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忠勇公,怎麼會出現在這?”在看到任平生悄無聲息的離去之後,安懷鬆了口氣,踉蹌後退兩步,坐了下來。
“將軍,這是怎麼了?”當銀甲副將帶著不解走來的時候,看著還在喘息的安懷,不由疑惑開口。
“忠勇公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你們為什麼沒有通報?”安懷怒視副將,副將一愣:“忠勇公?什麼忠勇公?”
“大人是說,剛才忠勇公來過了?”他的臉色也不由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這怎麼可能?忠勇公他?”
“你不知道?”安懷一愣,而後怔怔道:“如果他不是從正門進來的,那他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
“忠勇公來過了?”銀甲副將寒毛直豎,不可思議的看著安懷。安懷慢慢轉身,朝側後方的花園看了過去。
銀甲副將見狀,立刻就明白了過來,連忙朝那花園的方向飛奔而去。過了片刻之後,他再次出現在安懷麵前。
銀甲副將看了安懷一眼,低聲開口道:“後花園的所有守衛,全部都被打昏了,我們一點動靜都沒聽到!
安懷倒吸一口冷氣,這就是忠勇公的能力嗎?要知道,他府中的護衛,可都是軍中的精銳。
後院到花園這片區域,少說也有數十護衛?扇纹缴谷痪瓦@樣悄無聲息的解決了他們,並且走到了這裏。
銀甲副將遲疑的走了過來,低聲開口道:“大人,既然忠勇公已經迴來了,那我們是不是?”
“他從東陽城歸來,卻沒有一點動靜。你去查清楚,東南城門,忠勇公到底帶了多少人迴來?”安懷眼眸陰沉,聲音嘶啞。
“大人,你這是?”銀甲副將吃了一驚,安懷低沉嘶吼道:“快去,馬上給我查清楚!
“諾!”
北峰城街道,已經夜深,但依舊有不少燈火搖曳。任平生平靜的看著周圍,眼中湧現一抹感慨。
平林恭敬的跟在身後,沒有說話。直到任平生突然停了下來,平林才朝任平生看了過去。
任平生直視前方,淡淡開口道:“你似乎有話要說?平壯應該跟你說過,在我麵前,不需要吞吞吐吐!
平林一震,低聲開口道:“屬下隻是不明白,公子為何要養虎為患?安懷知道公子歸來,勢必不會罷休!
“而公子又是孤身迴北峰城,這樣放過他,他若拚力一戰的話?”平林自然是很有這樣的憂慮的,畢竟那安懷可不弱。
“怎麼?你擔心他拚力一戰,強行奪取北峰城,或者來圍殺我,我會陷入死境?”任平生淡淡一笑,看了平林一眼。
“確實有這樣的危機!”平林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任平生歎道:“你倒是比平壯更聰明,也更直接!
“你說的沒錯,他必然會拚一把!”任平生平靜道:“在剛才,他就已經說謊了,太後的命令就是讓他拿下北峰城!
“甚至於,可以要了我的命!比纹缴垌}雜:“安懷是安家之人,乃是太後心腹,掌權隻會比我們想的更大!
“安道年如今在寧國為相,但大昊權柄卻從未有亂。不僅如此,那戶部尚書李成空如今更是位列三公!
他淡淡笑道:“反倒是我留在京都的人,明升暗降的降,外調的外調,已然不成什麼氣候!
平林一驚,任平生幽幽道:“特別是如今的太後,還得到了天陽公的支持,陽家一脈皆為其心腹!
“如此一來,太後自然不會允許北峰城這樣的存在脫離她的掌控。她曾南下經商,她太清楚寧國之強於何處!
“國富則民強,這才是寧國之根本。經濟,才是如今這世道,最為重要的一環。精兵強將,靠的都需要大量的錢財!
“對於北峰城這樣一個聚寶之地,太後怎會輕易放過?”任平生緩緩道:“所以,才有了寧國南疆之亂!
“碧珠的人查到,文正天親自前往南疆,任盡忠滅了南疆一個小家族。這個小家族沒有什麼特別的,就是以海謀生!
“恰巧的是,那片海域,正好是太後所掌控的南海商域。如今那片海域已經為聚寶齋執掌,南海之路,可直入大昊京都!
“南通寧國,北通大昊,南北海域之路,全在太後一人執掌。不管是南貨北調,還是北貨南移,利潤都是極大!
任平生緩緩道:“若她再掌控北峰城,那南北商會,全在她掌控之中。對外有東荒軍和任家軍,替她鎮守邊疆!
“對內則發展國政,把所有人都安排成她自己的親信。從執掌朝堂開始,再以錢財養兵,暗中蓄勢。”
“隻待來年勢成,再以京都為中心,朝四周肅清,那還有何人會不服?有何人敢不服?”
“到了那時候,大昊天下,軍政大權,皆在她一掌之中!比纹缴囊环挘屍搅中纳窬拚。
他想不明白,既然任平生都知道,那他為什麼還要放過安懷?不應該直接趁他沒反應過來,直接殺了他嗎?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朝任平生看了過來:“公子,是不是有什麼強者,在暗中保護安懷?”
任平生笑道:“看來你確實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既然北峰城是太後必得之城,那安懷這顆棋子,至關重要。”
他看向了安懷府邸的方向:“這樣的棋子,豈能輕易就被滅殺?在安懷的周圍,有三個強大的暗衛!
“那三個強大的暗衛,應該就是碧珠傳來的消息之中,提到的夕陽三大頂尖殺手,天地人三鬼!
“這三個家夥,都有宗師巔峰的實力。三人一體,又是三胞胎,聯手之下,哪怕是大宗師都可以抵擋一陣!
“對付這樣的強者,單打獨鬥,或者簡單的圍殺,顯然不可能成功。我們若是強行動手,反而會打草驚蛇!
“既然要做,那就要有十成把握。我不出現,讓他恐懼,他如何會背水一戰?要的,就是他別無選擇,隻能對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