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驛站行經營之道,竟然還向我等官員收取費用,實乃亂法,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朝廷製度和律法?”
“竟敢如此無法無天,本官今日說不得要好好治治你們這個驛站!”
“來人,把這個驛丞給本官拿下,本官要拿他去幽都路布政使司問罪!”
迴過神後,顧建成暴怒,當即指著老者沉喝。
“遵令!”
顧建成幾人的身後,那個護衛頭領聞聲,立馬帶著幾個護衛一擁而上,抓向了老者。
見狀。
“哼!驛站重地,你們想做什麼?!”
老者當即嗬斥,根本就不怕顧建成等人,轉身就拿過牆角邊的木棍,指向了上前的護衛。
不僅是老者,還有他身後的兩名胥吏,亦是如此。
甚至在驛站的四處,此時還衝出了七八名驛卒,個個拿著長刀簇擁在老者身邊,一起對向了抓人的護衛。
看到這一幕,顧建成幾人身後還站著的其他護衛立馬上前幫忙,不過他們卻沒再妄動抓人了,隻是與驛站的人形成對峙。
而飯堂內的行人和客商,看到這架勢,卻是嘩然,個個往裏麵縮去,有膽小的,直接就跑了。
霎時,這驛站內氣氛驟緊!
不過那個驛丞老者卻很硬氣,一阻止那些護衛後,便朝顧建成嚴詞開口:
“顧大人,小人冒昧提醒您一句,這裏是幽都路、是幽薊北疆,任何人不得在這妄為,您要是覺得驛站的飯菜不可口,大可以繼續前行,前麵不遠就是新城縣,那裏什麼都有!”
“另外,小的是按照布政使司的規章在管理驛站,並沒有任何差錯,您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大可去找布政使司衙門,卻是無權如此抓小的,更不能擾亂驛站秩序!”
老者不卑不亢,並沒有對顧建成等人的畏懼,滿麵嚴肅。
顧建成本就因為老者等人的反抗而怒不可遏了,此時再聽到老者的話,更是滿麵厲色,當即暴喝揮手:
“拿下!把他們統統拿下,生死不論!一群小小胥吏竟敢對抗朝廷命官,簡直大膽包天、造反行為!本官要拿他們全部問罪!”
“遵命。
聽到顧建成的強令,一群護衛也不再猶豫了,當即‘鏘’地拔出了佩刀。
看到這一幕,看到對方竟然亮出了刀,一幫驛站的胥吏和驛卒立馬握緊了手中的木棍刀兵,而那位驛丞老者則是閃過怒色,然後毫不猶豫的速退兩步,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就對準了天空。
下一刻。
就在一幫護衛動手之際,驛站內的眾人隻聽‘咀’的一道刺耳聲突然響起,然後就看到一道火光從老者手中竄上了天空,最後‘嘣’的一聲在半空炸響,無數煙火四射間,如悶雷般震蕩四野。
看到這一幕,驛站內的所有人都止住了動作,那些正要抓人的護衛亦是如此,全部驚愕地望著天空,望著那快速消失的煙火。
而也在此時。
驛站外麵的大道北麵,突然響起‘嗚嗚’的號角聲,然後就聽北麵的大道上猛然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隊五十人的騎兵朝驛站急速奔來。
那隊騎兵,卻是正在巡邏的平戎軍士兵!
在幽薊北疆的境內,每條主幹道每隔十裏就會有一個驛站,然後每個十裏段都會有各地駐軍的一隊士兵巡視。
而這隊五十人的騎兵,此時就正好巡視到這個驛站的附近,看到驛站發出的信號之後,立即就衝了過來。
他們的速度很快,還在驛站內的眾人被鎮住間,就迅速趕到,並衝進了驛站內。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裏麵正拔刀相向的兩方人。
看到這一幕,看到有人竟然在驛站內亮刀子,衝進來的騎兵立馬動了!
“膽敢在我幽薊北疆亮兵器,找死!把他們給本都頭拿下!”
喝令聲響起,卻是騎兵中的一名青年都頭發出的。
隨著他喝令,一眾騎兵立馬衝上前,衝向了前麵對峙的護衛和顧建成三人。
見此,那些護衛頓時大驚,急忙返身護在了顧建成和陸玄三人四周。
“放肆!此乃三位朝廷大人,周大人和陸大人更是朝廷欽差,誰敢放肆?”
帶著護衛緊緊護在顧建成三人身邊,那名護衛頭領頓時大喝,嚴厲地掃視著上前的騎兵,並握緊了手中的刀。
一眾騎兵聞聲,抓人的動作一頓,不過也沒停下,雖然沒再去抓人,卻把那些護衛連著顧建成三人都給圍了起來,長槍前出,把他們圍得水泄不通。
而馬背上的那名青年都頭,此時也是眼中狐疑,遲疑地打量著身穿著便裝的顧建成三人,以及一眾護衛。
不過這時,那位驛丞老者立馬跑到了青年都頭的身邊,拉著他在其耳邊低語解釋了起來......
“好好好!這幽薊北疆果然好大的威勢,不僅一個小小的驛站目無上官,就連普通士兵也敢捉拿朝廷欽差了,可真是威勢淩人啊!”
“如此目無法紀、無視朝廷,你們幽薊北疆想做什麼?想造反自立麼?”
就在驛丞老者和青年都頭耳語時,看著眼前一幕的顧建成終於發作了,氣急而笑。
說到最後,更是色厲內荏地暴喝質問,滿麵威嚴地怒視著驛丞老者和青年都頭。
而陳靖淵和陸玄兩人,見自己被士兵包圍,此時也是不淡定了,同樣驚怒,威嚴視之。
“哼!”
青年都頭此時已經聽完老者的介紹了,聽到顧建成的話,冷哼著直起身,也根本不管他們什麼身份,冷聲而語:
“別給我幽薊北疆嫁禍罪名,自己不守規矩怪不得人!我幽薊驛站的飯食就是如此,也接待了你,你想吃就吃,不吃直接走人就是,我們王爺在這都是如此,你在這擺什麼架子?還敢亮刀子抓人,你當幽薊北疆是什麼地方?”
“現在本都頭給你們一次機會,讓你們的護衛放下手中的兵器,然後立即離開驛站,不然別怪本都頭直接拿下你們!”
聲音落下。
顧建成和陸玄等人都驚了。
一個小小的都頭知道了他們的身份,竟然還敢這麼跟他們說話、這麼對待他們,這該有多大的膽子、多麼無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