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列隊的京營士兵們,一個個的看的目瞪口呆。
這僅僅是兩輪炮擊。就把南城牆的垛口都打掉了。城牆完全暴露在京營的火力之下。而且好多地方外側(cè)砌築的城磚都垮塌了,露出了夯土。
他們也是第一次意識到,重型火炮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但是,楊凡知道,重炮對打碎和崩裂堅硬的城磚,非常好用。但是對付夯土效果就不好了。因為夯土是有彈性的。
這是華夏不同於歐洲城牆的地方。歐洲的城牆是兩層牆體厚度都在五十到一百厘米的石頭城牆。中間是屋子一般的空心。就和遊戲帝國時代的城牆一個樣子。
但是,華夏的城牆都是夯土包磚的。重炮的炮彈會卡在夯土之中。而夯土則會吸收動能,把動能分散掉。所以,華夏始終沒有發(fā)展歐洲樣式的重型攻城炮,因為海禁,也沒有發(fā)明同時代,歐洲那種動則上百磅的岸防炮。
用火炮轟擊夯土,太費火藥。不值當(dāng)。
楊凡決定,改由投石機來幹這個差事。畢竟石彈便宜的很。給投石機上勁,也隻需要兩匹夏爾馬。一天隻消耗馬料若幹。
炮兵沉寂後。城牆上的蒙古兵立刻行動起來。從城內(nèi)扛上來好多的木料,用大鐵釘快速的釘在一起。用來修補缺口。阻止接下來的潮水一般的登城。
可是,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明軍似乎根本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隨便你們修補。明軍的箭樓上沒有射箭,也沒有開炮。城下的的重炮也停止了射擊。
這讓他們有些摸不到頭腦。
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修補完全是徒勞的。
投石機很快就上好了勁,唿唿的開始發(fā)射起來。
一枚枚150公斤的沉重石球,對著城牆飛來。和昨晚唯一的區(qū)別是,沒有抱著到草袋子並點燃。
奧格爾重傷已經(jīng)被抬下去了。此時敖登在負責(zé)指揮。看到投石機開始發(fā)射了。他連忙大喊:“都退下去,退下去。”
此時,他已經(jīng)明白,就看昨晚的那些石彈,用木料修補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一發(fā)石彈墜落,在城內(nèi),入地十尺。
那些石彈所過之處,如果形成了跳彈。則是一路房倒屋塌。人畜被碾成肉泥。
蒙古人蜂擁往迴炮。他們還沒跑下城牆,石彈已經(jīng)唿嘯著飛來。
投石機的準頭兒,根本沒法和火炮比。火炮在三百米內(nèi)是非常準的。但是投石機則準頭兒很差。
這一輪,十三發(fā)石彈,有三發(fā)擊中城牆。五發(fā)落進城裏。剩下的落在城外。
此時,城裏和城牆上的蒙古兵,都感到了心驚膽戰(zhàn)。這些大石頭不知道會落到那裏。每個人全憑天命。從昨晚開始,就有大量的石彈落進城裏。燒毀和砸毀了很多的房屋。
十幾個人正在城後的空地上架起大鍋煮著金汁,準備一會明軍開始爬城,就用桶抬到城牆上傾倒。現(xiàn)在城牆上已經(jīng)站不住人了。
】
這時候,一發(fā)石彈飛來,擦著大鍋落在了地上,然後跳起來,飛進一片民房離。
大鍋飛了起來,一大鍋煮的沸騰的金汁漫天拋灑。落在了周圍的蒙古兵身上。
啊!
一陣慘叫響起。這些金汁溫度很高,瞬間就把蒙古人嚴重燙傷。
這種東西非常恐怖,裏邊摻了羊油,目的是為了提高溫度。落在皮膚上,直接把皮膚燙的脫皮。這些東西會迅速造成皮膚潰爛和發(fā)炎。這個時代基本是無解的。因為燒傷麵積過大就治不了。
城裏的人在四處亂跑躲避著從天而降的石彈。一個長寬隻有三百米的小城。是沒有太多的地方躲避的。
隻要楊凡願意,可以用投石機把全城夷為平地。
“讓投石機,打到天黑,然後收兵。估計練習(xí)這一下午,水平能有很大的提高。”楊凡說道。
投石機不緊不慢的,每十分鍾發(fā)射一輪。一直打到天黑下來。數(shù)百發(fā)石彈被打了出去。其中有五十多枚擊中了城牆。
天黑收兵時,南城牆已經(jīng)大麵積垮塌。垮塌的牆體,形成了一個個斜坡。步兵甚至?xí)r騎兵都可以通過斜坡衝上城牆。
南城牆損毀的非常嚴重。內(nèi)外都形成了斜坡,大概有十多處。此時,不管是蒙古人還是,明軍都明白了。這個小城已經(jīng)守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大軍再度出營。
昨天,觀摩了一天的炮擊和投石機的進攻。今日輪到這些步兵了。今日的項目很重要。那就是巷戰(zhàn)。
“傳令下去,箭塔壓製城牆。隻有有敵軍猥集,就開火,用鋼弩和小炮清理。二十個步兵團依次進攻。”楊凡發(fā)布這命令。
昨晚,蒙古人也放棄繼續(xù)修補缺口了。他們也看明白了。這些明軍就是在貓玩耗子。明明每次炮擊後都有機會登城,可是明軍的步兵就站在城下,看了一天。
他們此時已經(jīng)明白了。明軍這是拿他們練手呢。這是為了攻打歸化城這座堅城做的演練。
敖登和布裏奇兩人,狼狽的坐在藏兵洞裏,中間火塘裏燃燒著木柴,靠著一隻羔羊。敖東沒了一隻耳朵。布裏奇腦袋包的和木乃尹一樣。
“還打下去嗎,這才一天一夜,三千人就死傷了一半了。明軍這是拿我們來練兵呢。”敖登灌了口烈酒說道。
布裏奇失魂落魄的說道:“老子早不想打了。我的千人隊,一天下來死了一半。”
敖登說道:“尹裏奇大人是肯定不會投降的。不如我們派一個人去聯(lián)絡(luò)一下明軍。我們願意投降。”
布裏奇歎息著說道:“明天要是再打一天,我們就全完了。我也同意去聯(lián)絡(luò)一下。”
八萬經(jīng)營,明早要從南城牆衝進來。直接就把這座小城淹沒了。
楊凡和張世澤,看著跪在地上的蒙古使者。有些無語了。
“你怎麼看,你同意不同意。”楊凡轉(zhuǎn)頭問張世澤。
張世澤鬱悶的說道:“今天隻練了炮兵和投石機。步兵的巷戰(zhàn)還沒練呢。這要是接受他們投降了。我們到哪裏踅摸地方練兵去啊。”
地上跪著的蒙古使者,聞言,心裏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你大爺?shù)摹8星槟銈兪悄俏覀兙毷帜亍N覀兺督刀疾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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