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手下剛一出去,便聽到了衝入廝殺的聲音……
看來,還真的有人來救洪攀了。
可是林漸青卻不會給任何機會,所以他此時毫不猶豫的旋起了長刀,一陣破風之聲,自是要送洪攀去見閻王。
洪攀也知道林漸青這是送給自己最後的殺招,他自是拚盡全力祭出一劍,想抵擋這無法抵擋的霸刀雷霆之威。
他的手剛觸碰到那刀劍便因為體力不支,虎口生疼被震飛出去,洪攀再次退到了牆角,這一次是退無可退,看著那寒光逼人的鋒芒閃了過來,洪攀此時深情看了梁詩染一眼,然後笑著閉上了雙眼,等待的那刀光將自己的脖子割斷……
“將軍,將軍……”
梁詩染哭喊出來,聲嘶力竭!
驀然——
一個白影不知從哪裏閃了進來,而林漸青的霸刀之鋒突然停住了,僵在了空中,自己的再使勁卻發現不能操作。
定睛一看,這才看清楚,原來一隻手已硬生生地接住了自己的長刀,扣住了刀背之上,這隻手有若神來之鉗,扣住之後,任林漸青如何用力想抽離卻無濟無事。
而長刀鋒離洪攀的頸部不過三寸之距,再下去一點便是頸破喉斷,他竟然沒有死,還真是有救星的出現。
突然出現的這位神仙人物,一身的白錦服,雖然輕紗蒙著麵,看其身段看起來卻是妙不可言,定然是極為美豔的女子。
那女子突然運勁,將扣住林漸青的陌刀背一翻,似有雷霆千鈞之力,自己的虎口強烈的震痛感,可是林漸青就是不鬆開手,他的身子便被著這長刀的翻轉而身子在空中旋轉了一圈,此時那女子突然鬆手一送,順勢將林漸青的人甩退了出去,而林漸青便撞飛出去,直接把另一麵牆的桌子撞碎,自己貼到了牆上。
林漸青自是不服,不顧身痛,抄起長刀旋動刀鋒直接攻擊起突然出現的這名曼妙女子,可是自己那麼霸道的刀法與力量竟然在此女子麵前似乎毫無威脅性,幾次被對方輕鬆格開,而且每一次進攻之後,都會招式被破而反而讓自己處於被攻擊的境地,反複幾次後,林漸青便有些力不從心了。
不過此人號稱“霸刀青龍”,如此威猛的名字,怎麼會受如此大的戲耍與失敗,所以施展各種招式瘋狂的進攻,似乎不戰死不罷休的衝動。
越是這樣,林漸青的氣息與招式明顯變亂了,在他再次想發起更猛烈的攻擊之時,突然那女子輕輕拍出一掌,一道無可抵擋的勁風狂卷而來,將林漸青直接擊飛了出去,直接把一扇木廊牆給撞破倒了下去。
林漸青這一次人刀分離,似有被拋出去的感覺,這一次定然是不死也重傷。
可是未曾想,此人還真是極具韌性,在他正處在昏昏花花之際,盡可能讓自己清醒,強撐起身來,狂吐兩口血,可是拚盡最後的力氣,突然身子躍搶一步,直接將不遠處梁詩染給扣住了。
未曾想,在如此情形之下,他竟然還將梁詩染作為人質,看來這種強烈的求生欲望把人性的本性完全展現出來了。
外麵的慘唿聲接連不斷之後,突然一群黑衣人也衝了,不過這群黑衣人不是朔風師的。
暗羽衛,來了!
而接著,又有一群人衝了進來,領頭的將軍心急的衝出人群,忙來到洪攀身邊。
耀武司,虎賁營,雲虎將軍,也來了!
“哈哈哈……”
林漸青突然笑了起來,這種笑有些無奈,眼下自己的人全被屠盡,而自己也是走投無路了。
他這一大笑之後,口中之血忍不住噴了兩口,直接吐在身前的梁詩染身上,梁詩梁卻毫不在乎,她很淡然地看著自己的丈夫洪攀,見到他無恙了,似乎自己的安危已毫不在意了。
“林漸青,別掙紮了,放棄吧!”
