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林祥還在處理自己的資金問題,吳大偉就先找過來了,還帶足了人馬。
“祥哥,”吳大偉表情嚴肅地走過來,“卡路斯邀請我去他那談點事情,但沒說是什麼事。”
林祥愣了愣。
“我還沒找他們算賬,他們反倒找到你這裏來了?”
“嗯,我懷疑,他們應該是從馬驃那得知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這是特意設了個局針對你?”林祥第一時間說道。
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要殺馬驃還勉強說得過去,針對你一個實力龐大的黑老大幹嘛?”
“會不會是他們以為這一切都是吳大偉授意的?”周偉生猜測道。
“白老虎黑吃黑,大魏吃白老虎,這看上去似乎還挺合理的。”
林祥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這個可能性倒也存在。
他一開始也奇怪,龍一怎麼會突然派人攻擊馬驃。
現在想想,可能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誤會攪到一起了。
沒辦法,警察才需要證據,這些黑老大隻要有所懷疑,動起手來根本不會客氣。
“那這麼看來,今晚就是一場鴻門宴了。”
“我帶齊了人馬,勢必能給這些狂妄自大的人一個教訓!”吳大偉怒氣衝衝地說道。
這不擺明了看不起自己?
既然卡路斯這麼囂張,即使這明顯是個陷阱,吳大偉也自信能將他們踩碎!
“不,沒那麼簡單。”
林祥沉吟了一番。
他沒把卡路斯放在眼裏,真正讓他顧慮的,是龍一這個人,以及那夥一直沒有露麵的美女殺手。
殺白老虎那天晚上,他可是親眼看到m夫人出現在白老虎的莊園裏。
按理來說,自己,以及吳大偉怎麼也和那些殺手扯不上關係。
但龍一都突然要殺馬驃了,林祥不能去賭那些殺手一定不會針對吳大偉。
林祥思索過後,站了起來。
“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有筆賬要和龍一算一算。”
“你也去?”
吳大偉一下子瞪大了雙眼。
林祥隻是點了點頭,便看向李傑。
“阿傑,你去醫院看著。”
“好的。”
李傑露出預料之內的表情,起身就往外走,毫不猶豫。
吳大偉左看看右看看,周偉生也是一副並不意外的表情,發現就他一個人大驚小怪的。
不是,現在大佬都喜歡這樣冒險了?
“走吧,早點解決早點迴來。”林祥催促道。
周偉生揮了揮手。
“那我繼續核算賬本,有什麼問題等你迴來再談。”
眼看著林祥都出門了,吳大偉這才連忙跟上。
“場麵一定很兇險,不如我讓人跟你……”
“我開車,沒問題吧?”
在小弟迷茫的眼神中,林祥率先上車,隨手戴上鴨舌帽和眼鏡,對著鏡子壓低了帽簷。
吳大偉本來還想坐到副駕駛的,被他瞥了一眼,連忙坐到後麵去。
車子啟動,前麵有人帶路,林祥悠哉地開著車跟在後麵。
說起來,自從有了司機後,他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自己開車了,這種駕駛一臺鋼鐵機器的感覺確實不賴。
吳大偉坐在後麵,在心裏默默盤算著,這次哪怕浪費機會,也要保證林祥的安全才行。
不然,要是讓林祥在自己的保護下出事了,別說是港島那幫人,光是米國那幾個看好自己的老一輩,都要拿拐杖把自己的腦袋敲碎了!
……
另一邊。
jing三人在醫院蹲守到天黑,也沒收到來自m夫人的動手信號。
凱馨伸了個懶腰,從求生通道走出來,正好看到那個胖乎乎的女黑人把幾個人送出來。
看他們有說有笑的,頓時意識到這些是來探望馬驃的客人。
凱馨眼裏閃過一絲羨慕。
她從小就是獨自一人生活,親戚朋友全都沒有,稍長一點,為了賺錢吃飯,她不得不參與地下黑拳賽,和那些甚至年長過自己的男生搏鬥。
感受過人情冷暖的她,對於程海遙,這位她唯一朋友,她舍得用命去保護。
而現在,她即將摧毀別人非常珍惜的親人或者好友。
這時,程海遙出現在她的身邊。
“我們或許可以趁這個機會逃跑。”
“沒用的。”凱馨臉色平靜,眼神裏卻充滿了深深的無奈。
從六年前她們在基地接受訓練開始,有很多人都嚐試過逃跑。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成為了那座孤島上無名的骸骨。
“你沒聽到jing說的嗎?夫人一定派了人監視我們,我們如果敢跑,第一個死的一定會是我們。”
“我們實力不弱,和那些雇傭兵搏鬥未必沒有機會,難道你真的想成為一名滿手鮮血的殺手嗎?”程海遙繼續勸道。
凱馨搖了搖頭,態度堅決。
“我不想,但我更不想你做傻事。”
隨著客人的離去,走廊的聲控燈轉瞬熄滅,隻留下了隱約的燈光。
“大不了,讓jing動手,和我們沒有關係的。”
“哼,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做不成事的。”jing從她們身後走出。
“我當然會動手,但這事我也會稟告夫人,至於她會怎麼處理……你們自求多福吧。”
程海遙一驚。
“你要去哪?”
“夫人來消息,可以動手。”
jing的臉色瞬間一冷,唿吸悠長細慢,腳步變得輕緩,仿佛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程海遙和凱馨憂心忡忡地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上。
她們三人走在走廊裏,卻沒有引起聲控燈的半點反應。
“……其實可以不用他們天天來的,現在都這麼忙,反正我人也沒事。”
“都是你那些老朋友,他們說要來,我總不能把人趕出去吧?你要是不喜歡,那就趕緊療好傷,那就不用再待在這裏了。”
“唉,我都好得差不多了,這裏還危險……”
“危險?什麼危險?”
“咳,我是說,有康複的危險。”
“……”
病房裏閑聊的聲音逐漸清晰,從敞開的房門望去,除了目標和女黑人,還有那個白天見過的男人,依然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邊。
jing的嘴角揚起一絲殘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