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安靜異常,毛裏求斯和三皇子一臉的不舍和痛苦,隻是在這深陷的眼眶後麵,兩雙眼睛賊溜溜的轉(zhuǎn)了一圈,把如此場景盡收眼底,一切都如心中所想那般!
隨後一道堅定沉穩(wěn)的聲音傳來:“波斯使者不遠萬裏前來我大唐,還帶著如此厚禮,朕很是開心,這些禮物朕甚是喜歡,不知使者想要什麼樣的條件,盡管開口,朕能應允的決不推辭,這琉璃的製造方法剛好能夠彌補我大唐工藝缺口,朕要了!”
說完李二轉(zhuǎn)身朝著龍椅上走去,隻是在他轉(zhuǎn)身之際,百官之中響起了一道驚恐的唿聲!
“陛下,萬萬不可,琉璃秘法雖然重要,但是並非必需品,眼下當務之急是那萬萬百姓啊,還請陛下三思!”房玄齡出列臉色駭然的看著李二,他知道李二說出那話之後代表著什麼意思!
如今大唐即將迎來多事之秋,他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來了,波斯使者果然不安好心,一開始還有他們識時務,沒想到底牌都放在了最後!
這是算定了沒人能夠拒絕琉璃的製作秘法啊,就算是陛下也不行,或許前麵那些價值連城的模型還能讓李二按耐住躁動的心,但是最後的王牌算是徹底點燃了心中貪欲!
別說李二了,就連大殿之上的百官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搞懵了,一時間在貪欲和家國大事之上還沒反應過來,不然出列的也不止是自己和魏征了!
房玄齡話音剛落,一旁的魏征也是臉色鐵青的開口道:“陛下,臣一直以為陛下是一個胸懷坦蕩,心中隻有百姓的明君,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
魏征這話已經(jīng)說的很不客氣了,轉(zhuǎn)身朝著龍椅走去的李二背影一顫,隨後繼續(xù)邁出堅定的步伐!
見李二沒有反應,房玄齡急了,撲通一聲,跪在大殿之上聲音如夜鶯一般:“陛下,還請三思,如若執(zhí)意一意孤行,那老臣今日就辭官迴家!”
隨後砰的一聲磕響在大殿之上,聲音沉悶響亮,動輒人心!
李二的背影再次停頓卻沒有轉(zhuǎn)身,依然朝著龍椅一步一步走去!
“李君羨,還愣著幹什麼?把這群番邦使者給拿下,一群妖言惑眾,蠱惑人心的異族也想在我大唐的土地上行這離間之事!”魏征轉(zhuǎn)身看著李君羨暴果斷嗬出聲!
把正一臉虔誠求財?shù)睦罹w嚇一跳,隨即反應過來,臉上帶著猶豫之色看著眼前紅了眼眶的魏征,隨即又看了一眼馬上就要走到龍椅麵前的陛下背影!
背影還是沒有停下,依然沉穩(wěn)的一步一步朝著龍椅走去!
幾秒的抉擇,李君羨最終還是手扶腰刀,冷酷出聲:“禁軍聽令,把這群妖言惑眾的番邦異族拿下,若有反抗,直接斬殺!”
大有隻要身旁的使者稍有動作就欲拔刀的趨勢!
然而那道身影還是無動於衷,終於,幾人的心徹底死了,李君羨握住刀柄,緩緩抽出!
而殿前的李承乾目瞪口呆,怎麼也沒想到現(xiàn)場會變成這樣,魏征這老家夥真狠,這是想要直接滅了波斯使者的口!
百官也是一臉駭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想到事情發(fā)展的太快,有點跟不上節(jié)奏!
就連毛裏求斯和三皇子也是滿臉的呆滯,不是,咱好好的來送禮,怎麼就成了妖言惑眾之徒了?
隻是沒給他們多餘的時間思考,大殿門口響起了嘩嘩的鐵甲之聲,那是禁軍衝入大殿的聲音!
直到這個聲音響起,毛裏求斯三皇子一群使者這才臉色大變!
“陛下,怎可如此,我等絕無妖言惑眾之心……”
“阿巴阿巴阿巴……”三皇子也急了,等不得毛裏求斯翻譯,對著李君羨一陣音波輸出!
“阿巴阿巴……”
李君羨卻是毫不受影響,聽不懂在狗叫什麼,亂我大唐者,就該當場誅殺,既然陛下沒有迴應,也沒有製止,那這個壞人就自己來當吧!
想到這裏李君羨腰間的佩刀出再次鞘三寸,閃著幽冷的寒光,仿佛隨時都能劈碎一切鬼魅!
焦急的李承乾看著李二依然沒有轉(zhuǎn)身,徹底急了,再等下去,那知道秘法之人或許就要被滅口了,這可是金山銀山啊,絕對不能讓李君羨繼續(xù)下去!
“李君羨,住手,你這是想要造反嗎?”李承乾快步來到殿中,聲音尖銳的對著李君羨一陣嗬斥!
然而沒用,他的命令在李君羨耳中置若未聞,根本沒多看李承乾一眼,依然身體微屈,身上殺意彌漫!
此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房玄齡和魏征是對的,大旱將至,大唐自顧不暇,怎麼還有心他顧?
至於秘法,那是什麼?和他李君羨沒有關係,值多少錢,流入誰的口袋更是想都沒想過,衝撞了佛主以後發(fā)不了財,哪有什麼關係,反正茶葉有得喝,房俊那小子答應了的,這就夠了!
剎那間,這群使者就被禁軍包圍了,這些禁軍戰(zhàn)力都是一等一的,被一雙雙毫無感情的眼睛盯著,就算是見過大世麵的毛裏求斯也是再也保持不住身形,跌坐在大殿之上,眼神驚恐,口中喃喃:“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然而就在大殿之上劍拔弩張之時,一道穿透力極強的聲音響起:“夠了,退下!”
簡單的四個字猶如來自天外之音一般,瞬間讓大殿內(nèi)那些慌了神的心給安定了下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席卷全身!
隨後那些毫無感情的雙眼終於消失,這群禁軍來的快,去的也快,在李二的命令響起之後毫不猶豫的退出了大殿!
整個大殿內(nèi)好像什麼也沒有發(fā)生過,隻是殿前的李承乾還站在那裏,臉色難看的盯著李君羨!
隻是那殿中的使者還跌坐在地上,有那汙穢之氣隱約傳來!
隻是那趴在地上的房玄齡腦袋上還在流著血,那是磕頭太過用力導致的!
隻是魏征那眼眶還是依然血紅,死死的盯著李二,這一切都證明剛才的一幕不是在做夢,雖然很短暫,但是確實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