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明月花魁


    “公子喜歡就好，月明好好伺候公子，可千萬別怠慢了！”


    明月很是乖巧的衝老鴇行了一禮。


    待老鴇走後，明月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逛窯子三步走。


    倒酒，賣弄風騷，套銀子。


    “公子，來明月敬你一杯！”


    “好啊，本公子最喜歡陪美人喝酒！”


    說著，王星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明月則輕輕抿了一口。


    身為花魁，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不是她不能喝，在這地方，就算不會喝酒也能練出海量，她是不敢喝。


    賣藝不賣身是花魁的座右銘，萬一被灌醉了，失了身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倒不是說，她失了身子，會覺得委屈，眼前這個公子哥不僅相貌出眾，氣質也是絕佳，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般俊俏的公子，說實話，她第一眼就相中了，如果兩人真發生了什麼，明月說不定還會親自給王星雅送一麵旌旗。


    以示感謝。


    隻是，花魁有花魁的逼格，身子是最大的賣點。


    一旦失去了這個賣點，那她花魁的地位，將一落千丈，很可能淪為接客的普通妓女。


    “你不是本地人吧？”


    一杯酒下肚，王星雅開口問道。


    明月花魁嫣然一笑道：“小女子是大乾朝人士！”


    “哦？大乾朝那裏？”


    明月抿了一口酒水，沒有迴答。


    她戒備心很強，不過，這也在常理之中。


    青樓女子從來不會過多談及自己的身世，不是不能說，而是每個被賣到青樓的女子，都有一段不堪迴首的經曆。


    就如同一塊傷疤。


    傷口縱然是不痛了，但那道疤痕卻永遠也消不了。


    王星雅決定主動出擊。


    其實，她之所以點花魁，是有目的的。


    就是為了找到和小茹有同樣遭遇的大乾朝女子。


    北境的女子一般長得比較壯實，西域的女子也不遑多讓，唯有大乾朝的女人，水靈又白淨，隻要長得不是太差，成為花魁的可能性極大，這是林書豪告訴她的。


    至於林書豪是怎麼知道的，還要得益於冷白皮老婆。


    在海鮮市場這一塊，白月光是當之無愧的專家。


    “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也是大乾人，我是雲州人！”


    “雲州人？”


    明月花魁眸光猛然一亮。


    “對，怎麼？你去過雲州？”


    王星雅敏銳的捕捉到了明月花魁的異樣，不動聲色問道。


    “沒……沒去過！”


    不對，她肯定去過雲州，目光的騙不了人的。


    王星雅繼續試探。


    “我家在雲州禹城！”


    這次明月花魁，身體猛然一頓，甚至連唿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雲州，禹城。


    多麼熟悉的名字啊，那是在她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地方。


    “那……那裏還……還好麼？”


    明月忍著快要崩潰的情緒問道。


    她其實是想說，家鄉還好麼？可她不敢這麼說，她不知道此人的來曆，同時也很清楚，自己這一輩子再也迴不去了，隻能帶著忐忑的心裏，求一絲安慰。


    “很好，百姓們安居樂業，再也不受饑荒所迫，如果可以，你可以迴去看看！”


    談到這個地步，王星雅已經猜出，明月就是來自雲州，很可能就來自禹城。


    隻是她不明白，為什麼明月不敢承認這一點，她究竟是在怕什麼？


    “迴去？”


    明月花魁一把端起酒水，一飲而盡，再次抬起頭，卻已是淚流滿麵。


    “迴不去了，永遠迴不去了！”


    “明月，你這話什麼意思？為什麼迴不去，你可以贖身，贖了身你就自由了！”


    “如果缺銀子，我可以幫你，我帶你離開這個地方！”


    明月感激的看了一眼王星雅：“姐姐，謝謝你，明月很感激你能告訴我雲州的事，你……還是快走吧，這裏很危險！”


    王星雅一愣：“你……你知道我是女人？”


    明月點了點頭：“剛進屋我就知道了，雖然你女扮男裝，還特意貼了假胡子，但你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水粉味，很是好聞，比我身上好聞多了！”


    王星雅愕然，來之前，她特意洗了個澡，將自己身上的水粉味，洗掉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特意穿上了林書豪的衣服，沒想到還是被明月一眼識破。


    “我從小就對香味特別敏感，隻要一點點，我就能聞出來，姐姐，不管你來這青樓為了什麼，都要趕快離開，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著，明月拉著她，就打算讓她離開。


    “明月，請等一下，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小茹的姑娘？”


    “小茹？你見到小茹了？她還好嗎？她現在在哪？”


    月明聽到小茹這個名字，立刻就著急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明月大驚失色，急忙拉著王星雅，就要逃。


    “姐姐，你快走，我擋住他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裏，我有這個能力！”


    王星雅見明月這個時候還想著自己，一把拉住明月的手腕道。


    “我走不了，我走了，會連累更多的人！”


    說著明月從懷裏掏出一塊玉佩，遞到了她的手裏。


    “姐姐，見到小茹，把這個交給她，如果她能逃迴去，讓她把這枚玉佩交給我娘，我……我真的很想她！”


    “明月……！”


    “姐姐，別說了，快走！”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用力推開，王星雅見狀，咬了咬銀牙，從窗戶一躍而下，轉眼消失在了茫茫大街之中。


    “好啊，你這個騷蹄子，竟敢吃裏扒外，給我打，打死這個賤貨！”


    房間裏，頓時傳來明月痛苦的求饒聲。


    “別打死了，把她扔進地牢裏去，老娘還指望她接客呢！”


    房間裏，明月聽到這話，頓時哀求道：“幹娘，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讓我接客，我知道錯了，求求你！”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拉出去！”


    王星雅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又繞了迴來，，趴在房簷上，將屋子裏的一切盡收眼底，聽著房間裏明月痛苦的聲音，她一雙玉手緊緊攥著，眸子也是頃刻間紅了起來。


    ……


    迴到院子裏，王星雅立刻就衝到了小茹的房間，冷聲質問小茹：“小茹，你還要沉默到什麼時候，你不管明月的死活了麼？”


    林書豪聽到動靜，也衝進了屋子，看到王星雅發這麼大的火，他愣了愣神，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星雅如此失態。


    小茹聽到明月的名字，整個人立刻就活了過來，紅著眸子道：“你……你認識明月姐，她……她還好嗎？”


    王星雅一時語塞，她不知道該怎麼迴答小茹，因為明月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小茹，你告訴我，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你隻有說實話，我們才能幫你，才能幫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