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哭天喊地的婦人,李二望向旁邊的孟詵問道:“孟老,可有緩解下疼痛的辦法?這樣下去也不行。
孟詵搖了搖頭,也是揪心的說道:“陛下,老臣無能,也沒有辦法!”
“杜卿之才華,舉世無雙,卻在韶華之年如此被病痛折磨,朕真不忍心見其這麼痛苦,但是卻又不能做這劊子手的之事,這可如何是好!”說罷李二眼珠子一轉(zhuǎn),就看到旁邊神遊天外的房!
這逆子,這種悲傷的時刻都看著桌子上的花瓶發(fā)呆,真是其心之硬舉世罕見!
於是李二一巴掌拍在房俊肩頭把房俊嚇一跳!
“房俊,可有辦法?”
李二這一巴掌真把房俊嚇一跳,房俊之所以發(fā)呆,還真不是其心腸硬,而是這一幕對於他來說也是心有戚戚!
於是房俊幹脆不看向這人間悲傷,強行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看向花瓶是房俊在想,這個花瓶自己是不是多收一些啊,然後滿世界的留寶藏,等千年之後自己的子孫挖出來那就是一等一的古董了,隨便賣上一件就可以衣食無憂了!
怎麼不會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就被李二誤會!
被李二嚇一跳後房俊也很無奈,看向李二那張國字臉,這老家夥是有病吧,自己都說了沒有辦法醫(yī)治,現(xiàn)在還來問自己這種問題!
於是房俊果斷的搖了搖頭!
看到房俊搖頭後李二身後的房玄齡這才鬆了口氣,就怕房俊亂來,心裏不忍杜如晦如此痛苦的同時,也擔心房俊年少輕狂為了在李二麵前表現(xiàn)自己做出一些不智的舉動來!
但是房俊拒絕了,李二卻不依不饒的繼續(xù)問道:“朕說的是緩解下杜卿的痛苦,要是有的話大膽說出來,這非人的折磨,朕看的揪心!”
“額,辦法倒不是沒有,隻是出了問題,可不要找我麻煩!”房俊鬆了口氣說道,隻要不是讓自己醫(yī)治就行!
李二身後的房玄齡剛鬆口氣就被房俊的話驚得眉毛都跳了起來!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殊不知房俊確實有辦法緩解這種疼痛,而且也是從後世那裏學(xué)到的!
那個主任在沒有換肝之前也是如此,有一次房俊前去探望也看了醫(yī)生是怎麼做的,那就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引流!
疼痛來源不過是肚子上的鼓脹引起,而鼓脹是由那些排不出去的鼓毒引起的,那把它排出去不就好啦!
房俊的話讓李二和孟詵都是眼睛一亮!
這家夥沒有辦法醫(yī)治,卻有辦法緩解,還真是意外之喜!
想到這裏李二瞬間更氣了,有辦法你不早說,在這兒發(fā)什麼呆?
“趕緊說,什麼辦法!”李二沒好氣的問道!
孟詵也是好奇的看向房俊,他好奇房俊接下來會用什麼辦法緩解,到時候他也好偷學(xué)一二!
“辦法很簡單啊,讓他肚子癟下去不就好了嗎?”房俊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話讓幾人一愣,說的好有道理,卻又是狗屁不通,要是能讓肚子癟下去的話,他們早就讓它癟下去了,還輪得到你來說!
李二氣的牙癢癢,他認為房俊是在耍他,說了跟沒說一樣!
正待發(fā)火之際,房俊卻是看向孟詵道:“孟兄,其實方法很簡單,就像毒瘤一樣,開膛破肚讓裏麵的毒水流出來就好!”
孟詵顯然被房俊的方法給震驚了,說的好簡單,那是肚子啊,可不是那些什麼皮膚上的毒瘤!
不過轉(zhuǎn)頭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
兩人之間的談話卻是絲毫不影響婦人的哭泣,李二更是等不及兩人之間的探討,催促道:“哪有辦法就趕緊去弄啊,站在這裏幹嘛!”
房俊也很無奈啊,他本意是想讓孟詵去,他可不想做這種事情!
到時候人死了,難免有不軌之人造謠生事!
現(xiàn)在李二催促,房俊也隻能無奈的對孟詵道:“孟兄你去吧,我也隻是聽及家?guī)熕先思艺f過,具體沒有親自操作過,所以還是你來吧!”
“額……我從來沒試過啊,要不還是你來吧,這方麵你是大家!”孟詵倒是躍躍欲試卻又擔心的說道!
“孟兄,我也從來沒動過手,所以和你差不多,你要相信先為人未知而為之,醫(yī)術(shù)精於操手,而重於理論,病例對於一個醫(yī)者有多重要想必你也知道!”房俊趕緊趁熱打鐵說道,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孟詵的躍躍欲試呢!
孟詵臉上的興奮怎麼也抑製不住,作為一名外科醫(yī)生,能做這樣的事情他很樂意,而且就算出點意外,對於他孟詵來說利大於弊,隻要能做這個緩解之術(shù),他不在乎那些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
於是孟詵眼神興奮的看向房俊道:“還請房兄教我,該如何實施!”
李二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兩人在這商討,想要說點啥,又無話可說,房俊說了,他也沒操作過,也隻不過是道聽途說!
想要阻止,病床上的杜如晦卻是痛苦萬分,不阻止怎麼感覺這兩個家夥不靠譜呢?
但是偏偏整個大唐醫(yī)術(shù)最好的醫(yī)者之一就在其中,他找不到比孟詵更好的禦醫(yī)了!
房玄齡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一會兒擔心萬分,一會兒提著的心又掉了下來!
可憐天下父母心吶,偏偏遇到這麼個逆子,是一點辦法沒有!
房俊則是小聲的說道:“孟兄,你找一根銅管,中空那種,削尖一頭,輕輕推進杜老肚子上鼓脹之處,入皮半分則可,那樣裏麵的鼓毒就會隨之流出,記住一定要選鼓脹最青之處!”
“好,我這就去準備!”孟詵聽後在心裏盤算了一陣,覺得房俊這個說法完全可行,說完就興衝衝的走了出去!
還好老人家在轉(zhuǎn)身那一刻就收斂起了臉上的興奮,所以隻有房俊一人能看到!
在長安混了這麼多年這點變臉的功夫還是有的,不然別人大悲之際你卻如此興奮,說什麼也不該如此!
後麵的話李二沒聽清兩人在那嘀咕什麼,隻看到孟詵出去,剩下房俊一人站在那裏一副為人師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