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現(xiàn)在的匯率來算,一千韓元相當(dāng)於人民幣七塊錢,美元的話就是一塊多。
在內(nèi)地,這夠一家人好好吃一頓了!
林祥理所當(dāng)然地看著池映民,兩根手指夾著鈔票在空中搖了搖。
鈔票頓時飄蕩了起來,就像是某種旗幟,唿喚起他內(nèi)心的某種欲望。
“你果然是個敗類……”池映民嘟囔道,凸起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林祥。
“什麼?”
林祥這次是真的沒聽清楚,畢竟韓語是表音文字,隻聽到幾個音節(jié)是沒辦法理解整句話的意思的。
“沒什麼。”
天色漸黑,池映民的臉埋在黃昏的陽光中,神情莫測。
他往後看了看,即使這裏再幽靜,也是住宅區(qū)的街道,隨時都可能會有人出現(xiàn)。
念及此,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自己的衝動壓抑了下來。
“那是錢太多,你不好意思拿嗎?”林祥笑得更開心了,手裏的鈔票都快戳到了他的臉上。
“沒關(guān)係的,這點錢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你就放心拿著吧!”
林祥還怕對方不好意思,直接抓起池映民的手,把鈔票塞了進去。
隻是收手的時候,池映民突然一抓,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
林祥抽了抽,一下子竟然抽不迴來。
以往隻有他擒住別人不讓動的時候,沒想到今天居然輪到他被人鉗住。
不過林祥也隻是抽了兩下就不動了。
“你……你在幹什麼?”他有些驚慌地問道。
“沒什麼,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池映民那笑容看著就帶著幾分血腥味。
“我們難得有緣在這裏碰麵,不如去我家裏坐坐,我看你嘴唇都幹了,應(yīng)該一天沒喝水了吧?”
他一字一頓地說著,還比劃了個喝水的動作,林祥立馬恍然大悟,笑容燦爛地拍了拍他鉗住自己的手。
“原來是喝水,那真是太好了,你一說我才想起來我一整天都沒怎麼吃過東西!”
蠢貨!
待會你就不用吃東西了!
要不是現(xiàn)在是在外麵,手裏又沒有工具,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具屍體了!
池映民眼含得意,手也沒鬆開,就這麼拉著林祥往上走。
不過擔(dān)心林祥起疑,他還不得不搜腸刮肚,用盡畢生所學(xué)開始尬聊了起來。
“客人……”
“別叫我客人了,我叫林祥,你呢?”
“哦,我叫……池映民。”
池映民想著,反正對方是逃不了了,把自己的真實姓名說給一個死人也無妨。
“林先生,你不是來旅遊的嗎,怎麼跑進這裏,還迷路了?”
“唉。”林祥真情實感地長歎了一口氣。
“前一段時間確實是好好地在旅遊,結(jié)果今天就被朋友拉著,說有個一見鍾情的女人可能在這邊,不得已,我就陪他來找人了。”
“找人?”
池映民心中一陣古怪,但看林祥富家公子哥的做派,這個朋友想必也不會是普通人。
以金美珍昨晚狼狽的樣子來看,他實在是沒法將兩人聯(lián)係到一起。
“對啊,找了一天都沒找到,幸好,現(xiàn)在沒事了。”
“啊?”池映民有些疑惑。
“你不是迷路了嗎,難道……找到了?”
“還沒有,但這不是有你在嘛!”
林祥輕笑著攬過他的肩膀,有節(jié)奏地拍了拍。
兩人肩並肩,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有多親近。
池映民就沒這麼自在,之前和他貼得這麼近的,就隻有殺人和搬屍體的時候。
不過在往上走的時候,路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輛警車。
池映民下意識地撇開腦袋,正好和林祥往那邊看去的眼睛對上。
“早知道這裏有警車,我就往上跑了。”
“之前還沒有,應(yīng)該是剛剛才過來的。”池映民解釋了一句,心裏倒是沉了沉。
尤其是警車門拉下,那名靠著車窗的警察一直注視著他們。
他往前望了一眼,見那扇熟悉的大門出現(xiàn),立馬興奮地一指。
“到了!”
“哦,這房子很不錯啊,池先生,沒想到你還深藏不露。”林祥若有所指地說道。
“對了,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幹點活而已,不值一提。”
池映民掏出鑰匙開門,背對著林祥的眼神卻越來越冷。
我的工作早就被你們這些有錢人剝奪了。
該死的,這人說的話怎麼老是戳中自己的痛點!
進了屋,為了避免林祥亂跑,池映民隻打開了客廳的燈,就想往廁所跑。
“池先生,一杯水就行了,不用太麻煩。”
池映民的腳步一頓,順勢轉(zhuǎn)了一下,轉(zhuǎn)向了廚房的方向。
“好的。”
隻是他剛走兩步,拿出櫥櫃裏的杯子後,林祥的聲音再一次響了起來。
“哇哦,你這裏還有拉菲的紅酒,我能嚐一嚐嗎?”
池映民強忍著怒火迴頭,就看見林祥捧起客廳架子上的一瓶紅酒,眉開眼笑。
拉菲每年十幾二十萬瓶紅酒的產(chǎn)量,除了最經(jīng)典的82年,一般有錢人想買還是容易買到的。
池映民捏著水杯的手緊了緊,“林先生,我這裏沒有酒杯。”
“沒關(guān)係,用那個水杯就行了,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啊!
池映民咬緊牙關(guān),瞥了一眼廁所的方向。
之前搬屍體的時候,他就順手把工具都收進了那裏。
麵對人高馬大的林祥,他不敢輕舉妄動。
心中快速地考慮了一遍,還沒想出個結(jié)果,人就不自覺地往林祥走去。
“開瓶器。”
林祥貼心地把酒瓶連開瓶器送了過來,免得他沒找到而尷尬。
“謝謝啊。”
池映民糊裏糊塗地接了過來,等一手抓著酒瓶,一手拿著開瓶器後,才恍然地迴過神來。
我道什麼謝啊……
他念叨了一句,“對了,你要醒……”
池映民正迴頭,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對著他的麵門襲來。
“就你特麼害我在外麵跑了一整天是吧?!”
嘭!
林祥飽含怒火的一拳立馬把他錘得頭昏眼花,意識模糊。
池映民整個人還保持著迴頭的姿勢,脖子已經(jīng)扭了半圈,腦袋卻被打得往前一倒,重重磕在了木架子上。
手一鬆,酒瓶頓時掉在地麵,炸出一大團鮮紅的酒液。
“你……”他暈乎乎地舉起一根手指,“你會說韓語?”
“……”
林祥的第二拳突然有些揮不下去,隻好改拳為掌,照他臉上扇了過去。
池映民歸根到底也就是強壯一點的神經(jīng)病,接連挨了這兩下,再也挺不住了,嘎的暈了過去。
把他撇在地上,林祥連捆起來的時間都不再耽誤,立馬往廁所的方向衝過去。
果然,剛進去就看見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以及一動不動的金美珍。
林祥連忙上前查看,幸好,還有唿吸。
不過看著金美珍腦袋上血痕密布的傷口,他又趕緊紮了一針下去。
做完這一切,林祥才抱起金美珍,走了出去。
“別動!”
剛出門口,一個黑乎乎的槍口就對準(zhǔn)了他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