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的人幾乎忍不住就要大笑,早被徐卓嚇了迴去。
眾人瞪大眼睛看著桑北走入那扇光明殿門,轉眼間消失不見。
“師兄,那小子太蠢,其實挺逗樂的……”
一個師弟有些惋惜道,就聽徐卓喝道:“不行你去做個伴?“
此人連連擺手,一臉惶恐。
然而,眾人所期待的一幕並沒有發生。
大殿內始終很安靜,一點動靜沒有傳來。
幾個人走到門邊,小心朝裏麵看去,哪裏還有桑北的影子。
這小子哪裏去了?
難道被殿內的劍陣抹殺掉了不成?
一定是這樣!
穿過這座殿堂,桑北已來到一處寬闊無比的庭院中,就見溪水潺潺,奇花異草,爭奇鬥豔,當中一座石桌旁,正有兩個中年人在對弈。
他們乃是看守問劍堂的護法。
此刻桑北已然走到了他們的身側,看見棋局內兩條大龍糾纏,殺的如火如荼。
一個護法端起茶喝了一口,猛然看見身旁站著一個人,驚道:“問劍堂乃是試煉禁區,小子,你怎麼進來的?”
桑北連連擺手,退了一步,解釋道:“是……是徐卓師兄推薦我進來的,說隻要通過這座大殿,就能進入內閣,成為一名正式弟子……”
“你……是從殿外走進來的?不對啊,怎麼連一點動靜都沒有?”另一個護法狐疑道。
“這個地方根本沒有其他路徑進入,這小子並沒有說謊!
先前的護法咳嗽一聲,看著桑北道:“說說你的身份。”
“外閣雜役弟子丁峰!鄙1惫ЧЬ淳。
“你知道這座問劍堂為何而設嗎?”
“不……不知道……”桑北縮了縮腦袋。
“這麼膽小,資質平凡,居然闖過了殺身殿,太不可思議了,怎麼可能?”一個護法嘟囔道。
“小子,這座問劍堂可不是為了晉升內閣弟子而設,而是內閣弟子晉升真傳弟子所用,今日莫非蒼天庇佑?若不然,這個修為淺薄的外閣雜務弟子,如何能活著且悄無聲息走進來的?”
“師兄,既然他走進來了,無論如何,那是要給個獎勵的,他的資質太過一般,如果晉升真傳,傳出去還不笑掉大牙?這樣吧,破格錄取其為內閣弟子,你有沒有興趣將其收歸門下?”另一個護法道。
“算了,看他這副憨厚的樣子,也無需指派老師,依舊讓他幹本行好了,負責內閣清掃,養在內閣,避免那些人說閑話!
目光看向桑北道:“你可願意?”
“當然願意!”
桑北高興得心花怒放。
“去吧,有人會安排你一應起居事宜!弊o法很不耐煩。
看著桑北的背影,其中一個護法道:“看來,問劍堂內的陣圖有所疏漏,我們要趕緊匯報上去,重新布置一番!“
晉升內閣弟子,居然分了一間獨門獨院,這種待遇和原本的外閣可謂天壤之別。
他卻不知道,若能晉升真傳弟子,那份待遇相比於當下,就是貴族。
桑北成功通過問劍堂試煉的消息不脛而走,其轟動效應,甚至於比孤身闖入摘劍峰還要強烈。
一個開靈境的雜役成功晉升為一品閣內閣弟子,且闖過了真傳弟子的測試。
很多人將信將疑,於是乎各種各樣的版本傳的天花亂墜。
有的說他是問劍堂看守護法的私生子,正因為有了這一層關係,摘劍峰老頭才不得不一次次放過他。
也有的說他天賦異稟,感知強大,能夠在紛繁的殺陣中迅速捕捉到一線生機,故而有驚無險闖過了試煉。
還有人說這丁峰身懷異寶,此寶足以抵擋住殺陣的威脅。
還有的傳言更離譜,說丁峰其實背景強大,他故意扮成普通人,體驗外閣弟子的日常生活,當做苦修。
其中有一個傳言更是離奇,說陳護法的獨生女兒看中了丁峰,沒有辦法,陳護法隻好偷偷幫助他。
然而,丁峰作為唯一一個沒有老師的內閣弟子,看起來還不如高階的外閣弟子,已然成為劍閣內一個絕無僅有的異類。
於是乎,這些傳言便形成了一層保護色,使得那些不知深淺的覬覦者不敢主動挑釁,暫時為桑北保有了一點平安的時間。
內閣弟子吃喝不愁,於是桑北便有足夠的時間,去專心掃他的地。
一品閣內閣的道路十多條,桑北一早便起來,仔仔細細打理他的日常工作。
那些外閣弟子便將桑北視為眼中釘,認為桑北故意搶他們的飯碗,卻奈何不了內閣弟子的地位遠在他們之上,敢怒不敢言。
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拐彎處,沉著一張臉,像個討債的,正是內閣弟子吳奇。
吳奇這一次花了不小的代價,方逃脫囚禁生涯,心中早就恨上了桑北,以為對方故意戲弄自己。
倘若桑北能夠提前告知,也不用死傷那麼多師兄弟。
看到吳奇,桑北滿臉堆笑,便將那一枚揣了幾天的龍眠草取出來,遞給吳奇,道:“師兄,幸不辱命!”
