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幾人的配合,黑袍人竟然還興奮地鼓起了掌來。
“真是不錯的友誼呢!我以前也有這麼一堆朋友,可惜最後都讓我殺幹淨了。”
說完,他目露兇光,靈力附著於右手之上,對著右星辰使的腦袋就砍了過去。
“小心!”
容不得沐靈清提醒,黑袍人瞬間就結果了身邊的右星辰使,看著滾落在地的腦袋,他甚至還不屑的踩了上去,用鞋子搓揉起來。
再看被他砍掉腦袋的腔子,一點噴血的跡象都沒有,從本是放著腦袋的地方冒出了黑煙來。
傀儡!
竟然在一瞬間就把殺人和傀儡都完成了。
這家夥到底是誰?!
“小鬼頭們!拿命來吧!”
黑袍人冷笑一聲,抬起手來鼓了鼓掌,那腔子立刻就有了目標,對著沐靈清就衝了過來。
拳拳帶風的淩厲攻勢,逼得白發青年連反抗的機會都找不到。
白悠然和服部平次郎想上前幫忙,可黑色的火焰螞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無奈隻能看著沐靈清被迫格擋。
“還沒完呢!這不還死了幾個嗎?!”
黑袍人不緊不慢的說著,靈力再度暴漲了一倍,隨著他的拍手鼓掌,上下左星辰使和毒媚的骨架都紛紛又站了起來。
一縷縷黑煙飄起,四個喪屍對著鈴檸撲了上來。
“萬鈞雷鳴!”
一聲怒喝響起,先是雷槍·黑漆飛射進局,緊接著秋亦嵐電流繞身的瞬步加入戰場。
一把抓住黑漆的槍桿,對著上星辰使的腔子刺了過去。
“放心!還有我們呢!”
“夜嵐無月拜托你了!鈴檸!”
竹瑤和寧青兒先後抵達,從鈴檸身後竄出,朝著各自的目標殺了過去。
活了這麼久的鈴檸頭一次觸動了一下,看著躺在地上虛弱無比的夜嵐無月,竟然羨慕的笑了起來。
眼看著毒媚的攻擊迎了上來,鈴檸竟然連格擋的動作都沒有,仍看著夜嵐無月一言不發。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說了一句:“下次喝酒聚餐也算我一個吧!你得給姑奶奶我唱上兩句助助興!”
言罷,女孩轉迴頭來,撤掉了阻擋毒媚的靈力屏障。
一股青色靈力從她腳下爆發,琵琶竟然自己憑空飛了起來,隨著鈴檸的行動,散發出曲調。
女孩不慌不忙的從腰間拔出一把折扇,隨著靈力的注入開始快速放大,在毒媚即將把黑色火焰打在自己腦袋上之前,注入靈力完畢,扇麵“嘩啦”一聲瞬間展開,對著已是骷髏架子的毒媚扇了過去。
“炎浪!”
赤紅的大量靈力火焰被折扇打了出來,瞬間吞沒了黑炎骨架毒媚,那先前惹得眾人驚慌躲閃的黑色火焰,此時頗有一種小巫見大巫的感覺。
“那是!”
秋亦嵐和白悠然眼裏一亮,似乎是看到了至寶一般。
“陰陽衍化造物·七衍扇!”
黑袍人似乎也是見到了至寶,狂笑了幾聲之後,一個爆步衝著鈴檸奔襲而來。
“水龍卷!”
鈴檸自然也不慣著黑袍人,再次揮舞起來巨扇,扇麵圖案瞬息萬變,靈力攝入微光泛起。一條水龍卷拔地而起!
竟然逼得黑袍人一時之間近前不得……
“土流瀑!”
又是一記扇子揮出,鈴檸麵前的地麵瞬間化成瀑布一般的巨浪,對著黑袍人衝撞了過去。
本以為這就暫時困住了對方,可黑色靈力從水龍卷中心爆發迸射而出,那黑袍人竟然安然無恙的走了出來。
就看到他手裏握著一桿枝頭冒著黑炎的樹枝,表情從輕浮變得嚴肅起來。
那雙眼神分明是殺了鈴檸的意思……
隨著對方越來越近,鈴檸也害怕了起來。
她倒不是害怕黑袍人,那所有的恐懼全部來自於那根黑炎樹枝。
她好像聽到了成千上萬的人在唿喊她的名字,有的在懇求她,有的在咒罵她,怨恨和乞求交織起來,吵得鈴檸頭都快炸了。
她可是魂樂師哎!
