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貴的來賓，請看你麵前的選擇牌。”


    “這次的規則是，莊家先出牌，你的選擇與我的選擇一致，你將隨機失去自己身上一件東西，東西歸我，你的選擇與我的不一致，遊戲結束，你將隨機拿走我身上的一件東西。”


    “第一次的選擇是，賭與不賭。”


    “選擇賭，此局遊戲結束後將繼續下一局。”


    “選擇不賭，此局遊戲結束後，不管結果如何，今天的十二點劇場將到此結束，你將從此處離開。”


    小醜咧嘴對楚雲笑著。


    楚雲麵前的圓桌之上，升起兩張立著的紙牌。


    同樣的小醜麵前也是一樣的兩張紙牌。


    紙牌之上，一張寫著“賭”，一張寫著“不賭”。


    “你的選擇是它呢，還是它呢，哦一定是它吧。”


    “不不不，也可能是它。”


    “好煩惱啊。”


    小醜的手指在兩張紙牌上來迴移動著，看上去似乎十分糾結。


    但是下一秒，小醜忽然從糾結之中抬起頭，再次對楚雲咧嘴一笑，他的手停在了其中一張之上。


    “我猜，你會選它。”


    小醜拿下那張紙牌，按在圓桌之上，另一張紙牌在他做出選擇後，又沒入了桌子之中。


    “該你了。”


    小醜饒有趣味的看著楚雲。


    同樣的賭局也在另外兩個地方進行著。


    其中一張桌子前，站著方塊國王，而他的對麵是滿眼默然的女王。


    另一張桌子前，則是黑桃國王和梅花國王。


    幾人麵前的兩張卡片都沒有動。


    隨後，下一刻，女王先一步按下了自己選擇的牌。


    每張圓桌上的氣氛都十分的凝重。


    “這是你的賭場，你要是能變換你選擇的紙牌上麵的字，那我不是必輸無疑。”


    楚雲的雙手垂在身邊，沒有動的意思。


    “小醜的賭場，向來公平，賭盤之上，不管是誰，一旦做出選擇，就不能再次改變，我也一樣，這是規則，也是法則。”


    小醜嗬嗬笑著，並沒有因為楚雲的質疑而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楚雲看向那兩張紙牌。


    【賭】與【不賭】。


    如果他選擇不賭，最差的結果就是小醜猜到了他不賭，隨機拿走他身上的一件東西，但是他可以就此結束這次的十二點劇場。


    等於是用自己的一件東西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但是既然是隨機，那麼小醜從自己身上拿走的東西會是什麼，會是自己的生命嗎？


    楚雲沉默的思考著。


    他現在身上擁有的東西，四分之一世界做成的劍鞘，十張損壞的紅桃士兵紙牌。


    要是隨機拿走的是那幾張損壞的紅桃士兵紙牌，那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不賭。


    隻是。。。


    楚雲的目光移到了【賭】那張紙牌上。


    如果他選擇賭，那麼就算這一次贏了下來，還有下一次遊戲，直到十二點劇場結束，中間不知道會進行多少輪遊戲，按照賭博的定律，前麵贏的都會在最後輸的一無所有。


    從之前黑桃與小醜的賭局看，這所謂的公平背後，是完全的不公平，輸隻是時間的問題。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告訴楚雲，選擇【不賭】。


    選擇【不賭】。


    選擇【不賭】。


    隻要選擇【不賭】，自己最好的結局是贏走小醜的一件東西，最差的結局是用一件東西結束這場遊戲。


    楚雲垂在身旁的手動了，緩緩摸向那張【不賭】的紙牌。


    忽然，他的眼角餘光看到小醜的笑意更濃了。


    楚雲渾身一震，手停在了即將拿下【不賭】那張紙牌的上方。


    他選擇不賭其本身也是在賭，賭小醜拿走的那一件東西對他來說無關緊要。


    但是如果，這個隨機有著某種隱藏機製，小醜沒有完全說出，比如隨機拿走的東西的級別，類別。


    如果拿走的東西是他的心髒，大腦乃至生命。


    那麼他這不賭等於是將自己白白送給了對方。


    “公平的等價雙人輪盤。”


    “等價。”


    楚雲再次收迴了手，他看向對麵至始至終都保持著那種笑臉的小醜。


    如果隨機拿走的東西是等價的。


    小醜會失去的和我會失去的將會是相同價值的東西。


    那麼小醜會有損壞的士兵卡片那樣的東西嗎？


    如果小醜身上可失去的東西最差的也和他的生命一樣珍貴，那麼自己這被隨機選擇的，不就是指定的唯一物品了嗎。


    他覺得我會賭，還是不賭。


    楚雲閉上了眼睛，身邊的一切影響開始淡去。


    如果，假定他隻有一次輸的機會，那麼他的選擇是？


    世界變得極其安靜，連心跳聲都在漸漸遠去。


    如果我是小醜。。。。


    如果我是小醜。。。。。


    如果我是小醜。。。。。。


    楚雲的嘴角開始一點點的彎曲，翹向兩邊的耳朵方向，他忽的睜開眼睛，露出一個與小醜一模一樣的笑容。


    “有趣~”


    楚雲的手毫不猶豫的伸出，按在了其中一張紙牌上。


    另一張紙牌一點點沒入桌子內。


    “這個遊戲，你是不是還隱藏了一個規則沒有說，附加規則。”


    楚雲把那張紙牌按在桌子上，瞇著眼睛。


    “嘿嘿，賭盤的規則就那麼多。”


    小醜笑著歪頭，似乎是對楚雲所說的感到不解。


    “嘿嘿，那是賭盤的規則，但是這裏是小醜的十二點劇場，還有一條小醜的規則。”


    楚雲也同樣歪頭，望向與小醜相反的另一麵。


    兩人的動作此刻就像是一個鏡像一樣。


    “小醜不喜歡無趣和什麼事都不做。”


    “那麼這裏還有一條時間限製的隱藏規則，否則我可以在一點到來前，一直不做任何選擇。”


    “放棄後麵的遊戲，用一件東西做代價做一個逃兵，那是多麼無趣。”


    “所以在賭盤拿走的那一個東西之外，【不賭】還有一條隱藏的懲罰，來自小醜的懲罰。”


    楚雲抬起另一隻手，做了一個鬼臉，翻開了自己的紙牌。


    【不賭】隻有一個注定的結局，這裏根本不會有僥幸。


    他的選擇是【賭】！


    “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


    對麵的小醜忽然手舞足蹈起來，仿佛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


    “有趣，有趣。”


    小醜翻開了他的紙牌。


    上麵寫著：


    【不賭】。


    第一個賭局，果然，所有的一切都在誘惑他選擇【不賭】。


    【不賭】賭的是小醜的本性和所謂的公平。


    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唯有【賭】。


    才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