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坐?”李自成笑嗬嗬的看著李信說道。
李信連忙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的說道:“王爺,這裏可不是我能夠坐的地方,我雖然立下了一些功勞,但絕不配坐在這裏,還請王爺重新安排座位!
屋子裏麵的人表情各異,有的人一臉不忿,有的人則是麵露笑容,顯然理性的是實務(wù),讓他心裏麵覺得很高興。
李自成拉著李信的手笑嗬嗬的說道:“話不是這麼說的,你這番立下的功勞可不是小功勞,你的確有資格坐在這裏,快坐吧!”
李信很無奈,他是真的不想坐在這裏。
遲疑了片刻之後,李信直接將目光轉(zhuǎn)到了李自敬的身上,連忙抬起了頭說道:“王爺,我的功勞真的是不足以坐在這個位置上,何況二爺還在這你,這個位置應(yīng)該由二爺來坐。”
誰也沒想到,李信居然把話題扯到了李自敬的身上。
身為李自成的弟弟,他當然是有資格坐在這裏的,而且誰也不會說什麼。哪怕他沒有立下什麼功勞,他一樣有資格坐在這裏,就因為他是李自成的弟弟。
誰也不會反對,誰也不會有意見。
如果李自成當了皇帝,這位就是王爺,在這樣的情況下,誰能說什麼呢?
李自靜看了一眼李信,滿意的點了點頭。
雖然自己兒子對李信很不滿意,但是李自敬覺得這個人還不錯,至少懂進退,知道他這個時候不會坐在那裏,而是把位置讓給自己。
李自成看了一眼弟弟,又看了一眼李信,伸手拉住了李信說道:“以前他總是坐在我的下邊,今天你立了大功迴來是為了你慶功,讓他讓一讓,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也不要再說別的了,我命了你就坐在這,今天是為你慶功,其他的事情全都可以讓一讓,你就坐。”
李信滿嘴的苦澀,心裏沒明白,如果自己不做,恐怕就真的得罪了李自成了,於是隻能硬著頭皮坐了下去。
“這還差不多!崩钭猿尚︵类赖恼f道。
旁邊的人全都看到這一幕,心裏麵的想法誰也看不出來,但是臉上大多沒有什麼變化了,事後會不會找李信報複,誰也不知道。
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李自成笑嗬嗬的說道:“這第一杯酒我來敬李信,這件事情幹的不錯,咱們終於有了自己穩(wěn)定的地盤,不用再打仗了!
“除了享受一番之外,咱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壯大自己,圖謀未來。諸位為了這份安穩(wěn),為了這份發(fā)展,咱們一起敬咱們的大功臣一杯!
眾人心裏麵雖然膩歪,但是拿起酒杯的是李自成,別人也不敢說什麼,隻能跟著一起拿起了酒杯,一起喝了這杯酒。
李自成拉住了李信說道:“現(xiàn)在和咱們說一說京城中的事兒吧?”
李信歎了一口氣,沒有猶豫,簡單的將京城裏麵發(fā)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最終將自己和朝廷達成的協(xié)議也說了一遍。
“做得很好,”李自成滿意的點頭,“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想問了,隻有一件事情我要問你,你將李建泰留在了北京城,說他能夠幫咱們這個人靠不靠得住!
“別咱們指望上了他,他迴頭他把咱們給賣了,這可就得不償失了,畢竟這個人牆頭草,一般的人物什麼人都能夠投降。”
“迴王爺,”李信抬起頭說道,“正是因為他是牆頭草一般的人物,所以他才能夠靠得住,沒了咱們在朝堂上的支持,皇帝恨不得殺了他,他不敢背叛咱們!
“以後咱們在京城派一些人,按時按點的給他送些銀子,再讓他為咱們做一點見不得光的事,他這輩子也別想逃離咱們的生命!
“這個人在北京城作用很大,不但可以給咱們傳遞情報,同時還可以幫咱們在朝堂上說些話,千萬不要小瞧了他們這些人,他們能夠拉起來的人多了。”
李自成緩緩的點了點頭說:“我就是這麼一說,你心裏有分寸就好,這件事情我相信你這麼大的事情都辦了,也不差這一件事!
眾人再看一下李信的目光就變了,隱隱的全是嫉妒。
李信坐在李自成的下首,有一種如坐針氈的感覺,他知道不能讓李自成再這麼誇獎下去了,連忙抬起頭說道:“咱們的目的達成了,但是危險還沒有解除。”
微微一愣,李自成有一些遲疑的說道:“還有什麼?”
“當然是李恆了,”李信輕輕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李家父子實力雄厚,咱們這一次算是把他們徹底得罪了,他們未必不會有行動。”
“得罪了又能怎麼樣?”李過冷笑著站起身子說道,“好像咱們不得罪他們,咱們就不會打他們一樣,遲早咱們是要在戰(zhàn)場上兵戎相見的!
“李家父子要的東西咱們也想要,當然要碰一碰了,你也不要長他人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真要動起手來,李家父子未必是我們的對手。”
李自成看了一眼李過,笑嗬嗬的說道:“說的好,年紀雖然小,但是有一番的誌氣,好好的留著這股誌氣,有用得上的一天。”
得到了李自成的誇獎,李過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同時一臉挑釁和一臉驕傲的看向了李信,顯然對李信是極為不服氣的。
李信也沒有搭理李過,二傻子一樣的人搭理他幹什麼?
“行了,先坐下吧!”李自成笑嗬嗬的對李過說道,“雖然咱們不畏懼李恆,但是也還是要提防,誰知道他會不會耍什麼陰謀詭計?”
在場的這些人全都讚同的點了點頭。
“李信,你接著說!崩钭猿尚︵类赖恼f道。
“咱們現(xiàn)在和朝廷達成的協(xié)議,最為不利的便是李恆,朝堂上的那些人一定會借機逼李恆交出兵權(quán),然後讓他迴北京城。你給我表情嚴肅的說道,如此一來,給他的路就隻有兩條了!
“第一條乖乖的迴北京城,這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迴到了北京城李恆還是以前的質(zhì)子,是崇禎皇帝牽扯李剛的一根繩子!
“隻要這根繩子握在皇帝的手裏,李剛就不敢怎麼樣,李家父子也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皇帝想怎麼宰割就怎麼宰割他們!
劉芳亮冷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還迴去幹什麼?現(xiàn)在李恆手握大軍,李剛在遼東節(jié)節(jié)勝利,馬上就能把整個遼東都打下來了,憑什麼迴去?”
“難不成就憑一句君臣父子?皇帝的聖旨現(xiàn)在還值錢嗎?我要是李恆打死我都不會迴去,我要看看皇帝能怎麼樣。”
劉方亮的話,一出屋子裏麵的氣氛就有一些古怪。
別的倒沒什麼,他質(zhì)疑聖旨值不值錢的話讓大家有些尷尬,如果聖旨不值錢,這一群人在這裏幹什麼?為了得到朝廷的聖旨冊封奔波來奔波去,還舍了那麼多的好處,圖的是什麼?
劉方亮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端起酒杯說道:“王爺,是我嘴上沒門,胡說八道,我自罰一杯,還請王爺不要見怪!
“行了,”李自成擺了擺手說道,“你說的也是實話,朝廷的聖旨的確是不值錢了,咱們本來也沒把他當迴事,不過是拿來糊弄外人的罷了!
這話一出來,眾人哈哈大笑。
李信轉(zhuǎn)頭看向了劉方亮,露出了一抹微笑說道:“劉將軍說的對,我也在擔心李恆會選擇不迴去。如果他不迴去,很可能我們會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