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臺上就是頒獎的聲音，四周大屏幕往複循環，薑裏耳膜刺啦刺啦的跳動，沒聽清，皺眉問道，嗓子低啞。


    “我不想喝水，我想喝旺仔牛奶。”唐今歲看著她，一字一頓，認真說道。


    除了碳酸飲料，薑裏也特喜歡喝旺仔。


    但是這地方，我上哪給你整旺仔啊，薑裏收迴目光繼續發善心的發水，動迅速利落，聲音冷淡的：“沒有。”


    “那你給我換成旺仔吧。”唐今歲自動忽略了這句話，以自己的要求為準，“你過來，水給你。”


    “……”


    陳郗琮坐在唐今歲的身邊，始終沒有說話，青筋淡淡的手指搭在膝上，那輪廓，不表態，都令人覺得沉默的高高在上。


    視線，並沒有落在薑裏身上。


    而坐在另一邊的唐晚舟，長腿交疊，金絲眼鏡架在鼻梁上，那張俊美儒雅的臉上帶著無奈縱容的笑意，“你早說要喝，我給你帶幾盒。”


    “現在突然想喝嘛，太無聊了。”唐今歲托著下巴。


    薑裏折身走迴來，一言不發，取走唐今歲手中的水，身上帶著淡淡的冷意，還有一股子藥香味。


    準確來講，應該是急支糖漿加消炎片的藥味。


    打眼看到唐今歲的臉，那一眼，薑裏真不覺得自己跟對方有太多相像之處。


    變心就是變心，寂寞就是寂寞，別拿相似當借口。


    陳郗琮微垂著眼睛，視線無聲。


    他雖然看起來像是閉目養神，但是薑裏能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這種眼神從上而下，帶著與生俱來的倨傲，還有令人如芒在背的審視。


    薑裏接過水，直接發給下一位。


    “你可以先去幫我取一盒旺仔嗎？”唐今歲皺了皺眉頭。


    “可以。”薑裏開口，然後繼續發下一瓶水，“我馬上。”


    #一邊聽話一邊逆骨


    反正等薑裏答應完，水也發完了，她轉身走。


    “站住。”


    一道了無笑意的聲音忽然響起。


    是一把低沉儒雅的嗓子，卻涼的像是隆冬迴雪。


    唐晚舟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消失，聲腔底蘊永遠溫和卻充滿警告之意：“你聽不見人說話麼？過來。”


    帽簷下，薑裏動作微頓。


    眼皮微掀，掃過去。


    那雙昏暗中的眼睛，睫毛細密垂下，遮住右眼角的小痣，漆黑的望不到底。


    站的微遠。


    然而陳郗琮恰恰抬眸，燈光交錯間，四目相對。


    他眸色深深，似有波瀾微動。


    壓迫感如山。


    容色雍雅，難辨任何喜怒。


    薑裏沒忍住，鼻尖微癢，打了個噴嚏，一手抄著外套的口袋，“對不起，我助聽器不太好使。”


    話落。


    唐晚舟眉心微動，唐今歲也愣住了。


    “你……”唐今歲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女生居然是個聾子，“沒事，我說我想喝旺仔，你給我帶一盒迴來。”


    薑裏點頭，麵無表情轉身就走。


    唐晚舟出神看著這人的背影，眉心微皺，總感覺難以言喻的眼熟，但又實在陌生。


    “我覺得這個女生還挺有氣質的。”唐今歲驚訝道，“應該長得也不差，怎麼會戴助聽器，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