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此時的三人卻是性情完全不一,張永德是真的垂頭喪氣,畢竟自己此行是主使,如果沒能將魏仁浦換迴來,那麼哪怕自己是駙馬,估計也逃脫不了罪責。
原本這個任務還是很簡單的,楚國和後周又不是一定要打生打死,隻要拿出些許代價來,換迴一個魏仁浦可以說是輕輕鬆鬆,張永德對此也是十分有把握。
可是現在郭威的目標已經從交換魏仁浦變成了想要讓楚國割讓一部分領土,而且這讓張永德又不得不去做。
這可讓張永德難受了,雖然他不是皇帝,但他也清楚,如此苛刻的條件,換作是任何人都不會答應。
而慕容延釗卻是有些膽戰心驚,他可不想把自己的性命莫名其妙丟在楚國,看著張永德的背影,慕容延釗下定決心要好好勸說張永德一番,最起碼在如今項開已經氣憤至極的情況下,就不要再去試探楚國的底線了。
至於王著,他倒是表麵憤慨,內心卻是暗暗發笑,對於他來說,既然選擇暗中投靠楚國,那麼他就會堅定站在楚國這一邊。
雖然現在後周和楚國的關係已經很惡劣了,但對於這些使臣,項開也懶得對他們發難,所以依舊把他們安置在禮部建造的驛館當中。
等迴到驛館後,張永德敏銳的察覺到周圍守衛的兵馬比之之前多得多,而且一個手拎雙錘,身披重甲的漢子就在門口等著。
那人張永德也認識,正是楚國禦林軍副統領,項開的貼身護衛伍保,畢竟這段時間他時常出入皇宮,跟這位副統領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雖然此人看似憨厚老實,而且貌似還有些癡傻,但張永德心裏也很清楚,此人絕對是武藝高強,光看他手中那唬人的雙錘就知道了。
而在伍保的身邊,還有一位中年人,此人張永德倒是不認識,隻見那人身穿文士長袍,顯得文質彬彬,但腰間卻有一把寶劍,雖然未曾出鞘,但也讓張永德情不自禁的瞇上了眼睛。
張永德正想走進驛館時,卻被那中年人伸手攔了下來。
張永德不明所以,但人在屋簷下,他還是對著那中年人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王越,現為六扇門副統領。”那中年人淡淡的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六扇門之名如雷貫耳,畢竟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六扇門立下的功勞絕對不少,而且隱隱可以和魏國和吳國的校事官並列了,要知道這一點哪怕是後周都拍馬不及。
“原來是王大人,不知道王大人找我有什麼事情?”張永德對項開卑躬屈膝那很正常,但麵對王越倒是頤指氣使起來,畢竟哪怕是在後周,張永德的地位都足夠高。
王越對於張永德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不滿,而是微笑著說道:“奉陛下命令,給張大人送一樣大禮。”
聽到王越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張永德心中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隨後,王越揮了揮手,示意張永德跟著他一起來,而伍保也帶著禦林軍虎視眈眈的跟在身後。
等到眾人來到驛館院中後,張永德瞬間瞪大了雙眼,而在他身後的王著和慕容延釗也是這般。
隻見院中有數人被懸掛捆綁在那,不過看那幾個人一動不動的樣子,也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
而這些人的身份也無一例外,全都是後周派來的密探,甚至其中還有一人數天前才剛剛找過張永德,將郭威的命令告訴了他。
張永德看到這一幕後又驚又急,但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在一旁默默的看著。
而王越對著張永德笑了笑,那笑容滿是譏諷,讓張永德頗有些惱怒。
不過張永德依舊裝傻充愣道:“王大人,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這些人是何身份,莫非是來刺殺本使的?”
王越看著張永德道:“大人不認識這些人?”
張永德搖了搖頭道:“確實不認識。”
王越對著張永德拱了拱手道:“既然張大人不認識,那下官就放心了,來人將這些賊子的頭顱全部砍下,充作我六扇門的功勞。”
王越一聲令下,張永德還沒有反應過來,隻見伍保帶來的那些禦林軍齊齊上前,手起刀落後便是人頭滾滾。
六扇門的能力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雖然項開時常對六扇門的表現不太滿意,但論起無孔不入,實際上六扇門的能力已經在無限追趕明國的東廠、錦衣衛了。
再加上項開麾下主管六扇門的幾乎沒有庸才,駱養性、時遷、王越、郭解,這些人也撐得起目前六扇門的規模。
尤其是在如今的楚國國都,六扇門可謂是真真正正的無孔不入,畢竟這裏是天子所在之地。
而後周那邊來的密探剛剛與張永德聯係上,就被六扇門的緝事密探給發現了,隻不過緝事密探將這些事情報到駱養性那邊後,駱養性卻沒有輕舉妄動。
這自然不是駱養性疏忽大意,純粹就是駱養性想要釣出大魚,將後周安插在楚國國都的探子一網打盡,要不然這些探子早就被生擒活捉了。
而之前張永德的得寸進尺也算是徹底惹怒了項開,對於項開來說,張永德三人暫時不能動,但是這些後周密探,殺起來他項開可是毫無顧忌。
等到今日張永德打算再入皇宮時,六扇門便動手了,由六扇門追風巡捕統領,號稱劍聖的王越親自帶人出手,不過片刻功夫便將這些人一網打盡,而且還挖出了一些與後周密探勾結的官員。
當然了,此時的楚國欣欣向榮,所以那些官員都隻是一些連早朝都不配上的小官而已,但這也足以讓項開震怒。
但是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打發走後周使團,所以項開隻是命令王越將抓獲的那些密探統統帶去,在驛館當眾處死,也算是警告張永德,讓他乖乖閉上嘴巴,不要再提出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哪怕這些幻想是郭威授意他提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