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房俊還不知道渭南縣發(fā)生的一切,更不知道自己在渭南的另外一個秘密即將泄露!
琉璃在別人眼中或許是神秘價值連城的,但是在房俊這裏隻不過是一場簡單的石頭變玻璃!
渭南鐵礦那被換下來的鍋爐被他移到了另外一個磚房裏了,而那個鍋爐雖然溫度沒有後麵這個高,但是燒製玻璃足夠了!
清晨的長安依舊繁華,仿佛天災(zāi)人禍與他們毫無相幹!
反而是昨晚的滿月樓最後琉璃秘法以四十萬兩黃金成交成了人們口中的大新聞!
五姓七望再次以一種蠻橫的姿勢出現(xiàn)在大家眼中,四十萬兩啊,普通人窮盡一生都難以賺到四十兩黃金,更不要說在後麵加個萬字了!
酒樓,作坊,小榭都在傳播滿月樓的拍賣一事,而其中的幾個當(dāng)事人自然也不遑多讓!
原來房玄齡和範(fàn)陽盧氏並不是不和,而是一直在放煙霧彈!
外麵謠言滿天飛,有人說清河崔氏已經(jīng)早已超越了其他五姓七望!
也有人說房玄齡其實並不像傳言那般清正廉潔,隻不過是為了討個好名聲才偽裝出來的!
陪著盧氏吃過早飯的房俊正悠然自得的在自己小院裏歇息,這種繁華之地的安靜之處比起驪山那種大自然的安靜之處,又多了一點(diǎn)愜意!
看著自己剛來時的地方,想著過去的種種,以及那不可知的未來,眼前茶水蒸騰,八角亭的微風(fēng)拂人,複盤了這次的計劃,房俊覺得問題不大,雖有瑕疵,但也還算圓滿!
王德看著突然安靜的房俊歎了口氣,房俊是他所見過除了陛下之外膽子最大之人,侯爺這是在玩火!
正當(dāng)院子裏安靜異常的時候,一道急切的身影出現(xiàn)在拱門之處,瞬間安靜就被破壞的支離破碎!
“房六?你不在渭南待著怎麼出現(xiàn)在這裏?”房俊訝然的問道!
滿頭大汗的房六來不及喘勻連忙撐著桌子道:“侯爺,出事了,渭南縣令王洪武把大娃抓走了,羅哥帶人圍攻縣衙,然而大娃夫婦已死,縣令逃走,羅哥讓我快馬加鞭告訴侯爺秘密泄露,望侯爺能在王洪武進(jìn)城之時把其攔住!”
本來猶如翩翩公子正享受烹茶寧靜的房俊噌的一聲站了起來冷聲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才,王洪武應(yīng)該先我一步逃走,但是我騎術(shù)了的,應(yīng)該快他一步到達(dá)長安!”
房六簡短的匯報已經(jīng)足以讓房俊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片刻之後房俊臉上露出決然之色開口道:“房六,知道了,你立馬迴去渭南,告訴羅叔把那磚房徹底毀去!”
“諾!”來不及休息,房六立馬轉(zhuǎn)身離開!
房俊看向王德:“王叔,去吧陛下曾經(jīng)賞賜給我的鐵卷丹書準(zhǔn)備好!”
“侯爺,事不至此,要不咱們先派人去長安各大城門!”王德在聽完房六的話之後就知道出大事了,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昨晚琉璃之法才在長安拍出四十萬的天價,今日長安城中都在談?wù)撨@事,偏偏這個時候渭南那邊出事了,當(dāng)初在得知房俊的計劃之後王德就整日戰(zhàn)戰(zhàn)兢兢,現(xiàn)在果然出現(xiàn)了意外!
而房俊讓其去準(zhǔn)備陛下曾經(jīng)賞賜給他的鐵卷丹書就足以說明了一切,那就是房俊準(zhǔn)備殺人了,鐵卷丹書就相當(dāng)於免死金牌!
“去吧,準(zhǔn)備好鐵卷丹書!”而房俊卻是異常冷靜的迴道!
王德跺了跺腳,連忙朝外跑去!
房俊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衣物,把石桌之上那還留有半杯的茶水一飲而盡,隨後義無反顧的朝著門外走去!
王洪武,蜀都王家之人,而太子妃也是蜀都王家之人,靠著太子妃在長安周邊小鎮(zhèn)謀得一縣令之位!
如今玻璃球應(yīng)該在其手上,那麼問題來了,拿到玻璃球的王洪武會怎麼把利益最大化呢?
迴蜀都王家?那種可能性很小,千裏之外,身懷重寶,難免會出現(xiàn)意外,而且他也要考慮好,能不能安全迴到蜀都,以房家的勢力他很難安全的離開!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拿著琉璃球來長安城,尋求他最大的靠山,東宮他不一定能進(jìn)去,但是太子在醉仙樓宴請五姓七望這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就像王德說的,散人出去守住各大城門已經(jīng)不保守了,很有可能來不及了!
而自己隻要守住一個地方就好,那就是醉仙樓!
王洪武想要找到太子,這是他唯一要去的地方!
這一切,在房俊讓王德準(zhǔn)備好丹書鐵券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了!
剛走出拱門的房俊就看到盧氏前來尋他:“二郎啊,你去驪山之時記得把娘準(zhǔn)備的膳食給帶上,那些都是你阿婆喜歡的!”
看著眼前滿心歡喜的盧氏,房俊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娘,放心吧!那是兒子阿婆,兒子定會替你好好盡孝的!”
盧氏還想再說什麼,房俊連忙道:“娘,兒子正要出去有事,你放心,你的話兒子都記得呢!”
一番叮囑之後盧氏這才翩然離去,房俊鬆了口氣,隨後就看到虯髯客出現(xiàn)在走廊的盡頭,穿著一身勁裝,而身後的劉仁軌同樣如此!
“都知道了?”走近露出燦爛的笑容道!
兩人沒有說話,隻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房俊也沒在意,而是越過兩人朝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交代道:“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們倆今日不可見血!”
身後卻是沒有傳來迴應(yīng),房俊身形停下:“怎麼?這個要求都答應(yīng)不了嗎?”
虯髯客和劉仁軌對視一眼,房俊雖然聲音平淡,但是都從其話語中聽出了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半晌過後房俊才聽到身後傳來的那聲好,這才重新邁開步子朝著馬廄走去!
而此時的安化門下一個胖子小心翼翼的掀開車簾,眼睛賊溜溜的朝著周圍看了一圈,見一切平靜之後這才放下車簾道:“進(jìn)城!”
果然如房俊猜想那般,這胖子可能沒有房六快,但是肯定慢不了多少,再去城門尋人無疑是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