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恬不知恥，不覺得羞愧，反而引以為榮？既然如此，你敢說，你的金主到底是誰嗎？”


    “這確實是一個好問題。”


    薑裏平靜看著顧昭。


    談笑風生間，雲淡風輕。


    “我不介意告訴大家。”


    轉動尾戒的動作在某一瞬間停止了。


    靜謐。


    銀質戒指早已沾染了指腹的溫度，卻又在寒冬臘月的天，一寸寸冷意蔓延。


    陳郗琮抬起眼眸來。


    看向薑裏。


    那張英俊的臉上，擁有著這世間最叫人著迷的皮囊，也擁有上位者最製裁的審視。


    薑裏終於和他的目光交匯了。


    跨越了兩年的時間。


    四目相對。


    一個站在臺上，一個站在臺下。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陳先生。


    薑裏從他的眼底，感到了深刻入骨的警告之意。


    這麼掉分嗎陳郗琮。


    “你怎麼了？”唐今歲似乎察覺到陳郗琮在那幾秒的異常，身體靠近他有些疑惑的詢問，“是不是不太喜歡這裏？要不我們先走？”


    “不必。”陳郗琮動了動唇，音色寡淡從容，腔調矜貴，如立雲端，眼神仍然看著薑裏。


    他很少用這樣的角度來仰視別人。


    然而她站在光影下時。


    清冷的白光掃過那張瘦削的臉。


    陳郗琮隻能給出兩個字的評價。


    一如他第一次見薑裏的審視一般。


    隻不過這次是——


    “陌生”。


    “不著急走，歲歲。”唐晚舟儒雅道，“來都來了，看到最後吧，很有意思，不是嗎？”


    唐今歲仍然覺得方才陳郗琮似乎有一點異常，但是又說不清那種感覺，他的眼神沒落在她身上卻有了變化，讓她心中有種沒由來的不安。


    但畢竟是自己非要來的，也就再沒說什麼。


    小拇指輕輕晃了晃陳郗琮質地絲滑的西裝衣袖：“你不喜歡下次不來啦，這裏確實有些吵鬧，你別在意。”


    陳郗琮頷首，芝蘭玉樹一尊佛：“無礙。”


    “想必陳先生不會介意。”唐晚舟嘴角笑意漸深。“都是過眼雲煙，不是嗎？”


    “哥。”唐今歲瞪他一眼。


    唐晚舟為什麼這麼一直討厭女明星……


    他不會真的是薑裏背後的金主吧？！


    唐今歲想想都覺得頭疼，再看向臺上的人時，心中有種微妙的不開心，打定主意迴家之後好好問問唐晚舟。


    “他不樂意讓我說。”薑裏短促笑了一聲，嗓子因為發燒，有種微微的低啞質感。


    體溫攀升燥熱，大腦渾渾噩噩。


    有點想吐。


    薑裏看著又很清醒，吐出的唿吸是熱的，眼睛盯著臺下，那一句話說得太快。


    “但我不介意，因為他叫陳——”


    “啪——”


    仿佛每一個人的心都提起來了。


    “薑裏！”


    沈珅驚突然從座位上站起身，臉上僵硬扯出來一個笑。


    “夠了吧？”


    薑裏安靜下來，看著他。


    沈珅驚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襯衫，落拓的瀟灑，從來老練又能不沾染這個圈子的所謂貴氣。


    隻是此刻，他笑著看向薑裏，說道：“我很高興你能來，星雲歡迎你重新迴來，讓我上來講兩句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