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xì)盤算完手頭上的力量後,項開倒是頗為驚訝,不知不覺之間他麾下曆史留名的文臣武將已經(jīng)到了如此恐怖的數(shù)字。
要知道就連孫立、唐斌這等悍將都還沒安排好位置,隻能留守在楚莊作為謝誨的副手,還在負(fù)責(zé)屯田之事呢。
“嘖嘖嘖,莫非我真的是所謂的紫薇星轉(zhuǎn)世,一統(tǒng)九州的任務(wù)真的要交到我手上了?”項開現(xiàn)在也不由得被麾下勢力龐大驚喜的衝昏了頭腦,在心中暗自想道。
大年三十當(dāng)天,項開宴請了所有在淩波城以及其他能趕來的文臣武將,這次是項開成為楚王的最後一年,待到新的一年後,項開就要開始準(zhǔn)備攻打京城之事,到時候楚王便是楚皇了。
酒過三巡之後,項開便倒下了,畢竟所有文臣武將都挨個來跟他敬酒,他可扛不住,不一會便醉倒在了酒桌上。
跟淩波城喜氣洋洋的氣氛不同的是,京城的氣氛卻顯得極為詭異,劉彧已經(jīng)連續(xù)十天沒有上朝了,有大臣想要去勸說,但結(jié)果卻是杖斃於宮外,這裏麵不乏有尚書右丞江謐這等身居高位之人。
而丞相蔡興宗一直跟隨在劉彧身邊,劉彧還是湘東王時就追隨於他,那自然是忠心耿耿,現(xiàn)在劉彧荒廢朝政,而項開的勢力越來越龐大,現(xiàn)在劉彧索性連朝都不上了,還大肆殺害忠臣良將,他自然要勸說一番。
不過很可惜,就算是麵對蔡興宗的勸說,劉彧也是充耳不聞,這也讓蔡興宗勃然大怒,居然開始怒罵起劉彧來,還言說如果再這麼下去,南朝宋國就要斷送在劉彧手中。
蔡興宗說出這種話,這當(dāng)然激怒了劉彧,若非蔡興宗此人在朝中門生故吏眾多,再加上他也是老臣了,所以為他說話的人也不多,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直接被當(dāng)朝杖打二十,逐出宮殿。
雖然杖打二十看起來很輕,而且行刑的衛(wèi)士考慮到蔡興宗的地位後有些手下留情,但畢竟蔡興宗年老體弱,這二十棍下去,也打的皮開肉綻,昏死過去。
阮佃夫聽聞這個消息後隻是冷笑了幾聲,隨後徑直朝著蔡興宗的府邸而去,對於他來說現(xiàn)在是最好的機會,他之前勸說了周德威讓他選擇項開,現(xiàn)在也可以勸說蔡興宗,如此一來文武兩位重臣都選擇了項開,那他的功勞不言而喻。
當(dāng)他走進蔡興宗所在的府邸時,哭天搶地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這讓阮佃夫眉頭一皺,莫非這蔡興宗被活活打死了不成。
當(dāng)阮佃夫踏入蔡府後,幾個家丁連忙上前阻攔,但是當(dāng)看到來人居然是阮佃夫後,便識趣的退下去了。
阮佃夫皺了皺眉道:“怎麼迴事,莫非蔡大人去世了?”
“啟稟阮大人,老爺雖然被陛下杖打二十,但都是皮外傷,經(jīng)過郎中醫(yī)治已經(jīng)敷上藥了。”領(lǐng)頭的一個家丁連忙說道。
“那你們哭什麼?我還以為蔡興宗死了呢。”阮佃夫冷冷的說道。
從還在湘東那個時候起,蔡興宗和阮佃夫的關(guān)係就算不上好,甚至碰麵後還會互相嘲諷幾句,不過這倒也很正常,一個認(rèn)為對方昏庸無能,隻會爭權(quán)奪利,蒙蔽劉彧,另一個則認(rèn)為對方隻是個老古董,不懂得人情世故,又十分嚴(yán)苛。
不過自從劉彧登基為帝後,這兩人的關(guān)係倒是稍微近了一些,但依舊有些相看兩厭。
聽到阮佃夫這話,那家丁連忙誠惶誠恐的說道:“不……不是老爺,是老爺?shù)拈L子,他被陛下賜死了。”
“這是為何?”阮佃夫目瞪口呆道。
蔡興宗老來得子,他的兒子蔡景玄也算得上機智聰穎,頗有乃父之風(fēng),所以對這個兒子蔡興宗十分重視,但不知為何,劉彧居然下了一道聖旨要賜死蔡景玄。
那家丁茫然的搖了搖頭,阮佃夫皺了皺眉道:“帶我去見蔡興宗。”
此時的蔡興宗已經(jīng)好多了,但依舊不能下床,尤其是聽聞他最寵愛的兒子蔡景玄被賜死後,更是當(dāng)場吐血,現(xiàn)在還麵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
“下官貿(mào)然來訪,還望丞相大人不要見怪啊。”就在蔡興宗思考對策,怎麼保全自己的孩子後,阮佃夫的聲音突然傳來。
蔡興宗聽到阮佃夫的聲音後皺了皺眉,隨後臉色陰沉的說道:“進來吧。”
畢竟阮佃夫是劉彧麾下最親近的人,現(xiàn)在蔡興宗兒子被賜死,蔡興宗還以為阮佃夫是來看熱鬧。
“丞相大人,下官也是今天來探望你時時候才知曉這件壞事,不知下官可有什麼可以幫你的。”阮佃夫微笑著說道。
蔡興宗瞥了阮佃夫一眼,隨後咳嗽了幾聲說道:“倒是讓阮大人費心了,不過我這邊一切都好,至於我那犬子,本官自有辦法去向陛下求情。”
阮佃夫嗬嗬一笑,到了這個時候蔡興宗還在嘴硬,他跟隨劉彧這麼多年,自然清楚劉彧的心思,還不是因為當(dāng)時蔡興宗觸怒了他,而因為蔡興宗的名聲所以劉彧不能輕易殺他,但是蔡景玄就不一樣了,他再怎麼機智聰穎也隻是蔡興宗的一個兒子而已,雖然是最得寵的兒子,但要知道蔡興宗到現(xiàn)在可還有蔡撙、蔡寅、蔡約等五六個孩子,死一個不礙事。
“丞相大人,雖然你位高權(quán)重,但陛下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敢去向陛下求情,下官敢打賭你會跟著你兒子一同去死。”阮佃夫微笑著說道。
蔡興宗的臉色很難看,但他張了張嘴卻沒有任何反駁,他跟隨在劉彧身邊的時間雖然沒有阮佃夫那麼長,但時間也不短了,他自然清楚劉彧的性格如何,要是自己真的向劉彧求情,恐怕就是滿門抄斬了。
“所以你是來嘲諷本相的嗎?”蔡興宗冷冷的說道。
“我想蔡相誤會了,下官此次前來,是有要事要與您相商,原本下官還怕您不願意接受,但是現(xiàn)在令公子遭遇飛來橫禍,下官倒是不必?fù)?dān)心此事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