝著蘇寒這邊的方向飛來。
是一個通體潔白的中年人,穿著一身純白的練功服,腳下一雙雲(yún)紋靴,看起來頗有些種仙風(fēng)道骨的韻味。
而此時,他的臉色卻是焦急到極致。
他懷中抱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兒,雙眼緊閉,麵色漆黑如炭,一道道黑氣環(huán)繞,顯然是中了某種奇毒。
這通體潔白的中年人,就是雲(yún)家老祖雲(yún)破軍了。
而他懷中的少女,是韓影。
鑒於這次血色試煉的規(guī)矩改變,雲(yún)破軍經(jīng)過反複思量後,做出了一個決定,前去血色試煉。
他年輕時也來過一次,曆經(jīng)九死一生,總算是僥幸活著迴去,血色試煉在他心目中,絕對是一個噩夢般的存在。
不過現(xiàn)在,雲(yún)破軍有十足的把握,自己可以在血色試煉中活的很好,自己潛修多年,現(xiàn)在的修為,已然相當(dāng)於血月大陸的武聖。武聖,可是血月大陸最巔峰的力量。
而在強大的自信下,雲(yún)破軍就帶著韓影進來了。
他隻帶了韓影一個。
現(xiàn)在的雲(yún)家子弟,他一個都不想帶,帶進來也是累贅,有很大的幾率死去。
雲(yún)破軍對他們徹底絕望了,現(xiàn)在就是想把韓影培養(yǎng)出來,成為雲(yún)家新一代的中流砥柱,自己也可以安心閉關(guān),全力衝擊修為,爭取早日渡劫破空。
但他沒有想到,剛帶著韓影到了這裏,就是陷入了相當(dāng)危險的地域。
他們兩人,同樣也是墜落在這荒漠之中,但卻沒有蘇寒的好運,而是直接落入一頭大蛇的領(lǐng)地之中。
那頭蛇的實力非同小可,即便是雲(yún)破軍,花了好大力氣才把它斬殺,但卻沒能保護好韓影,以至於韓影中了奇毒。
眼見這剛挑選出來的弟子即將死去,雲(yún)破軍簡直快瘋了,一把抱起她,就朝著最近的城池跑,希望尋找到解毒的法子。
這條路線,便是從荒漠到黃金城的必經(jīng)之路。
而剛才,他身在幾百裏外,感應(yīng)到了蘇寒和光頭老人的戰(zhàn)鬥,卻是不敢冒然衝過來,生怕遭受到波及,而現(xiàn)在,戰(zhàn)鬥一結(jié)束,他便是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他自信自己的實力,不亞於任何一個武聖,就算是真碰上兩個武聖之間的戰(zhàn)鬥,也能全身而退。
再說,和武聖級別的強者打交道,至少,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尋找到解毒的線索。
天外邪魔?
他從沒想過,到了一定境界,這四個字,就是一個笑話。
經(jīng)曆過第一次血色試煉,雲(yún)破軍對血色試煉的本質(zhì),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