洪攀向前走了幾步,一副的疲憊與難受。
“你們這幫亂臣賊子,真的是反了,就不怕大王將你們全部屠盡嗎?”
林漸青最後的叫囂。
“霸刀青龍,你的行動行敗了,今日你必死……不對,是不是白虎、朱雀、玄武也同時在進行其它行動?……”
洪攀突然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
林漸青此時很得意,嘴裏帶血地說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大王會一一將你們除掉,我失敗了,你洪攀的運氣可不是一般的好啊,真的有人來救你……對了,這女人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般可怕的武功,為何還蒙個麵怕見人嘛!”
這麼一說,洪攀這時才意識到剛才自己的救命恩人,這人到底是誰,但看似卻有些眼熟,看來他也是想知道她是誰。
就連被林漸青鎖住喉的梁詩染也看著眼前這麼曼妙的女子有些熟悉的感覺,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了。
這女人不說話,慢慢去揭蒙在麵上的輕白紗……
慢慢地,動作很慢,而因為慢,這才把所人的眼光都吸引過去了,都想一睹芳容。
突然,那女人瞬間拉下了輕紗,而就在同一時間,剎那之間,她閃過一個動作,因為大家的目光都凝聚在其一睹其麵容上,完全沒有看到她的手上動作,而且這動作也是極速,就算注意也未必看得清楚。
在麵紗扯下之時,林漸青突然一聲慘唿,喉嚨裏發出了咯咯的痛苦之聲……
原來那女人在扯下麵紗的時候,隨時抄起頭上一發?飛了出去,而發?直接刺入了林漸青的喉嚨,或許他未曾真正看清楚這女人的臉,便痛苦也不甘心的倒了下去。
“夫人……竟然是夫人您啊!”
洪攀驚唿而出。
一張美麗絕倫的臉露了出來,那種高貴氣質與成熟風韻盡顯威儀,這正是綺萱夫人。
此時梁詩染脫離了危險,忙過來單膝下跪向綺萱夫人。
“詩染感謝夫人救命之恩!”
綺萱夫人笑了笑,輕輕將梁詩染扶了起來。
“夫人,你沒事,真的太好了,而且還救了我小兩口的命,此大恩大德,真是無以為報!”
洪攀很激動,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大家沒事就好!”
綺萱夫人很靜地笑了笑,然後慢慢地掃視大家一眼。
這個時候,又時來一個人。
暗羽衛的統領將軍——薛斷。
“稟報夫人,外圍的人已全部解決了,一個都不留。”
綺萱夫人笑道:“知道了,辛苦薛將軍了。”
這種款款語氣,內在的氣質與威儀完全展露。
而看到這一切,洪攀似乎也明白了一切,輕輕將自己的夫人梁詩染摟在懷裏。
果不其然,就在霸刀青龍林漸青帶人突襲洪攀的大將軍的時候,還有幾處重臣府邸也遭襲,幾乎瞬間被屠殺幹淨。
而且耀武司的軍機大營也起了變故,朔風師開始清洗行動,死傷無數,而且很多將軍及副將都在暴亂中被殺。
所有的一切,皆是雷霆之舉,速戰速決,而且整個梟城似乎把消息作了封鎖,民眾之中一時未曾傳入消息,所以依然繁華大象,看似一切風平浪靜。
這純屬王權政治的高層私鬥,雖然每一場都很慘,可是不論每一方都考量過梟城的大局勢式,無論如何也不會驚動民心,出現這樣的大血洗事件,一旦流於城民之中,定然會引起莫大的恐慌,畢竟戰時之勢,以民心安定為首則。
鐵律司。
鐵恨雖然有傷在身,卻未曾想過怎麼樣盡快養好自己的身體。
不過,在袁缺再次來鐵律司的時候,是帶了些麒麟血蛙的肝膽讓鐵恨服下,此物神奇之效,很快也讓鐵恨緩解了好多。
他正在鐵律司的大殿之中,坐立不安的等待著什麼。
此時,突然玉見晚急匆匆走了進來。
後麵跟著劉以闊和何解二人。
“情況如何?”
