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涵佳說,她生平最討厭的女人有兩種。
一種是很白,到了夏天卻到處拉開衣服褲腿跟大家說她又黑了的人。
一種是明明很瘦,卻到處跟別人說她要減肥,說最近又長胖了的人。
她說每次遇到這種女人她總想朝對方大吼:“滾!”
她說這兩種人其實就是綠茶裱和白蓮花,而且就是專門炫耀的賤人。
六月e市的夏天總是悶熱無比,為了防止被曬黑,雅瞳索性能不門就不出門。
偶爾還會來做個美容,衣服能穿多少穿多少。
坐在市中心最有名的休閑會所,許涵佳隔著防嗮玻璃對著在逛街的女人一一評論。
“嘖。瞧瞧這女人,長得那麼白。是漂出來的嗎?”
“瞧這個,肚子那麼大還穿緊身衣,哪來的自信啊。”
“瞧那個高個子,跟竹竿一樣居然也有男朋友。”
雅瞳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外麵聽不到,也看不到裏麵來。
否則她真會覺得下一秒許涵佳會被掐死,而且她若是真被掐死,雅瞳肯定隻會默默的收屍而已。因為剛剛那個高個兒的男朋友是一身發達肌肉的小個男。
嗯,白、自信、男朋友。
沒錯,這些正是許涵佳缺失的東西。
小的時候,她並不怎麼白,五官也不明顯,為此每次出去人家都會認為她是菲律賓人。
為此,安小潔還自認為的在安慰她說:“還好啦。要是被說成是非洲人豈不更慘?”
所以小的時候安小潔經常會為了這句話付出代價。
比如零食被搶、幫忙寫作業,背書包等等。
都說女兒像爸,所以她把這一切歸根把責任推到她爸爸身上,三天兩頭的往她爸爸身上損,喊她爸爸胖子,黑鬼,禿頭。
雅瞳和安小潔互看了一眼。然後又默默的把眼光轉到手中的書上。雅瞳不動聲色的看著許涵佳身上的白皙,嘟了嘟嘴。
那是許涵佳爸爸因愧疚而花了大把的錢砸出來的白皙。從裏到外,也許,他是怕,哪天許涵佳連心都變黑了。
雅瞳又把眼光抬起轉看著熙來攘往的街頭,看著一群人三三兩兩的有說有笑,忽然有些傷感。
這個夏天。喬影、張悅欣、周越、徐子炎遠走他鄉,青春,或許就是在一個個朋友遠離了自己的身邊才慢慢走向結束,到達另一個階段的人生。
顧煥之用湯匙把西瓜上的黑籽一個個清除之後才遞給雅瞳,“吃西瓜”
雅瞳收迴思緒,接過那愛心滿滿的西瓜一臉羞澀。“謝謝”
許涵佳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顧煥之,這麼娘的事情為什麼他做起來這麼的順眼。雅瞳這小賤人真有福氣。“顧帥哥,你不用上班啊?”
顧煥之身往後靠在沙發上,手還拿著紙張給雅瞳擦了擦嘴角。懶懶地迴答:“哦我可以支配自己的上班時間”
意思就是說,他想上就上,想不上就不上。
涵佳嘴角又些抽搐,果然。
囂張是食物鏈頂層那個人的資本。一般人奈他不何。
蘇蓉蓉則一臉憤怒的默默的瞪著顧煥之。
顧煥之一點也不以為然,嘴角斜翹。“今天,天氣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