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滿目貪婪的柏九,邢漠麵色一沉。
那向來嚴肅刻板的麵龐,此刻就尤如鐵板一般冰冷而堅定:
“此次你們出了多少力,老夫心裏有數。事後,州府自會論功行賞。
至於據點內的種種物件,不論是邪教徒的私人用品,還是場內公用之物,皆是至關重要的物證,同時也是情報與線索所在,對判案極為重要。
老夫在此奉勸於你,切莫打這些贓物的主意,以免引火燒身。”
盡管邢老給出的答複既明確又無情,但柏九仿若未曾聽見。
他不僅沒有罷休的意思,反而再次厚著臉皮湊上前去,涎笑著道:
“嘿嘿嘿……前輩所言極是,晚輩也非常理解。
您老放心,但凡涉及案件之物,哪怕隻是一根頭發,晚輩也絕不觸碰。
我就想拿點靈石、丹藥之類,這些物件對查案而言,應當無甚大礙吧?”
見對方還不死心,邢漠雙目一瞪,狠狠剜了柏九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你個臭小子!
老夫說了半天,敢情你全當耳旁風啦?
你是當真不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這些都是證物,最終都要入庫記錄的,豈能讓你隨便搜刮?”
聽完邢漠的斥責,柏九不禁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臉上隨之露出一絲苦澀與無奈:
“唉!若放在從前,晚輩定不會如此貪得無厭。
但如今,我已是一派之主,不得不為門派的未來考慮。
您也知道,逐光門剛剛成立不久,既無底蘊也無資本……”
可還不等柏九把心中的苦水道完,邢漠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直接將其話語打斷了:
“唉,好了、好了!
這些話,你用不著跟老夫說,我也懶得聽。
老夫忙了一夜,有些累了,要先迴門派休憩一番。
一小時後,老夫會再度折返。
在此期間,這裏就交由你們負責看守。
若有任何一名囚犯逃脫,到時唯你是問!”
言罷,也不等柏九迴應,就見邢漠足尖輕點躍上飛劍,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逐光門所在疾馳而去……
佇立於原地的柏九,望著邢漠漸行漸遠的背影,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
“寶藏”近在咫尺,卻不能入內“挖掘”。
這感覺對柏九來說,簡直就是煎熬與折磨,內心充斥著遺憾。
可就在這時,邱菱婉清脆悅耳的聲音,突然從柏九的腦後傳來了:
“九同學,別傻乎乎地愣在那啦。
咱們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還不趕緊進去搜尋?”
“搜尋?”
柏九滿臉疑惑看向邱菱婉,不解道:
“邢前輩不是說了嗎?這裏的東西,咱們一個都不能碰。”
“九同學,你平日不是挺機靈的嗎?今天怎麼突然變傻了?”
見柏九一臉茫然,邱菱婉隻得邁步湊近,壓低了聲音,一字一句地向其解釋道:
“身為州府要員,邢老自然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允許咱們進入此地的話語。
倘若他真這般表態,萬一出了事,事後他可是要擔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