吳奇哪裏看得出這枚靈草隻是徒有其表,其中精華早就被吸光了。
吳奇哼了一聲,眼珠轉了轉,道:“聽說你闖過了問劍堂,你的修為尚不如我,從來沒聽說你有什麼背景,莫非,陳護法真的是你嶽父?”
吳奇不敢逼迫過分,萬一陳護法真是的這小子的嶽父,那自己萬萬得罪不起。
桑北慌忙解釋道:“師兄莫亂說,一旦傳到陳護法耳中,恐怕會招來事端。”
吳奇陰晴不定看了桑北一眼,道:“本月有一場大比,不論普通內閣弟子還是真傳弟子,都可以參加選拔,第一名,將獲得直接晉升二品閣的機會,你,想不想參加選拔?我,徐卓師兄,包括魯師妹都很看好你,已經替你報了名,不要讓大家失望哦!”
桑北麵露苦笑,連連擺手道:“我資質愚鈍,怎麼敢和師哥師姐們切磋,那不是自取其辱麼?”
“別廢話,問劍堂你都能闖過去,還怕選拔麼?到時候不準爽約,否則,戒律堂不會饒過你!”
“吳師兄,我隻想安安穩穩掃一輩子地,這個願望也不能實現麼?”桑北苦笑。
“那你就主動離職,滾出劍閣,也不會再有人過問你的屁事,記住,你的事已傳的沸沸揚揚,大家都等著和你交手,刀劍無眼,丁峰,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罷揚長而去。
桑北看去悶悶不樂,繼續掃他的地。
幾天下來,一品閣附近的道路被他掃了很多次,可以說已經熟悉的很。
仰望著更高的上方,那裏的樓閣都處在險峻的位置,看起來更加雄偉瑰麗。
那裏,就是傳言中的二品閣了麼?
“丁峰,想去那裏麼?”一個聲音從一塊大石頭上傳來。
桑北便看到一個風度翩翩的師兄,正站在上麵,下意識道:“想。”
“去那裏幹什麼?”那人淡淡一笑。
“掃地啊,我隻會掃地。“桑北一臉向往。
“你知道那些人為何不放過你了嗎?因為你軟,又搶了他們的風頭,自然成為眼中釘,除非你離開這裏,否則他們會想盡一切手段弄死你!”師兄冷笑。
“那我該怎麼辦?”桑北像似在問對方,也像在自言自語。
“介紹一下,二品閣申春雨!”那人跳下來,主動伸出了手。
桑北顯然有些不太適應,遲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手。
那人重重握了一下,桑北禁不住痛的哎喲一聲。
“果然是個開靈境的小修士,我近日聽說一品閣出了個有趣的人,就來看看,你跟我說說,你當日是如何闖過殺身殿的?“申春雨盯著桑北的眼睛,仿佛能看透對方內心。
當年他為了挑戰問劍堂,可是吃盡了苦頭,為何這小子竟然輕輕鬆鬆闖過去了呢?
“師兄,這樣的話很多人問了好多次,我當真不知道啊,隻知道一路向前,就走了過去!
申春雨見他不像在說謊,忖思莫非真的是陣圖臨時出了問題,才被對方撿漏?
“明日,一品閣內閣和真傳弟子會爭奪誰是第一,勝利者直接晉升二品閣,你要努力,若你過關,我在二品閣等你,記住,爭奪戰會在秘境展開,他們會不遺餘力對付你,你自求多福吧!”
話音未落,已然不見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