鐵恨不待他們喘一個氣,便急著問道。
“迴師尊,耀武司幾大營出現血殺,耀武司軍機樞基本被朔風師控製;天工司水利署、兵工署、城建署首席掌事大臣府邸被屠;掌庫司的稅賦監、司農監、城資監幾首掌事大臣府上被剿;對了,還有便是洪在將軍府也被血洗了……”
玉見晚說出這些情況的時候,鐵恨眉頭一緊,拳頭重重砸在桌案之上。
“這波反撲來得好快啊,看來獨孤熔早已預先布署好了一切,隻要有……噢,你剛才說什麼,洪將軍府邸也被屠啦?”
鐵恨這個時候突然反應過來,驚奇的問道。
“據初步探得消息,是……是如此,不過尚未準備確定。”
“稟掌司大人,不僅是權臣之府遭血洗,幾乎同時,一些王親國戚還有城中的商賈巨擘也出現很多意外,死了很多人,都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劉以闊也急著稟報。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我們鐵律司的探子傳來的消息,每一件可謂驚天大案,包括淩晨四處的廝殺血案,似乎眼下的城中百姓毫不知情,絲毫未曾引起騷亂,這一點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看來真的是早有布署,或者目標早有確定,都是按計劃進行的。”
何解邊說自己似乎也在思考,一副完全不清不楚的疑惑狀態。
“不論如何之亂,安守民心不亂,大家都明白這個道理,尤其是天下大戰在即,穩定民心是第一要務。還好,還好……”
“師尊,有一事我不明白,其它各司的屬部的大臣皆有遭害,既我是預前的計劃,為何我鐵律司卻未曾被侵擾……”
玉見晚如是一問。
鐵恨走在三人麵前,然後又轉身踱了迴去,一副沉思的樣子。
“或許我也是在他們計劃之中的,但是怎麼奈我以司衙為家,起居皆在司署之內,眾所周知我的府上不過幾個看家的老漢老媽子罷了,所以他們沒必要興師動眾……”
鐵恨說得很輕,喃喃自語般。
可是玉見晚卻是聽出了其中的真義,她自小跟著鐵恨,鐵恨一直未曾娶妻,更別說什麼兒女了,因為做他們這一行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所以鐵恨不像其它的大人們妻妾滿屋兒女滿堂,早早就杜絕了後顧之憂……
“此波行動,隻針對各人的府邸,以雷霆之速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若是他們要針對各司各司各部衙門進行血洗的話,那梟城必會大亂!”
鐵恨依據自己的判斷,語氣極為肯定。
“不過,現在梟城的權力之爭已經不是暗流湧動了,完全暴發於麵上了,看來接下來的梟城將進入真下的黑色恐怖之中,不知道獨孤熔下一步是作了什麼樣的安排。”
鐵恨坐了下去,一臉擔憂的表情,扯著胸口隱隱作痛,下意識用手去捂住。
“師尊,你的傷……”
玉見晚著急向前關切地問。
鐵恨擺了一下手說道:“不礙事,虧得袁缺送來的麒麟血蛙的藥引,服下之後已好轉許多了,眼下緊急關頭,個人事小,城之大計至上,梟城又將變天了,不知道此天該由誰來扭轉定鼎。”
鐵恨感慨之中發出了歎息。
“噢,對了,袁缺跟西鷲侯爺已出去幾個時辰了,那邊可有消息?”
