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戰(zhàn)爭……死去的老人……”


    “黃梁，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桑白西看著麵前的預(yù)知能力者問道，而那名叫黃梁的預(yù)知者為了預(yù)知這一切鼻子耳朵眼睛全部流下了鮮血，才看到那畫麵。


    “我隻有一根頭發(fā)，預(yù)知到這些已經(jīng)很有限了。”黃梁也有些無奈。


    “那你能畫下來嗎？”


    “這個沒問題。”


    ……


    另一邊……


    “你還挺有繪畫天賦的啊！”


    洛塵空看著麵前由各種顏料繪成的油畫，他所看到的是黃昏之後的永夜，被鮮血和火焰染紅，而在那無邊無際的屍骸之中，一個死去的老人拖著自己早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身軀保持著半跪的姿態(tài)……


    然而洛塵空並不知道，他和大蜀雙方都已經(jīng)提前預(yù)知到這個畫麵了……


    “太遠(yuǎn)了，當(dāng)時我的預(yù)知視角看不到那老人的臉。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預(yù)知的方向為北境，發(fā)動的媒介是你身上的毛發(fā)，那麼說說明北境未來絕對會發(fā)生什麼大事，而且這件事與你有關(guān)。那個死去的老人可能對於你有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因為預(yù)知隻會預(yù)知到?jīng)Q定未來的選擇節(jié)點。我賭錢的時候?qū)嶒炦^這一點的。”


    “好的，老人嗎？我記下了……另外今天這件事你應(yīng)該懂的，你也不想我有一天找上門來吧！另外說不定我們以後還有合作。”洛塵空露出一個十分危險的笑容，而那個笑容瞬間讓周莊汗毛炸立，本感覺到一種生命就要岌岌可危一般的危險感。


    “為了以後的長久合作，規(guī)矩我是懂的，這一點你盡管放心。”周莊拍著胸口保證道。


    洛塵空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丟下了報酬，接著拿起那幅油畫扔到那熊熊燃燒的火爐當(dāng)中……


    “你這是……”


    “別問。”


    洛塵空冷冷扔下了這一句話，隨後便離開了周莊的住處……


    “永夜……戰(zhàn)爭……老人……”洛塵空離開周莊的住處之後，口中呢喃著三個詞，他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的就是前世時間線中的北境屍災(zāi)，隻有那場屍災(zāi)才有那埋骨萬裏，血染山河的血腥畫麵，可是前兩個他都懂，最後一個老人到底是什麼？


    自己決定未來的選擇點就在那一刻嗎？


    就在洛塵空思考之時，一個北境聚集地的士兵從洛塵空身邊路過，順便張貼了一張公告到一旁的牆壁之上。


    “因夜屍頻繁出沒，一旦太陽下山，聚集地將拒收一切人員進(jìn)入聚集地，同時也將對聚集地進(jìn)行全麵宵禁。望聚集地各位居民注意白晝時間。”


    公告上的是聚集地的新規(guī)矩，這也意味著幸存者們的生活更難了……


    洛塵空望著有些昏暗的天空，無奈深歎了一口氣……


    “大哥哥，你為什麼歎氣？難道是犯了什麼錯，不敢迴家嗎？”


    這時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洛塵空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穿著幹淨(jìng)紅裙的小女孩正拿著一串糖葫蘆，天真看著自己……女孩手腕上有著一個金色的手環(huán)，這一點就足以說明為什麼在末世之中，這個女孩仍然可以無憂無慮活著。


    “家？我根本就沒有家……對於我來說，或許這天地就是家吧……”


    “給！”女孩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洛塵空……


    “這個給你，你應(yīng)該就能開心了吧！”


    洛塵空微微笑了笑，伸手想要接過糖葫蘆，可是這個時候一個貴婦人突然跑了過來，將那女孩一下抱走，並以一種警惕的目光瞪著洛塵空，那糖葫蘆也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那個……”


    洛塵空剛想要解釋什麼，可是一個聚集地士兵衝過來，也不分青紅皂白，直接一槍托砸在洛塵空臉上，而這一下洛塵空並沒有閃躲，直接被砸倒在地……


    “你這個賤民！想對我女兒幹什麼？！他肯定是想圖謀不軌！打！往死了打！”那貴婦人惡狠狠叫喊著，洛塵空手腕的白環(huán)就證明著無論做什麼事都是錯的，因為他隻是一個卑微骯髒的賤民啊！


    士兵對著洛塵空一頓拳打腳踢，而那小女孩的聲音之中已經(jīng)帶著哭腔……


    “媽媽，大哥哥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


    “傻孩子，你被騙了。你可是金環(huán)，他隻是白環(huán)，怎麼可能不對你有想法呢？繼續(xù)打！往死裏打！”


    洛塵空以雙手抱著腦袋，也或許是因為看到洛塵空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那貴婦人才揮了揮手，招唿著那士兵一切離開……


    昏暗的天空開始飄起了雪花，洛塵空躺在地上仰望著天空，而這個時候一個人走到了他的麵前，而那人正是葉笑蒼……


    對於葉笑蒼的出現(xiàn)，洛塵空並不感到意外，甚至是早已經(jīng)知道葉笑蒼就在這裏一樣。


    “你來幹什麼？”洛塵空低沉的聲音，語氣之中充滿著對葉笑蒼的厭惡。


    “我是來道歉的。”葉笑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想要在聚集地之中找到一個叫“葉永”的人，這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畢竟手環(huán)都有著定位功能。


    “看著我被揍，也是你道歉的一種方式。”洛塵空冷冷一笑，葉笑蒼在附近，洛塵空早已經(jīng)察覺到了，畢竟第五基因鏈感知力可不是吃素的，一點的風(fēng)吹草動，洛塵空都能注意到。


    葉笑蒼不出手，明顯是調(diào)查過了葉永的身份，知道和葉永起衝突的人，都莫名其妙發(fā)生了火拚，或者自殺。這一點，再加上來曆不明必定會讓葉笑蒼聯(lián)想到洛塵空那個操控之眼的能力，並產(chǎn)生懷疑，剛剛就是葉笑蒼故意為之。如果洛塵空發(fā)動能力，葉笑蒼恐怕會第一時間跳出來阻止。


    “我也是有我不能說的原因，不過對於你奶奶的死，我感到很抱歉。這件事是我們大蜀的不對……”


    葉笑蒼的話說到了一半就被洛塵空開口打斷……


    “抱歉……一句道歉是挽迴不了一個死去的人……此刻你的道歉看起來，簡直就是無力改變之後的無能之舉！”洛塵空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攙扶著牆壁，一瘸一拐艱難行走著……


    葉笑蒼想要攙扶，但是卻被洛塵空一把推開……


    “你是高高在上，我隻是一個賤民……可是賤民也有賤民的堅持！這路……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