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哥、陳二哥,明日班師迴朝,不如同行,隨小弟一道麵見陛下如何?”
這已不是吳憂第一次提出這個提議,但梁、陳卻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
雖說時過境遷,天下早已一統(tǒng),可想起當(dāng)年的那段至今曆曆在目,一幕幕血腥殘酷的畫麵,二人不由的相視苦笑!
畢竟,當(dāng)年三雄並立,爭霸天下之時,身為軍中主要將領(lǐng)的他們,殺“敵”無數(shù),屬實太過於奮勇!
有道是相見不如懷念,倒不如索性天各一方,各自逍遙!
思緒輾轉(zhuǎn)的二人對視了一眼之後,皆看出了對方的決定,梁天寶灑脫一笑道,“往事不堪迴首,再見反倒尷尬!”
“我等敗軍之將,今日能替我沿海數(shù)百萬百姓除去一害,並求得一棲息之地,餘願足以!”
對此,吳憂也唯有暗自一歎,“也罷,人各有誌,小弟也不好強人所難!”
正所謂破鏡難圓,雖同為炎黃血脈,也曾戮力同心驅(qū)逐暴元,如今更是聯(lián)手滅倭!
可隸屬三方勢力之間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絕非三言兩語所能抹殺!
更何況,隨老朱出生入死,問鼎天下的一班開國勳貴,也絕不會容許,朝堂上再多出一股勢力!
這點,從湯和、曹震、耿炳文、仇成等一眾將帥由始至終的沉默中,就足以證明!
有時候,默不作聲,本身就是一種態(tài)度!
“也罷,人各有誌,小弟也不好強人所難!”
對此,吳憂也唯有暗自一歎,“也罷,人各有誌,小弟也不好強人所難!”
臨別在即,從此天各一方,相見遙遙無期,眼含不舍之色的梁天寶,重重的拍了拍吳憂的肩膀,情深意切道,
“從今往後,但凡有用的著我太平、望鄉(xiāng)二島的地方,六弟盡管遣人傳信,風(fēng)裏來雨裏去,做哥哥的絕無二話!”
而同樣麵露不舍之色的陳楓,也不輕不重的在吳憂肩膀上搗了一拳,打趣道,
“有道是茍富貴,勿相忘,做哥哥的今後定居倭國,還得勞六弟你多多照應(yīng)才是!”
“若是去信不迴,有求不應(yīng),小心二哥我再次出馬,親自潛往應(yīng)天府將你小子擄來做伴!”
再擄一次?
那也得陳二哥你,今後能夠抽的開身才行啊!
在眾人揶揄的目光中,曾有著光腚知府之“美譽”的吳憂,嘴角不由的掀起了一縷詭笑之色!
不錯,自打陳楓第一次將吳憂擄上望鄉(xiāng)島之時,吳憂就已然在心中,暗自勾勒出一幅宏偉藍(lán)圖!
因此,有著一係列計劃的他,又豈能坐視太平、望鄉(xiāng)這兩支曆經(jīng)亂世,堪稱百戰(zhàn)餘生的精銳力量,就此躺平呢…
“正所謂靠人不如靠己,眼下兩位哥哥就麵臨著一場前所未有的機遇!
而隻要抓住了眼前的這個機遇,足以讓太平、望鄉(xiāng)二島十?dāng)?shù)萬軍民,從此過上富足的日子!”
“如此,又何須小弟畫蛇添足,錦上添花呢?”
一聽這話,唿吸一窒的梁天寶、陳楓二人竟一人按住了吳憂的一隻肩膀,並異口同聲的追問道,“快說,到底什麼樣的機遇?”
不得不說,吳憂的這番話有如一口撕心裂肺的湯,喝上一口竟有種神奇的力量!
讓梁、陳二人為之欣喜若狂,讓湯和、曹震等人為之迷茫!
雖說聯(lián)手滅倭,島上的巨額財富,讓太平、望鄉(xiāng)二島分上一杯羹也在情理之中,可若是分多了,又難免有些不舍!
行,念在聯(lián)手滅倭的份上,真要分上一杯羹也行,可若是分多了,那可真就得好好掰扯掰扯了!