鐵恨突然一問。
玉見晚、何解與劉以闊皆說尚未收到關於他們的消息。
西鷲侯府。
冷清如天寒,門庭之前,蕭條凋敝。
獨孤煥入鐵律司大獄這段時日裏,西鷲侯府已變成了一座真正的冷宮。
獨孤煥是從後牆的一處暗門進入的。
偌大的侯府簡直如死寂一般,沒有了半點人味,不過內部還是幹淨的,畢竟依稀還有些打理的下人。
獨孤煥進入自己的府邸,竟然也是偷偷摸摸,好怕被人看見。
在穿過一迴廊之後,來到偏堂的角落處,獨孤煥縮身於死角處,因為他看到了有一人匆匆從偏堂之中走了出來,四下看了看,似乎在觀察什麼動靜,看一下又馬上轉身走入偏堂之中。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鷲侯府的總管郭雲來。
郭雲來有些坐立不安,神情很是焦慮,他在堂中走來走去。
正當他又想著急匆匆往外走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讓他震住了。
“郭雲來,如此心急,這是要去哪裏啊?”
郭雲來聽到此聲音,先是一震,再一愣,腳下已經僵住了,突然轉過身來,還未看真人便一頭跪了下去,頭也不敢抬地磕上了。
“小的拜見侯爺,侯爺你迴來啦?”
這一動作簡直是神操作,太熟練。
不知道何時獨孤煥已然坐在了堂中央的椅子上,很淡然地一直盯著郭雲來。
“起來吧!”
郭雲來馬上站了起來,這個時候才抬起頭正視自己的侯爺。
“郭雲來,本侯離開的這段時日,為何你把侯府打理得如此淒然,護衛府兵呢?成群下人呢?……”
獨孤煥臉上泛起了慍色質問起來。
可郭雲來不理會,忙向獨孤煥使眼色,很著急而慌亂的眼色。
獨孤煥頓時在氣頭上,沒曾想那麼多,拍了一下桌子,極為氣憤地喝道:“大明奴才,現在都不把本侯放在眼裏了,是嗎?”
可是郭雲來不但沒有懼怕,反而神情更加急切,而且叫獨孤煥收聲,然後著急地跑至他跟前忙說道:“侯爺,快走,快走,有危險!”
聽到這裏,獨孤煥也意識到了有些情況,但是他個性的自傲更讓他來氣了,說道:“你叫本侯走,這可是本侯的府邸,好大的膽子……”
獨孤煥的火還沒有發完,突然湧進來一幫黑衣勁裝之人,齊刷刷亮出了刀劍武器,把整個偏堂圍得水泄不通。
“西鷲侯爺,聽聞你從鐵律司逃獄出來了,我們可恭候多時了!”
突然領頭分開人群走向前來。
獨孤煥眼神一轉,大概明白了什麼情況,自是知道了郭雲來剛才那麼著急是因為什麼。
不過獨孤煥一點也沒有意外與畏懼,還是鎮定地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笑了笑,看了那人一眼,問道:“閣下是誰?雖然本侯知道你定然是獨孤煥派來殺我的人,看你定然是位高手,但卻麵生得很,可否自我介紹一番?”
“既然侯爺都這麼問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竇玄夜,拜人所賜號為‘狂刀玄武’!”
這家夥還真是有些得意,說到自己的時候還真是自以為是的多了不起。
不過,此人定然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大高手中的玄武了,原來他的號為“狂刀玄武”,不過霸刀青龍已經被綺萱夫人殺掉了。
“狂刀玄武,竇玄夜,嗯,好名字,很霸道,沒聽過!”
獨孤煥說這一句的時候,那神情與語氣的起伏轉換簡直神了,最後“沒聽過”三個字直接如冰冷的之火澆在剛燒起的火苗之上。
竇玄夜,生氣,很生氣,拳頭都握出了暴筋。
“喲,看起來這位什麼狂刀烏龜生氣了,本侯孤陋寡聞,著實沒聽過啊,實話實說,不過看得出來你還真的不出名,哈哈哈……”
獨孤煥看著那人氣憤的樣子,自己卻是得意得很,絲毫沒有膽怯害怕的樣子。
“郭雲來,還不動手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