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包下了整個宴會廳。
等林祥一行穿戴禮服,抵達的時候,楊震親自領著楊星,第一時間走了上來。
“林先生,鄙人楊震。”
楊震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笑容溫和老道,和一旁乖戾的楊星完全是兩種極端。
“怪不得是幹兒子,這要是親兒子就糟糕了。”林祥輕聲揶揄道。
挽著他手臂的曾珍真捂嘴輕笑,心裏的緊張倒是祛了不少。
“嗯?”
楊震沒聽清楚,但兩人咬耳朵和揶揄的笑容可掩蓋不住。
“沒什麼,就是覺得楊先生和這位小楊先生,無論是外貌和氣質上都有很……大的區別。”
林祥的手隨意地在楊震父子倆之間來迴,明明麵帶笑意,但誰都能聽出他語氣裏的不滿。
楊震雙眼一瞇,轉而露出錯愕的表情,迴頭瞪向楊星。
“阿星,我讓你去邀請林生,你是不是又搞搞陣了?!”
“我——”
注意到幹爹眼底的那絲寒意,對其麵厚心黑性格心知肚明的楊星沉了沉心,不忿地撇開腦袋。
“我隻是想和林生認識一番而已,大家都是年輕人,沒必要像個老古董那樣客套……”
“你那是不客套嘛?!”
楊震氣憤地舉起手,見楊星下意識地躲避,他又有些不舍得拍下去。
“唉,真是不好意思了,林生。”楊震歎了口氣,轉身麵向林祥。
“都怪我,家教不嚴,兒子大了又死性不改……”
“沒關係沒關係。”
林祥連連擺手,動作幅度之大,連曾珍真挽著的手都被甩開了。
“嗯?”
曾珍真正疑惑時,卻聽見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起。
啪——
“我可以替你教。”
林祥冷眼看著楊星半邊通紅的臉,甩了甩右手,下次記得禮貌一點,不是誰的門都可以讓你隨便敲的。”
這人臉皮還挺厚,他的手背竟然都有些發麻。
殊不知,被林祥扇了一巴掌的楊星,人還保持著向旁邊傾斜的姿態,嘴巴微張,腦袋都是嗡嗡響的,完全懵了。
“這……”
楊震臉上假惺惺的內疚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震驚。
“不用謝,想必楊先生現在應該知道該怎麼教兒子了。”
林祥自如地迴到曾珍真的身邊,微笑著向她彎起了臂彎。
曾珍真下意識地貼了上去,直到被林祥帶入熱鬧的宴會廳,她才恍然迴過神來。
“哇,你這……也太……”
她又驚又喜,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述。
白天楊星上門的時候,那淫邪的目光看得她早就想一腳踢上去了。
這一巴掌,拍得她解氣得不行!
不過沒等她繼續傾訴,麵前就多了兩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
曾珍真抬頭一看。
一左一右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個臉大如盤,憨憨的,一個俊朗,但痞裏痞氣的。
不過兩人臉上帶著如出一轍的僵硬笑容,眼神裏又透露出一絲驚慌失措。
林祥沒說什麼,雷力就忍不住陰沉著臉站出來。
毛啤蛇張大嘴巴,慌得嘴唇都在抖。
他哪能想到,他們都跑來澳島了,這個連錢帶身份都被自己騙走的男人,竟然還能出現在自己麵前?!
“嗯……”
“嗯?”
雷力不懷好意的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他們頓時更慌了。
毛啤蛇和大dee對視了一眼,求饒般看向雷力。
“嗯~~”
“嗯!”
雷力終於想到了要如何對待這兩個混蛋,笑意盎然,堅定舉手指向兩人。
卻沒想到毛啤蛇雙手一伸,裹住了他的手指。
“大佬,我們就別嗯了,好嗎?”
“嗯。”
雷力邪魅一笑,收迴了手指。
“說吧,你們兩個打算怎麼賠償我?”
“我……”
毛啤蛇一臉苦澀。
被人抓正著,看上去還這麼威風,他們這次不死也要死了!
等等,那不還是要死?!
他渾身一震,趕緊親近地貼著雷力。
“雷生……不是,力哥,有事好商量……”
“我和騙子沒什麼好商量的。”
雷力一抖肩膀,卻沒想到毛啤蛇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地黏住,任憑他怎麼用力都紋絲不動。
“你還有這功夫?”他一臉驚奇地問道。
“對啊對啊,”感覺對方態度鬆動,毛啤蛇一臉驚喜地點頭,“我功夫很厲害的,大佬要不要體驗一下?”
雷力頓時露出惡心的表情。
這一副跪舔的姿態實在是太惡心,身為同伴的大dee都沒好氣地上手扒開,直麵雷力。
“吶,現在在這裏遇上,我們沒什麼話好講的。”
大dee理直氣壯地頂著雷力,手指指點點。
“但俗話都有說,抓賊要拿贓,你現在非要追究的話——”
他變臉般露出一副哀求的麵孔,苦兮兮地擁入雷力的懷抱。
“都要等我們退了贓再說吧?”
此情此景,雷力都心疼地撫著他的後背,輕輕拍了兩下。
“沒關係的,我也知道你們苦,這樣吧,你們就繼續替我當這個至尊雷力,直到蔣山河出現。”
“嗯???”
大dee身體一彈,迴到毛啤蛇身邊,驚疑地看著雷力。
“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這個意思,”雷力雙手一攤,“我可以不拆穿你們的身份,讓你們繼續享受。”
“享受?”
大dee和毛啤蛇兩個在道上摸滾打爬多年的小混混,怎麼可能不清楚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
所以雷力一說,他們就懷疑起了他的目的。
“怕是想要讓我們幫你擋槍吧?”
雷力一臉無所謂,繼續攤著手。
“你們怎麼想都行,不過如果你們表現好,那五千萬美元或許我可以考慮留給你們一部分。”
“嗨嗨嗨!”
毛啤蛇和大dee頓時笑容滿臉地左右摟著他,“都是兄弟,幫個忙天經地義的,不用說這種客套話!”
這時,楊震也帶著從頭昏腦漲中恢複的楊星走了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