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嗚……”
朱瞻基塌蒙著眼,哈欠連天。
“唐兄,這才醜時啊,你大半夜不睡覺喊我起來幹嘛呢?”
“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睡得著。”
唐鼎鄭重:“想不想救解縉!
“想,當然想!”
朱瞻基一個激靈,瞬間便不困了。
“唐兄,你有辦法?”
“不然,你以為我大半夜不睡覺,腦子有病!”
唐鼎瞇眼。
“月黑風高,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朱瞻基:“⊙▽⊙”
“我去,你不是是想劫天牢吧。”
“唐兄,你可千萬別衝動啊,自從齊王的事,天牢守衛(wèi)嚴密,十二時辰有禁衛(wèi)巡守,劫天牢根本就是找死!”
“停,劫天牢這種沒有技術(shù)含量的事,也隻有朱令這呆瓜才幹得出來!
唐鼎衣袖一揮:“我唐鼎可是靠腦子吃飯的人!
“嗯?”
朱瞻基好奇:“那你打算幹啥?”
唐鼎邪魅一笑:“偷屍!
朱瞻基:“……”
國舅府,燈火搖曳。
滿樓白綾隨風飄蕩充斥著陰森的氣息。
張威夫人兒子跪在靈堂之前昏昏欲睡。
唿……
一陣風吹來,燈火搖曳,張夫人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哎呀,累死老娘了”
張夫人敲了敲大腿,一臉陰沉。
“張威你個死鬼,生前就讓老娘給你當牛做馬,死了老娘還得給你守靈,真是晦氣!
“人呢,都呢去了?”
張夫人喊了一聲,卻是無人應(yīng)答。
“怎麼這麼安靜,難道……”
唿!
看著眼前棺材,張夫人莫名感覺脊背發(fā)寒。
“不要自己嚇自己,張威這混蛋以前作威作福,國舅府裏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他死呢,願意來給他守靈才怪呢!
踏踏……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陡然閃過。
“啊……”
張夫人驚叫一聲,趕緊搖醒了熟睡的兒子。
“兒啊,你剛才有沒有看見一個人影跑過去!
“啊?”
兒子一臉懵逼:“娘,你是不是沒睡醒?”
“胡說,我給你爹守靈,根本一直沒睡!
張夫人瞪眼。
兒子打了個哈欠:“得了吧,我爹死的時候,你不知道多開心呢!”
張夫人:“……”
“說的好像你不開心一樣!
兒子:“……”
踏踏……踏踏……
兩人說話之間,再次一道人影閃過。
張夫人:“?`ω′?”
兒子:“?ω?”
“娘,剛才好像真的有什麼東西跑過去了吧!”
張夫人驚恐的瞪著眼睛。
“不愧是那死鬼的鬼魂兒吧?”
“不……不會吧……”
哢啪,哢啪……
就在此時,棺材陡然劇烈的顫抖起來。
白綾顫動,燈火明滅不定。
黑暗之中,一道沙啞聲音響起。
“我死的……好慘啊……”
“啊……鬼啊……”
這孤兒寡母哪見過這種情況,瞬間嚇的驚叫連連,落荒而逃。
“哈哈……真刺激!”
片刻之後,朱瞻基扛著一隻白綾笑瞇瞇的走了出來。
“老朱,別玩了,趕緊搬屍體,若是被發(fā)現(xiàn)可就麻煩了!
唐鼎沉吟一聲。
三人上前開館,將張威的屍首背了出去。
義莊之中,老鼠吱吱作響。
林鶴鳴將屍首放好,退到一旁。
唐鼎掏出一副手套扔給了朱瞻基。
“唐兄,怎麼搞?”
“先驗毒吧!
“嗯!”
朱瞻基點頭,摸出一根銀針從張威咽喉刺入。
旋即又試了試小腹,胸口各個位置。
“沒有反應(yīng)?”
朱瞻基皺眉。
“唐兄,銀針沒變黑啊,會不會不是中毒。”
“毒藥的種類很多,隻有累死砒霜之類的重金屬毒素,碰到銀器發(fā)生氧化才會變黑,銀針沒有變黑並不能排除他是否中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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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鼎說完,朝著林鶴鳴擺擺手。
林鶴鳴掏出兩團糯米團子遞了過來。
“糯米團子?”
“唐兄,這個環(huán)境,你竟然還有食欲?”
“誰說這是要吃的!”
朱瞻基神色一凜。
“難道……是防屍變的?”
唐鼎:“……”
他翻了翻白眼,將糯米團子塞進張威口鼻之中。
“無論是什麼毒素,蔓延全身後,都會對人體內(nèi)髒血管功能造成大規(guī)模破壞,因此一般中毒之人會造成大規(guī)模的內(nèi)出血,並且人體內(nèi)部體液會沾染上毒素!
“用糯米團子可以將深層的體液吸出來,若是變紅,便說明張威是中毒內(nèi)出血而亡,即便沒有變紅,隻要張威中毒,糯米團子上都會沾染上毒素!
“原來如此!”
朱瞻基點點頭。
“又學到了新知識。
“既然學到了知識,那學費是不是該交一下啊!”
“啊?”
朱瞻基懵逼:“啥學費!
唐鼎白眼一翻:“咋地,這種髒活累活,還要為師親自幹啊!
“咳咳,我來,我來!”
朱瞻基強忍著惡心,將糯米團子扣了出來。
“哇……這也太臭了吧!”
“唐老師,沒變紅。
“沒紅嗎?麻煩!”
“唐兄,那現(xiàn)在我們怎麼辦?”
唐鼎皺眉:“鶴鳴!”
“是!”
林鶴鳴心領(lǐng)神會,抬手一枚大錢打出。
啪……吱吱……
房梁之上,一隻半大耗子掉落在棺材之上。
“把糯米團子喂給他。”
唐鼎瞇眼:“能夠讓人體致死的毒素,即便是殘留也足以讓老鼠喝一壺了!
“啊?還是我來啊?”
朱瞻基臉黑。
“你要是不想救解學士就算了!
唐鼎攤手。
“哎,我咋就這麼命苦。
朱瞻基長歎一聲,再次忍著惡心,抓起老鼠喂了起來。
“唐兄,喂好了,然後呢?”
“等著!”
三雙眼睛直勾勾盯著老鼠。
那小老鼠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轉(zhuǎn)了幾圈,掙紮著想要從棺材板中爬出去。
“唐兄,這老鼠好像沒有什麼反應(yīng)。
朱瞻基麵色凝重。
“難道張威真的不是中毒,而是意外死在解學士手中?”
“難道是我猜錯了不成?”
唐鼎眉頭緊皺,迴憶著這幾日的經(jīng)曆。
解縉案從頭到尾都透著古怪,自己驗屍之後便遭到刺殺,絕對是有人心虛的表現(xiàn),他絕不相信這件事沒有陰謀。
“公子,張威的後頸上有一個小孔!
林鶴鳴目光如炬。
“小孔!”
唐鼎檢查一番,果然發(fā)現(xiàn)一處淤青。
隻不過這傷痕過於微笑,再加上藏於頭發(fā)之下,先前驗屍之時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
“原來如此,哈哈哈哈……”
唐鼎仰頭大笑。
“老朱,我知道張威中的什麼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