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河笑了笑之後搖了搖頭:“倒也沒有,陳通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一直以來都在幫王承胤,盡心盡力的謀劃,隻不過王承胤這個人爛泥扶不上牆。”
“王承胤的事情我不關心,”李恆擺了擺手說道,“我隻關心陳通到底做了什麼,我到了宣府之後會不會有麻煩?”
“絕對不會,”錢大河笑嗬嗬的說道,“陳通已經聯係好了王承胤的手下,又讓王承胤派他的手下將所有的地方全部都封鎖了起來,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等到咱們去了,直接把王承胤抓了,事情就變得簡單的多,王承胤的手下也不會進行什麼激烈的反抗,人無頭不走,蛇無頭不行,沒了王承胤他的手下都會乖乖的投降。”
李恆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你讓人告訴陳通事不可為不要亂來,咱們還是有其他的辦法。”
“我明白。”錢大河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
李恆的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是很慢,隻用了幾天的時間就來到了宣府的門外,王承胤帶著陳通和其他人一起來到了門口迎接。
見到李恆,王承胤連忙迎了上來,臉上的笑容異常的燦爛:“卑職王承胤參見大帥,大帥舟車勞頓,卑職迎接來遲,還請大帥恕罪。”
“王總兵客氣了,”李恆笑嗬嗬的說道,“你們替朝廷在這裏駐守,風餐露宿,你們才辛苦了,你們的功勞本帥一定會向朝廷纏鬥,絕對不會虧待你們。”
“多謝大帥。”王承胤一臉喜色的說道,“卑職已經在城中安排了住處,安排了酒宴,為大家接風洗塵,大帥,裏麵請。”
李恆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麼麵帶笑容的走了進去。
王承胤準備的很充分,酒菜也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李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掃興坐下來之後陪大家一起喝酒吃菜,衣食之間賓主盡歡。
夜幕降臨之後,李恆坐在房間裏麵喝茶,不時的朝外麵看一眼,長平公主站在李恆的身邊,麵帶笑容的說道:“你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我在等陳通。”李恆點了點頭說道。
“陳通?”長平公主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道,“你說的是白天站在王承胤身邊的那個文人?他是王承胤的謀士!”
李恆點了點頭說道:“沒錯,正是此人。”
“他不是王承胤的心腹嗎?”長平公主有些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他今天晚上會來到這裏見你?難道他白天聯係你了?”
李恆搖了搖頭說道:“他白天沒有聯係我,但是我說他今天晚上一定會來,因為他雖然是王承胤的謀士,但他也是陳先生的學生。”
“陳四海先生的學生?”長平公主瞪著眼睛問道。
輕輕的點了點頭,李恆笑嗬嗬的說道:“沒錯,是陳四海先生極為優秀的幾個學生之一,當年與錢大河一起讀書,兩個人不但是同門,而且還是至交好友。”
“原來如此,”長平公主點了點頭說道,“怪不得你覺得今天晚上會來找你,可你有沒有想過,畢竟各位其主他現在可是王承胤的人。”
“不,他一直都是我的人。”李恆瑤的搖頭說道。
“怎麼說?”長平公主有些疑惑的問道。
“陳四海先生為我們培養了很多的人才,這些年他們出走了很多的地方,在各個地方從事各行各業,但他們從來不會忘了自己的根。”
李恆語氣極為篤定的說道:“他們一直以來都是我和我父親的人。”
“我還是不懂,”長平公主搖了搖頭說道,“雖然他們是陳四海先生的學生,但怎麼會是父親和你的人呢?難不成你有她們的賣身契?”
李恆搖了搖頭,苦笑的說道:“在你心裏麵我就是用賣身契控製人的?真這麼幹的人都是老鴇子,我可不是。”
白了一眼李恆長平公主沒好氣的說道:“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伸手拉著長平公主李恆笑嗬嗬的說道:“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這麼和你說吧,當初我和我父親到赤城的時候,那裏剛剛打完仗,剛剛被皇太極劫掠完。”
“老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很多人連飯都吃不上,比外麵的難民也差不了多少,我和我父親到了這裏之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賑災。”
“我們給老百姓分了地,幫他們開墾荒地,給他們分了田,給他們蓋了房子,同時帶著人清掃了編外的蒙古人,讓他們不被劫掠。”
“做完了這些之後,我們教他們種植新的糧食,讓他們能夠吃飽飯,然後創辦了學校,讓他們的孩子能夠進學堂去念書。”
長平公主目瞪口呆的說道:“你別告訴我陳四海就是這個時候幫你們教的學生?他教的那些學生就是錢大河和陳通?”
“你說的沒錯,”李恆點了點頭,“陳通他們就是在那個時候入學的,我記得陳通去念書的時候已經十幾歲了,他的父親他在家裏種地。”
“用他父親的話來說,這麼大的年紀了,在家裏種幾年地娶上一房媳婦兒也就按部就班的過日子了,還讀什麼書,讀書還有什麼用?”
“我爹親自登門勸說的陳通的父親,讓陳通去讀書,他們這些人讀書,我和我父親是沒有收一分錢的,除此之外,我們還要管他們的飯。”
“你也知道半大小子吃窮老子,正是能吃的時候,他家裏還什麼都不幹,一點錢都不賺,卻總是吃,家裏麵怎麼也扛不住。”
長平公主一臉感慨的說道:“怪不得你說他是你的人,你們沒有商量,你也敢肯定他今天晚上肯定會來找你,你這對他是什麼樣的恩情?”
“這是活命之人,這是知遇之恩,如果換成我,我也肯定會來找你,話說你們這樣的人才培養了多少?”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李恆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
長平公主一臉懷疑的看著李恆:“是不是不想告訴我,要不然你也不會說,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李恆苦笑的說道,“從赤城到龍門,再到周圍的軍鎮全部都建立了這樣的學校,有多少孩子我是真的不清楚。”
“除此之外,我和我父親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忙,這些事情都有專門的人去管,也不用我們操心,後來我父親去了遼東,我去了京城。”
“到了那個時候就更沒有心思去操這些心了,他們弄了出了多少人我心裏也不清楚,反正這次陳四海先生帶過來的人你也見到了。”
“這是第一批有七百多人,以後應該還會再有,反正治理一個宣大肯定是沒有問題,如果不出意外,再拿下兩個省也不會缺人。”
長平公主表情有些凝重的說道:“我越來越覺得你早有準備了。”
李恆的心裏麵咯噔一下,自從出了北京城之後,李恆一直在放飛自我,很多東西也是他故意透露給長平公主的。
因為李恆心裏麵明白,事情不可能永遠瞞著,而且也瞞不住。
“為什麼這麼說?”李恆抬起頭問道。
“你看看你們做的這些事情,培養人才訓練軍隊,讓老百姓有衣服穿著,老百姓有錢賺,這些百姓就會支持你。”長平公主神情複雜的說道,“就像你自己說的,得人心者得天下。”
李恆看著長平公主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分辨對錯,我和我父親的初衷很簡單,隻是希望讓百姓能夠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