一眾開國勳貴相互確認(rèn)了一下眼神之後,不由的齊齊坐直了身體,豎起了耳朵!
然事實證明,他們的疑慮,純屬多餘!
吳憂雖是性情中人,卻絕非那種智商不夠,情商欠費的人!
“賞賜的事兒,得由陛下定奪,小弟雖說全權(quán)倭國諸事,然此事卻不好自專,還望兩位哥哥勿怪!”
“然陛下乃千年未有之雄主,據(jù)小弟估計,賞賜絕不會最少於三嗯...兩百萬兩!”
為免估計過高,緊急剎車的吳憂,最終還是給出了一個相對保守的估計!
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吳憂,隨機朝著一個也不知對還是不對的方位,臉色肅然的拱了一禮,以示對老朱的尊敬之後,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小弟所指的機遇,絕非賞賜,而是指三個發(fā)財?shù)臋C會!”
在眾人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下,嘴角微掀的吳憂豎起了一根手指,“其一,如今倭國已滅,已無須禁海!”
“而一旦開海,則出海貿(mào)易的商人,必將蜂擁而起!”
“屆時,太平、望鄉(xiāng)二島大可組建海上護衛(wèi)隊,護其周全!”
聞言,梁、陳二人不由的眼前一亮:是啊,我以命護你周全,你付我合理的報酬,雙贏啊!
僅憑這一條,就足以讓兩島十?dāng)?shù)萬軍民,捧上了一個妥妥的金飯碗!
有了這隻下著金蛋的老母雞,又何須耕田種地,要什麼自行車!
來不及憧憬第一個機會,目光驟然炙熱的梁、陳二人又見吳憂豎起了第二根手指,
“若說第一個機遇是細(xì)水長流,那麼第二個機遇便是,一夜暴富!”
“旁的姑且不說,接下來的倭國等同於我大明的金銀庫,供糧倉!
而開礦取金也好,耕田種地也罷,都需要龐大的人口,而這些從事苦力勞動的人口從哪裏來?”
邪魅一笑,吳憂環(huán)顧了一圈聽得入神的眾人之後,以最溫和的口吻,道出了最為殘酷的事實,“自然是來自我大明之外,比豬狗還要低賤的蠻夷!”
“屆時,兩位哥哥盡管放開手腳的掠奪人口,或租於商人開礦,或賣於朝廷替我大明耕種,總之一句話,蠻夷,即財富!”
聽到這裏,聚精會神的眾人聽的眉飛色舞、心潮澎湃的同時,又莫名的有種脊背發(fā)涼的感覺!
幸好,這個集野心、謀略於一體的絕世妖孽,是他娘的自己人。!
雙眼泛光的曹震更是忍不住拍案而起,似感歎,但更像是恨其不爭,
“俺滴個娘嘞,俺越聽越覺著我華夏這幾千年來,都他娘的活到狗肚子裏去了!”
“發(fā)財致富的機會何其之多,咱們的老祖宗這數(shù)千年來卻偏要守著自個兒的一畝三分地,隻知節(jié)省,不知開拓,不忍去搶,真是活該受苦受窮!”
曹震的話雖說到了眾人的心坎裏,可眾人如今正聽到了興頭上,湯和不由的笑罵道,“別他娘的亂打岔,顯揚,你接著吹呸瞧我這嘴!”
“顯揚,你接著說!”
我接著吹才對!。
暗自翻了個白眼,眼角抽搐的吳憂看著麵前不知何時,已逐漸將自個兒圍的密不透風(fēng)的眾人,無奈的豎起了第三根手指!
繼續(xù)講解著法不輕傳之秘,...致富經(jīng)!
而後唾沫橫飛,瘋狂的給眾人洗腦!
“正所謂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天底下最賺錢的買賣,莫過於無本的買賣!”
“海上的島嶼何其多也,小弟不才,願當(dāng)場擬一字據(jù),凡兩位哥哥奪下的島嶼,以府、縣、鎮(zhèn)的的大中小區(qū)分,分別對應(yīng)十萬、五萬、三萬兩白銀的價位!”
“一句話,無論是東海、南海,也不管他是西洋、北極,總之,有多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