還有什麼是她沒有聽過的靈魂聲音?
“小妮子,老夫差點忘了你身份特殊了。既然聽到了什麼,那今天你必須死!”
黑袍人話都沒說完,一個爆步衝了上去,這爆步的速度極快,快到鈴檸隻是剛做了後撤的行為,就已經被人家突臉了。
看著黑袍人刺過來的樹枝,鈴檸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絕對不能被此物碰到!
手中靈力快速吸收,巨扇瞬間變成了原初的折扇模樣,被鈴檸在手裏翻轉一圈,反握著格擋了上去。
黑袍人見一擊不成,手段也是極其迅速,瞬間給樹枝注入了大量的靈力,一陣哀嚎聲音頓時響了起來,震得鈴檸站在原地恍惚了起來。
一股靈力打向琵琶,樂器開始加速奏樂,聲音也逐漸放大了起來,這才把鈴檸從恍惚中拉了迴來。
可對方的樹枝已經掃到了自己臉旁了……
“白訣真言·遊龍吟!”
白悠然爆喝一聲,及時撲了上來,一腳踹開鈴檸之後,一拳轟向了黑袍人手裏的樹枝子。那帶著靈力化成龍形的拳頭在接觸到樹枝的瞬間就破碎開來。
白悠然趕忙收手,拉開架勢下蹲瞄準對方腹部,一掌推了過去。
“滾!”
黑袍人也被白悠然的插手弄得心煩意亂,爆喝一聲之後,自身靈力大量噴發,直接把小白掀飛了出去。
“是靈魂攻擊!鈴姐!趕緊跑!”
白悠然倒地之後,絲毫沒有估計自己傷勢,第一時間對著鈴檸大喊起來。
聽到是靈魂攻擊,鈴檸自然是不敢硬碰,心裏的念頭也逐漸堅定下來,那就是——跑!
“哼!憑你那把隻收集到了水元素的七衍扇也妄想跑掉嗎?”
黑袍人步步逼近,隨手朝著白悠然的方向丟去一枚黑炎靈力彈,直接給白悠然炸暈過去,不知生死。
“你!不要!閉嘴!別吵啦!給老娘我閉嘴啊!”
隨著黑袍人逐漸注入到樹枝裏麵的靈力,那哀嚎聲音更加欲裂。
尤其是鈴檸這種逃開了生命輪迴的特殊人群,準確來說,魂樂師屬於超脫生死的最低賤一類職業,因為自身並不是靠超越世間的實力達成的永生不死,而是依靠著吸收他人壽數來勉強度日。
時間長了之後,身體就會出現排斥現象,要靠魂樂師自身的靈力來維持屬於自己的那份靈魂能安定不消散的狀態。
所以在靈魂攻擊下,這倒像是一種超度一般。
可能對平常人要好得多,但是對鈴檸來說如同掉進了地獄一般痛苦。
因為隻要被打成重傷,那就有極大可能靈魂消散於世間。
“給我去死吧!七衍扇歸我了!”
黑袍人已經走到了鈴檸的麵前,這個組織的外聘頭榜獵手此時像是個無助的小女孩一般,倒在地上嗚嗚痛苦起來,已經沒有逃得機會了。
她還是不甘心,不甘心沒做過娘娘,不甘心沒有赤身躺在金銀海洋中,不甘心沒有披帶過紅紗,不甘心沒有坐過屬於自己的喜轎,不甘心對麵躺著的那個紅發青年還沒給她掀開頭紗。
那個紅發青年……
好像動彈起來了……
是要起身看自己怎麼死的嗎……
鈴檸忽然想起來了有次和夜嵐無月出任務,二人走遍了所有的客棧,都沒有一間空房。
最後還是老板讓出了自己收銀的地方,櫃臺裏麵是一張隻有一人寬的長木板。
孤男寡女這才勉強擠在了一起,夜嵐無月把她擁在懷裏,還在鈴檸的百般撒嬌中,承諾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讓她名正言順的睡在皇宮娘娘的床榻上麵。
那是鈴檸這輩子睡過最踏實的一覺了……
雖然期待的事情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事後迴味才發覺,簡單的擁懷入睡遠好過發生了什麼。
……
“去死!”
隨著黑袍人舉起來的樹枝直刺而下,所有人都來不及阻止了。
“不!”
寧青兒大喊起來,她已經馬上就到了瞬步能擋住的距離了。
再晚一秒!
就一秒也好!
她也能把鈴檸救下來!
噗!
