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柳純兒身上那翠綠的落地孔雀如意宮裝,其實就外型而言,已經(jīng)算是極美了,不過為了拖延時間,江水玥故意說道:“皇後娘娘不去重新?lián)Q上一套衣裝嗎?”
柳純兒被江水玥一說,也自望了身上的孔雀如意宮裝,原本她是極滿意這一套衣裝的,因為這件宮裝,繡織華麗,而且裙尾拖曳,腰身合體,將她婀娜的身段完全地稱了出來。
可是經(jīng)江水玥一說,她似也覺得還不滿足一般。
於是抬頭,彎眉淺笑地問道:“江公子說本宮應(yīng)該穿何樣的衣飾更為合適呢?“
江水玥故意略一思索,而後道:“草民覺得,以皇後如此傾城佳色,早已經(jīng)不是衣物所能左右的,草民是想,皇後貴為一國之母,一國女子之首之範(fàn),其實更應(yīng)該穿上那正統(tǒng)宮裝,讓人隻望畫一眼,就驚歎我軒轅國的皇後如此傾城,無人能及!”
江水玥溫文地道,他其實極不喜歡對人說這些阿諛奉承的話,不過為了落雪,還是值得的。
柳純兒被江水玥這一番話一恭維,早已經(jīng)是心花怒放,她向來最是自傲自己的美貌,而又十分崇尚自己的皇後身份,而江水玥說的,全中了她最在意的兩意,她果然是連連點頭,:“江公子果然是慧眼,本宮這就去換上正統(tǒng)朝服!請江公子稍候片刻。”
其實讓柳純兒換上正統(tǒng)朝服,江水玥還有另一層意味。
柳純兒,還達(dá)不到讓他用心去將她的美詮釋出來,讓她穿上正統(tǒng)皇後的朝服,他便可以以畫正統(tǒng)畫像的手法,為她畫就,隻畫皮麵,可以不去注重她的任何氣質(zhì)品行姿態(tài)。
稍一會兒,就見柳純兒一身繁複的大紅朝服,頭戴九珠玉累鳳冠,一臉莊重地走了出來。
江水玥淺然溫潤一笑,恭敬地行了一禮,在柳純兒坐下之後,拿起畫筆,開始畫了起來。
其實畫她,對他而言十分簡單,因為不用去打量她的每一個韻味,隻須望她一眼,就能將她的外形完全展現(xiàn)出來。
不過為了讓時間過得更慢些,他隻能選擇無奈地對著這個他極不喜歡的女子,消磨時間般慢慢地畫著。
他必須等到下麵的人傳來馬車最後的去向,才能夠離開宮中,重做打算,不然他實是不放心。
……………。。
聰明的人,想法總是會湊到一塊的,柳純兒自認(rèn)自己聰明不已,在捉落雪的過程中,一路都安排得極是慎密。
馬車換了將近十次,而且還在城中兜來轉(zhuǎn)去,又用了許多障眼法,以為如此便無跡可尋,可以瞞天過海。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要找落雪的兩個男人,更是聰明蓋世,她能瞞得一時,又豈能瞞得一世呢?
軒轅冷這一邊,已經(jīng)通過兩天的查找,確定了馬車最後是進(jìn)了後宮。
而他,當(dāng)然,也就猜出了是何人所為,自也是做了應(yīng)對的對策。
這邊,柳純兒畫像隻畫了一半。
就有宮女急匆匆地跑來:“皇後,奴婢有急事相稟!”
柳純兒見她行色匆匆,臉色微微一變,而後對著正在畫像的江水玥歉意一笑:“江公子稍等片刻……”
“皇後有事隻管去忙!”江水玥輕道。
而後就見柳純兒帶了那宮女進(jìn)去了內(nèi)殿。
這昭陽殿中,江水玥早已經(jīng)派了人在暗中監(jiān)視著,於是他也跟著站了起來,假意走到園中一處暗幽處,剩人不注意時,暗運(yùn)內(nèi)功,趕緊以腹暗語向那人下令,要他想法跟進(jìn)進(jìn)去內(nèi)殿查明那宮女所稟的是什麼事情。
不知為何,他覺得,極有可能與落雪有關(guān)。
不一會兒,就見有腹暗語傳入他的耳中:“迴公子,已經(jīng)聽明,那宮女所稟的是柳家的事情,說是柳家公子被人捉去,對方發(fā)下話來,今夜子時前一人換一人,若不然,收屍!”
江水玥一聽,臉上的神色輕然了許多。
雖然未說是柳家人是被何人捉去,可是他略一思索,就能知道,定是軒轅冷捉了去,一人換一人,不言而喻,必是要她以落雪換柳家人。
柳家隻得一男,隻怕柳純兒就算再狠的心,也不敢真的不顧自家兄弟的性命的。
如此,他便放心了!
想不到,軒轅冷,最近倒真是對落雪用了點兒心,不至於任由落雪為人所擒不予理會。這一次,他倒是稍微做了一件男人該做的事情。
竟然會為了落雪與柳純兒對抗上。
隻不過,他怕柳純兒不甘心,就算肯放了落雪不殺害落雪,也會乘著這半日的時間,對落雪施以毒刑的。
所以,他更要想方法拖住她。
迴身坐於畫像前,就見柳純兒走了出來,臉上薄然帶蘊(yùn),似乎極力克製,不過還是克製不住眼眸中那洶湧的怒恨。
就如蛇一般毒辣。
“皇後似乎看來心緒不安,可是何人惹到了皇後娘娘!”江水玥故意問道。
“哎,是有些心煩的事兒!實在難做出愉悅表情,江公子,可否待他日再畫?”柳純兒小心地問道,畢竟江水玥肯來為她畫像已屬意外,她怕此時不畫,他不知可否他日再畫。
可是她卻又不甘心,冷居然為了那個女人而捉了自己的哥哥,她狠不得此時就能捉著那個女人,狠狠地抽她幾鞭子以泄心頭的妨恨!
而江水玥,自是捉住了她的這份心思,所以才故意問的,經(jīng)她一說,隻溫和一笑,也不直接拒絕,隻道:“皇後既然如此心煩,倒是水玥打擾了,要不,這次就算了吧!水玥從來不再畫曾經(jīng)畫就一半的畫!”
意思十分明顯,就是這一次若是隻畫一半,那就沒有下一次了。
柳純兒一聽果然心急,於是趕緊道:“那咱們就繼續(xù)畫下去吧!……”
“可是皇後看來心緒十分煩躁,水玥怕……”水玥故意刁難。
果然,柳純兒隻得勉強(qiáng)一笑:“沒事的,公子不是已經(jīng)畫好了大半的臉部嗎?那就按著剛剛的步子畫下去,本宮也會盡力克製住心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