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世侄你讓世叔我悄悄留下五萬大軍,是要秘密攻取雲州城?”
顧淵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誰知陳堯卻搖了搖頭:“世叔,雲州城是肯定要拿迴來的,不過卻不是現在。”
“哎?”
顧淵一臉疑惑:“這時間越久可就越容易暴露,還不如趁著現在這五萬人沒暴露之際一舉拿下!”
“世叔,城外現在沒有三十萬人,那也得有個二十七八萬,幽州還放著十多萬人呢。”
陳堯說道:“皇帝陛下要咱們幹的,是擊退敵軍,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守住這裏。”
“外頭還有二十七八萬?”
顧淵眉頭一皺:“這陳丫頭是怎麼打仗的?這都兩個月過去了,怎麼才打掉對方二三萬人?”
“嗬嗬!”
陳堯笑道:“世叔,你若是那北元大皇子,手上握著雲州城,你會拿將士的性命去開玩笑?”
“……”
“這倒是!”
顧淵訕訕笑起。
陳堯幽幽一歎道:“咱們這新帶來的二十萬大軍,大多都沒上過戰場,要說和北元人正麵一戰,還得是西寧軍,隻可惜啊……”
他搖了搖頭。
為了不讓西寧軍抽調出足夠的兵力,北元蠻子不惜分兵作戰。
十萬西寧軍和二十萬北元大軍正麵一戰都不是什麼難事,更別說守城,可惜防線拉的太長。
現在北元隻投入十五萬人,便徹底分化了西寧軍的戰力。
聽到陳堯這麼感慨,顧淵笑道:“你就別歎氣了,我來的時候就想好了,過些時候我便將西寧軍抽調出來,讓京畿大營的將士守城。”
“哦?世叔倒是考慮深遠!”
“不然能怎地?那些個兵蛋子大多沒上過戰場,連作訓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兩月整訓,雖說恢複了一定戰力,可卻難以和北元蠻子正麵交戰啊!”
“這倒是!”
陳堯點了點頭。
別看他先前一戰有了殲滅三萬狼騎的戰果,可若不是仗著重甲之固和陌刀之威,北元人又不熟悉陣地,被陳堯給兜進去。
那一戰即便能贏,估計也要傷亡過半。
這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刀劍隻是小意思,弓弩、甲胄還有長槍戈矛一類的長兵器才是真正的戰陣之王。
尤其是甲胄。
這穿上鐵甲的士兵,無異於多了一條性命。
玄甲軍和陌刀營的重甲……若隻是靠著北元人的馬刀,根本就不足為患。
顧淵說道:“等咱們將並州西寧軍抽調出來之後,便可尋機和那些北元蠻子來一場硬仗!”
“哈哈!”
陳堯笑道:“要不說世叔您才是我大夏名將,這一眼就看出其中利害!”
“去去去!你就少給我戴高帽子了,你還是先說說,留在城外的那五萬大軍你到底想幹嘛?”
顧淵這話也引起了趙睿的好奇,二人都看向陳堯。
陳堯指著營帳內的地圖,一指指在了雲州城百十裏的一處。
“我打算讓那五萬大軍在此處伏擊北元大軍!”
“???”
顧淵和趙睿二人一臉懵逼。
伏擊?
“世侄……”
顧淵張了張嘴,最後無奈道:“這雲嶺地勢險峻,足可伏兵十萬,可你這伏擊一說從何而來啊?”
“還有,你怎麼誘敵出城?”
“我雖然不知北元在雲州放了多少人駐守,可絕對不超過兩萬,你這大費周章的藏五萬人在外,就是為了伏擊那麼點人?”
“……”
“世叔,誰和你說我是為了伏擊雲州城裏的北元兵?”
陳堯悶聲道:“這區區一兩萬人,我何須如此大費周章?”
“那你是?”
“世叔,這雁門關有北元人的暗諜,這事兒我和你說過吧?”
顧淵點點頭,陳堯繼續說:“這個暗諜在咱們內部,恐怕還能輕而易舉的接觸到情報。”
“那你還讓我藏兵?”
“世叔,這二十萬大軍入城,你覺得那暗諜會一個個的數?”
“可這一下少了兩成半的兵力。”
“世叔,這您大可放心,到底誰是暗諜我如今已有猜測,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咱們隱藏在外的五萬大軍,肯定不會被發現!”
“哦?”
顧淵好奇道:“那你和我說說看!”
陳堯卻隻是笑了笑道:“世叔,這事兒還是等他自己暴露吧!”
“……”
顧淵不開心了,悶聲悶氣道:“那就先說說伏擊的事吧!”
“嗯!”
陳堯說道:“雲州城失陷,北元之所以按兵未動,其目的應該是想吃掉咱們這二十萬大軍。”
“現在這個計劃行不通,我想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選擇從雲州城南下!”
兵貴神速,原本北元人就不該在雲州城停留,隻是一來雲州城失陷時間太多,戰場上又被西寧軍拖住,一時間難以擺脫。
所以就想出這麼一招,讓三萬狼騎率先拖住,等待大軍從雁門戰場脫出身,於大夏境內全殲顧淵帶領的援軍。
隻是沒想到才一戰就被陳堯給吃了。
“北元狼騎被滅,他們的大皇子肯定收到了消息,咱們肯定會檢查邊防,如此雲州城暴露是必然的!”
“所以,咱們就趁勢出兵,北元人不擅守城,雲州城不如雁門的關隘堅固,他們勢必會派騎兵走雲州南下,於半道上截殺我軍。”
“咱們就借著那暗諜的嘴告訴北元,將消息傳出去,然後於雲嶺一帶伏擊北元,讓他們有來無迴。”
“好小子,原來你是打算將那五萬人伏兵雲嶺啊!”
顧淵笑嗬嗬的說著,不過旋即皺眉道:“隻是北元人也不是傻子,那三萬狼騎出現在咱們後方,他們肯定能猜到,咱們已然知曉軍中已有間諜!”
“嗬嗬!這還不簡單?”
陳堯笑道:“咱們隻需要先作一場戲,隻要讓那暗諜知道,咱們已經查出誰是間諜,然後控製起來,不就簡單了?”
“演戲?”
“不錯!咱們選一個可靠的人,然後通通氣,配合演上那麼一出,隻要那暗諜以為咱們已經徹底清除內奸,他自然以為自己是安全的。”
“……”
顧淵抓了抓自己胡子,怪怪的看著陳堯:“好小子,連校事府那一套你都玩的明白,你這小子還是個多麵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