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臺上。
大夏眾臣麵帶笑容。
其它外邦之臣各露異色。
吐蕃使臣怒氣衝衝。
大家神色各異,都在這靜等著,等著紮措從金明池內(nèi)上來。
唯有此間的禮樂聲依舊,為這詭異的氣氛加色。
也在這般等候中。
很快,紮措便一身濕漉漉地從下麵再次迴到了臨水臺上。
一看到紮措,臨水臺上的眾人頓時饒有興趣地看向了吐蕃使臣。
而吐蕃使臣則是朝紮措快走兩步,麵色冷然地快速急喝:
“紮措,之前是平戎王趁人不備,不算數(shù),你跟他再重新比過,這次不要留手!”
說著話時,吐蕃使臣都不再裝了,毫不掩飾地朝紮措使過了一抹銳利的狠色。
紮措此時狼狽不堪,渾身跟落湯雞一樣,腳下還淌水漬,不過他那憨態(tài)的圓臉上卻並沒有吐蕃使臣的憤怒和不甘,反而板著的臉色更嚴(yán)肅了。
並且,他也沒去理會吐蕃使臣的話,一迴到臨水臺上之後,便鄭重地朝林蕭一抱拳:
“平戎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多有不如,受教了,在下認輸,心服口服!”
啥?
看到紮措與吐蕃使臣截然相反的態(tài)度,如此痛快的認輸,臨水臺上的眾人皆是錯愕。
林蕭亦是看著紮措有些訝異。
他是萬萬沒有想到,紮措竟然會這麼直接認輸,著實有些坦蕩和率性了,這讓林蕭終於正視起了他,也不免對他高看了一眼。
而吐蕃使臣,此刻卻是大怒,當(dāng)即怒視紮措。
“紮措,你這是在做什麼?還沒正式比試就認輸,你這是在罔顧我吐蕃的利益,還不趕緊收迴剛才的話,繼續(xù)比武,打敗他!”
吐蕃使臣說的是吐蕃語,說著話時,整個人布滿了上官的嚴(yán)厲和喝令。
紮措聞言,卻沒有聽吐蕃使臣的話,而是向他行了一個軍禮,然後滿臉鄭重的甕聲開口:
“噶丹大人,輸了就是輸了!”
“比武確認後,兩人一上場便是開始,是我太注重形式?jīng)]有做防備,這是我的錯,但從剛才的打鬥中,我能清晰的感受到平戎王確實要強過我許多,我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再比試也沒用!”
也不知道紮措是個直率性子,還是真如他表麵的憨態(tài)一樣不諳世事,他竟是沒有聽他們使臣的,反而用漢語坦蕩地說出了這番與吐蕃使臣相悖的話。
並且,說完之後,他又朝林蕭抱了抱拳,然後轉(zhuǎn)身便朝自己的座位那邊而去,一副輸?shù)锰故幍臉幼樱膊还芡罗钩剂恕?br />
這一幕,直把吐蕃使臣氣瘋了,不過他好像也知道無法讓紮措改變主意,所以沒再對紮措說什麼,隻是憤怒地瞪著紮措離開的背影。
而後,吐蕃使臣也沒臉繼續(xù)待在場中了,朝夏皇恭維了一句之後,憤而迴返,氣咻咻地返迴了使臣的座位那邊,什麼也不再做、不再說了。
一場鬧劇就此落幕。
看到這一切,此間的眾人皆是會心的笑了,心知吐蕃使臣團裏麵這是進了個刺頭,就連吐蕃使臣都管不住!
當(dāng)然,笑歸笑,眾人再看向林蕭時,目光中皆是有了些許變化。
大夏官員看著林蕭的目光中多了心驚和羨慕。
各國使臣的眼中則是對林蕭更加忌憚和敬畏了。
紮措那蠻熊一樣的軀體一看就不簡單,可林蕭卻打得他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是什麼實力?這不免讓在場的眾人感到心驚,讓各國使臣感到忌憚。
此外,林蕭在這種場合打敗外藩的挑戰(zhàn),自然是大出風(fēng)頭,也自然會受到夏皇的青睞和讚賞,這又不免讓眾人又對他感到豔羨。
也正如此。
一看到吐蕃認輸,夏皇當(dāng)即就對林蕭一番財物賞賜,並且又把林蕭招到了身邊,就讓林蕭坐在他的桌邊,與他共飲。
這可是與君同桌啊,還是這種場合,就連此間的皇子王爺都沒有這待遇,這怎能不讓此間的眾人感到羨慕?
一場宴會,林蕭又是出盡了風(fēng)頭,也再次讓眾人看到了他的隆恩之勝!
整個大夏,怕是再沒有誰的聖眷能出其右了!
也在這般羨慕中。
宴會繼續(xù)。
接下來就平靜許多了,有林蕭在這鎮(zhèn)著,再沒有哪國使臣敢出來搞事,大家都是熱熱鬧鬧地吃喝享樂著。
直到深夜,宴會才終於結(jié)束。
而後,大家各自散去,林蕭也帶著一眾將領(lǐng)返迴了林府。
......
一夜在安靜又不平靜中流逝。
翌日。
一切迴歸正常!
到了這一日,林蕭這次迴京的目的也差不多完成了。
述職完畢、帝王壽宴結(jié)束,林蕭接下來隻要跟朝廷各部協(xié)調(diào)一下幽都路的政事,便可辭闕,返迴幽薊北疆了。
所以,一大早,林蕭用完早飯之後,便準(zhǔn)備出門,前往政事堂。
隻是,就在林蕭跟典武等幾名將領(lǐng)從正堂走出來時,一個身穿盔甲的高大青年卻拿著一封拜帖從外麵大步走了過來,正是薑寒衣。
薑寒衣是隨著林蕭入城的一千近衛(wèi)騎軍的校尉,他麾下的這支千人騎軍也是林蕭的貼身親衛(wèi),林蕭在哪,他們便在哪!
如今林蕭身在中都林府,他們這支親衛(wèi)騎軍便接管了林府的護衛(wèi),林府的所有進出都得經(jīng)過他們。
“王爺,剛剛有人送來拜帖,是趙秉忠大人派人送來的!”
走到近前,薑寒衣把手中的拜帖恭敬地遞給了林蕭。
林蕭在堂前的石階上停下,疑惑的接過拜帖,看向了落款。
而典武和張學(xué)禮等人,此時也都跟著停了下來,同樣看向了林蕭手中的拜帖。
拜帖的落款上正是寫著趙秉忠的名字!
林蕭看到這,越發(fā)疑惑了,皺著眉頭打開了拜帖,看起了裏麵的內(nèi)容來。
待看完之後,林蕭的眉頭皺得更緊,疑惑地看向身前的薑寒衣:
“拜帖誰送來的?人呢?”
“是一個下人送來的,說是趙秉忠大人府上的管事,送完拜帖就走了!”
薑寒衣快速迴答。
聞言。
旁邊的典武和張學(xué)禮也露出了疑惑,張學(xué)禮轉(zhuǎn)頭看向了林蕭:
“王爺,不知趙秉忠大人找您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