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華很想出聲提醒,卻看到李傑大腳狠狠踹向那個女人。
對方不僅紋絲不動,李傑反而被震退了兩步。
他轉而選擇伸手握住那女人的手臂,用力一擰,卻發現根本擰不動,跟條鋼棍似的。
居然真的這麼硬?
李傑暗暗吃驚。
見對方無動於衷,他雙目一凝,手腕一翻,手裏頓時多了好幾根粗壯的鋼針。
“得罪了!”
李傑握著鋼針,照著女人的兩個膝蓋狠狠一插。
他用盡全力,鋼釘一時居然沒能戳進去,被骨頭卡住。
李傑一愣,隨後站起來一腳才將鋼釘踢了進去。
哢嚓。
女人照常往前邁步,膝蓋卻突然一鬆,往前跪倒在地。
照葫蘆畫瓢,李傑拿出鋼針,再次往她胯骨插了下去。
女人腰間擰動了兩下,終於徹底消停了。
馮華這才匆匆跑了過來。
被地上的人嚇了一跳,他滿臉驚慌。
“傑哥!這人沒有熱量!”
“猜到了。”
李傑喘了口氣。
剛剛那一番動作不累,但某種猜測太驚悚,讓他心髒都止不住地梆梆跳。
“你看她,身體僵硬,渾身冰冷,完全就是死屍的狀態,我的力量都撼動不了她,但她卻眼睜睜地看著我將鋼釘插入她的膝關節,破壞了她走路的結構……這太反常了。”
李傑唿出一口寒氣。
馮華更覺得瘮得慌了。
他還想撿起女人拎著的公文包,卻發現包和她的手用手銬連得死死的,根本解不開。
馮華隻好先打開公文包。
果然,裏麵包著一袋袋白色的粉末。
他可沒興趣嚐一嚐,取了把斧子,直接把手銬給砍斷。
這下贓物就到手了。
但看著躺在地上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兩人又有些為難。
“不能把她丟在這。”
“搬迴去?”
李傑和馮華對視了一眼,頓時沉默了。
這玩意太邪門了,他們根本不想過手。
“啊!這裏是飛機哥的地盤,他一定很想找這玩意報仇,讓他來處理好了!”
馮華靈光一閃,立馬掏出手機,把在家裏躺著養傷的飛機叫了起來。
一聽到抓了人,飛機立馬帶齊人馬,烏泱泱地趕了過來。
看出來他是真的怕了,一大堆人把山腳圍得水泄不通,每個人手裏拿著個手電筒都把這照得跟白天似的。
飛機大搖大擺,但腳步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他看著地麵連衣服都沒換的女人,頓時大喜。
“就是她!你拽啊!怎麼躺在地上不動了!”
飛機狠狠踹了兩腳。
結果女屍轉了個圈,露出一張死灰臉,嚇得他渾身一顫,連退兩大步。
“老大,她好像死了。”
“廢話,我不知道嗎?”
飛機壯起膽子,又走了過來。
“阿華,傑哥,今晚到底什麼情況?”
“你說的沒誇張,不過這人很傻,傑哥拿鋼釘戳爛她的關節就不動了。”馮華解釋了一句。
飛機頓時了然。
“我就說嘛,我怎麼會說謊呢!來人,把她搬迴去!”
“還有這個。”
馮華把撿來的毒品遞了過去。
飛機一看,頓時怒了。
“果然是有人在我的地盤上運毒!我一定要把這些撲街挖出來打死!”
“那這裏就交給你,我們迴去睡覺了。”
馮華揮了揮手,打著哈欠和李傑先離開了。
他也好奇著,不過查這人的身份和幕後主使肯定是要飛機這種大佬才方便,他們乖乖等消息就行了。
上了車,馮華縮在副駕駛,卻見李傑似乎在思索什麼。
“有哪裏不對嗎?不對,應該說,有哪裏是對勁的嗎?”
“那人的皮膚和肉都是軟的,人也不臭。”
“廢話,那……”
馮華一滯,莫名地看著李傑,“那這麼說,她是死還是沒死?”
我都已經接受一具屍體在自己麵前走動了,結果你告訴我這具“屍體”還活著?!
“死肯定死了。”李傑確定地說道。
雖然碰那玩意挺晦氣的,但他還是悄悄驗了一下,確定人沒了唿吸也沒心跳。
從失去活性的皮膚來看,估計都死了有好幾天。
但問題就在這裏。
那具屍體給李傑的感覺,就像是剛死的人被定格住了一樣。
聽了他的猜測,馮華隻覺得更滲人了。
“我去,連屍體都能操控,這得多邪門啊?”
“管他呢,又不是沒有弱點,等挖出幕後主使,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那倒是。”
馮華點了點頭,安心了不少。
大不了他隨身背一把砍刀,看到這種玩意就跺腳!
……
另一邊。
飛機叫了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弟,把地上的屍體塞進一輛車的後備箱。
“你們找個冰庫,把屍體存放好,然後打聽一下這人的身份。”
吩咐完,飛機遣散一群來壯膽的小弟,自己拎著公文箱迴到車上,獨自趕迴堂口。
涉及毒品的事可大可小,再加上這麼一具詭異的屍體,肯定要好好查一查。
隻不過他手裏就一具屍體,想順著查清楚,還要看這人的身份……
飛機正盤算著,完全沒注意到這深夜裏還有輛車,跟在他的後頭。
就在車子高速行駛,開到一段比較空曠的大馬路上時,後麵那輛車突然加速,和他並排。
聽到咆哮的引擎聲,飛機這才驚醒,好奇地看過去。
對麵車裏就司機一個人,是個冷著臉的男人。
飛機還有些好奇,可沒想到,下一秒,那輛車突然一橫,狠狠地撞了過來。
嘭!
高速行駛的車根本承受不了撞擊,車子猛地一翻,在長長的車道上滾了好幾圈,最後一直向前滑行。
飛機在車裏隻顧得上抱頭,就被滾得眼花繚亂,撞得七葷八素,縮在車座裏。
那輛車也不好過,在地上滾了兩圈。
但讓人意外的是,車裏的男人居然活蹦亂跳地從車裏走了出來。
他隻是扭了扭頭,就徑直朝著飛機走過去,用力撕開扭曲的車門,動作一板一眼的。
飛機滿臉是血,隻顧得上抱緊懷裏的公文包。
可那男人半句話都不說,一拳將他揍倒,將公文包奪了過來,轉身跳下車道,走進了黑夜之中,徹底消失不見。
意識模糊間,飛機瞥了一眼前麵生死不知的小弟。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跟碎了一樣,隻留了一點力氣掏出手機,盲撥出那個牢記在心的電話。
“唿……”
“喂,飛機?”
“……”
“是你嗎,飛機?是遇到什麼事了嗎?不能說話就敲一下手機……”
“磕……”
飛機手一鬆,整個人倒在了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