鮮血濺的到處都是,熾熱的鮮血一股腦的灑在了鈴檸目瞪口呆的臉蛋上。
那熟悉的紅發青年……
那熟悉的吊兒郎當調侃……
“不是我說,我他媽就想多睡一會兒,還真是費勁了啊。老妮子!你平時表現沒這麼垃圾過啊!這次看老人家我受難故意擺爛是吧,看我迴去怎麼好好調教你的。呦!你怎麼還想拔出來啊,給你臉了是嗎。”
此時的夜嵐無月一手掐住黑袍人的脖子,一手接住了樹枝的刺擊。
與其說是接住了,倒不如說是鎖死了。
夜嵐無月的整個左手手掌被洞穿了過去,樹枝直穿到了他的左肩肩頭,這才有了大量的鮮血噴濺到了鈴檸臉上的戲份。
“你!不可能!”
黑袍人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這家夥,他平心而論,就算是他都不可能還站得起來。
那可是毒媚啊!
十大外聘人員之一,雖不及鈴檸,但是實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更何況是舍身拚盡全力的毒素一擊,居然都無法讓夜嵐無月徹底失去行動能力。
怎麼可能啊?!
“很驚訝?嘿嘿!我他媽也很驚訝!小破島國地方不大,居然有奇門術式能暫緩毒素。你說巧不巧?”
夜嵐無月嘿嘿一笑,掐著黑袍人脖子的手逐漸發力。
寧青兒看出意思來,趕忙衝上前帶走鈴檸。
可還是沒有阻攔住黑袍人……
夜嵐無月本就是虛弱狀態,就算一時間控製住了黑袍人,但也扛不住黑袍人用力反抗。就在寧青兒剛準備帶走鈴檸的時候,他就開始爆發起來靈力了。
索性寧青兒也火了,幹脆利落的放下了鈴檸,對著黑袍人一記粉拳打了過去,也順手讓夜嵐無月的左手和肩頭抽離開那根樹枝。
手中靈力感召,神風伽嵐刃飛快的迴到了夜嵐無月的手裏。
小兩口對視一眼之後,同時爆步衝向黑袍人。
寧青兒先攻,一記鞭腿跳起來抽向黑袍人的腦袋。
被對方格擋之後,夜嵐無月緊跟著一刀靈力斬直劈而來。黑袍人不慌不忙,樹枝冒起黑炎來,硬是擋住了此擊。
見此,寧青兒手中靈力幻化出一條鎖鏈,對著黑袍人的樹枝就纏了上去。
用力一扯,竟然還真牽製住了對方。黑袍人也不傻,靈力瘋狂注入,黑色火焰開始蔓延起來,順著鎖鏈燒向寧青兒。
可公主大人似乎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她的所有賭注全部壓在了夜嵐無月的身上。
紅發青年這時候一個瞬步來到了黑袍人的麵前,手中的神風伽嵐刃凝聚了大量的靈力,對著黑袍人就一刀砍了上去。
“神風伽嵐斬!”
強烈的斬擊砍的黑袍人不得不暫時放棄手中的樹枝,朝後麵倒退而去。
夜嵐無月乘勝追擊,刀刀逼退黑袍人的行動。寧青兒也追了上來,二人開始纏鬥一人。
“夠了!去死吧!”
黑袍人被逼的青筋暴起,兩股靈力團凝聚手中,抽出空檔來雙手對撞到了一起,爆炸直接掀飛了夜嵐無月和寧青兒。
紅發青年先一步落地,用沒受傷的肩頭頂了一下寧青兒,卸掉了寧大公主墜落的後坐力。黑袍人卻這時候一個瞬步衝了上來,對著二人拋出來一個卷軸,手中快速掐訣,隨著他口中的爆喝一聲:“開!”
夜嵐無月和寧青兒頓時就失去了意識……
白光炸裂又消散,再看黑袍人麵前哪裏還有什麼夜嵐無月和寧青兒……
他氣喘籲籲地走到樹枝麵前,重新撿了起來。
正如他所說的一樣,壽數已盡,人老了……
“夜嵐無月呢?!”
鈴檸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努力不讓自己崩潰,對著黑袍人大聲質問了起來。
“嘿嘿!你居然還有心情擔心別人的安危?放心吧!他們被我送到了別的空間裏麵了,隻不過憑他們的實力和修為。絕對不可能再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給我去死!”
鈴檸徹底暴怒了起來,她舉起扇子奔襲過去,也不在意樹枝給她帶來的影響了。忍著靈魂衝撞自己肉身的劇痛,一下一下的攻打著麵前的黑袍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