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名黑衣人借助繩索攀登礁石,不小心將踩斷了一截枯樹枝,發(fā)出了些許聲響,讓一位聽覺較為敏銳的守衛(wèi),瞬時警惕了起來,
然而,剛握住刀柄想要起身巡視一番的他,卻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不耐的說道:
“剛才一隻野貓鬧騰,你他娘的就疑神疑鬼,害的弟兄們巡視了半天,現(xiàn)在你又來,沒完沒了了是吧?
一驚一乍的,弟兄們遲早被你嚇?biāo)溃@大晚上的,總不至於是倭寇殺過來了吧?
再者說,除了咱們,哨塔上可還有咱們的兄弟盯著,你就好好烤你的肉吧!”
“瞧你這話說的,倭寇能動咱們?別忘了咱們和他們可是一夥的!
何況那排名第三的倭寇首領(lǐng),可還在咱們島上做客,它們除非吃錯藥了才會動咱們!
“就你他娘的喜歡賣弄口舌,老子也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你他娘的還當(dāng)真了?
還別說,跟著倭寇幹,就是他麼過癮,上次鬆溪縣那小娘們還真夠嫩的,就是性子太他麼烈了,
他相公每日弄她就行,老子隻不過弄了他一次,就他麼尋死覓活,寧願撞死也不跟老子來這忘憂島享福,真他娘的賤!”
“狗日的丁色胚,指定是你那方麵不行,沒把她弄服,若是你能一次弄服她,她又豈會尋死覓活?”
篝火旁時不時發(fā)出哄然大笑的守衛(wèi)絲毫不知,被他們寄以厚望的哨塔守衛(wèi),脖子上已插著一支細(xì)如亳毛的銀針,癱軟在地上,而他們所看到的自己人,已然換成了望鄉(xiāng)島軍士!
他們更不知道的是,自聽聞鬆溪縣三字時,吳憂心中原本那一縷猶疑,徹底消散一空,眼中湧出了濃濃的暴戾!
見哨塔守衛(wèi)已被解決,陳楓眼中閃過了一抹激動,迴首看了看四周手握吹箭,凝視著自己等待命令的黑衣軍士,緩緩抬起了手,又迅速揮下,
“...咻...咻...咻咻”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幾十支沾染了迷魂草藥液,細(xì)如牛毛的吹箭,瞬時激射而出!
迷魂草不愧迷魂之名,中者即暈,二十幾名守衛(wèi),猶如被蚊子叮了一口,來不及有絲毫警示,紛紛癱軟在地!
雖解決了渡口守衛(wèi),然身著夜行衣的陳楓等人,依然藏身於夜幕之中!
“郝重,你即刻乘竹筏告知章統(tǒng)領(lǐng)等人,讓他們依計行事,還有,順帶提醒他們,務(wù)必要小心謹(jǐn)慎!”
“是!”,陳楓身旁的一人拱了拱手,急行幾步,從礁石上跳了下去,熟練的駕著竹筏朝十八艘戰(zhàn)船行去!
“吳兄弟,那號稱長樂郡王方定邦 及其手下的兩條走狗,就住在此島西南方向,距渡口不過十餘裏,事不宜遲,咱們這便動身!”
“等等!還是謹(jǐn)慎點(diǎn)好!”,微微抬了抬手,吳憂神情冰冷的指了指篝火旁,最令他厭惡的丁色胚,“先將那狗東西弄過來問問話,再行動也不遲!”
“磨刀不誤砍柴工,問問這狗東西也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陳楓隨手指了兩人,“你們兩個,去將他拖過來!”
被一泡尿當(dāng)頭澆醒的丁色胚剛一睜開眼,就被鋼刀架在了脖子上,摸了一把臉上的尿液,顫聲道:“你...你們是什麼人?想幹..幹什麼?”
“問你幾個問題,答的好,自然可以活命,若是答的不好,便斬你四肢,將你削成人棍,叫你生不如死!”
這幽冷至極的話語讓丁色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望著蹲在自己麵前,眼中滿是暴戾的年輕人,丁色胚毫不懷疑麵前之人的殘忍,
“好漢饒命,隻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隻求諸位好漢能饒我一命!”
麵無表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吳憂凝視著對方雙眼,“第一個問題,爾等守衛(wèi)渡口的衛(wèi)士,與山上守衛(wèi)之間可有聯(lián)係?”
丁色胚本就是貪生怕死之徒,如今刀架在脖子上,為求活命,趕忙說道:“有,郡王為人極為謹(jǐn)慎,生怕敵人趁夜偷襲,
因此,命我等守衛(wèi)渡口的衛(wèi)士,與山上值守的親軍,以火把為迅!
每過一個時辰,便高舉火把,順反各晃三圈,以報太平無事!”
吳憂還未來的及說話,反應(yīng)過來的陳楓驀然睜大了雙眼,帶著些許緊張低喝道:“距下一次傳訊,還有多久?”
“迴好漢的話,距下一次傳訊,大致還有小半個時辰!”
聽到這個問答,陳楓一拍腦門,眼中閃過了一抹慶幸,“差點(diǎn)犯下大錯,幸虧吳兄弟你謹(jǐn)慎,否則,隻怕咱們還未殺到郡王府,便已經(jīng)暴露!”
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吳憂眼中閃過了一抹寒芒,繼續(xù)問道:第二個問題,剛才聽聞排名第三的倭寇首領(lǐng),前來與你們的長樂郡王商議大事,不知是何大事?又帶了多少人手?
第三個問題,忘憂島上共有多少人口,有多少能戰(zhàn)之士?”
見吳憂等人身著夜行衣,又問的這般詳細(xì),便是傻子也知道,這群人明顯是來者不善,丁色胚眼中不由的有些遲疑,
吳憂並未催促,輕輕拍了拍丁色胚的臉頰之後緩緩站起身,幽幽的說道:“陳大哥,看樣子他不太配合,你說咱們是先斬他一條胳膊好呢,還是先卸他一條大腿好?”
“別...別動手,我說..我什麼都說,隻希望你言而有信,小的說完之後能放我一馬!”有道是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本就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人,
望著閃爍著寒芒的鋼刀,丁色胚僅有的一丁點(diǎn)猶疑,瞬時煙消雲(yún)散,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所知的一切盡數(shù)吐露,未敢有半點(diǎn)隱瞞!
“看來他並未說假話誆騙我等,忘憂島上的人口與能戰(zhàn)之士,與某所知相差無幾!
至於倭寇三首領(lǐng)此行的目的,他不過是個小嘍囉,不知情也在情理之中!”
陳楓先是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而滿是煞氣的說道:“不過,今日定要讓這倭寇三首領(lǐng)川下正雄,及隨他而來的五百倭寇 ...盡數(shù)葬身於此,為死在他手上的弟兄 ...報仇雪恨!”
“許久沒殺倭畜了,當(dāng)真是懷念的緊,...嗬嗬!”,嘴角微微掀起,吳憂那極度嗜血的笑容,讓滿臉期冀之色的丁色胚瞬間失禁,彌漫著一股騷味!
不屑的瞥了一眼腳下之人的褲襠,吳憂指了指滿天的繁星,幽幽的說道:
“若你能告訴我,這天上...到底有多少星星,便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