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小白你的運氣總是這麼好!”
夜嵐無月看著腳底被白悠然炸出來的陣眼石塊,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正撓頭靦腆的白發(fā)青年。
秋亦嵐跟在後麵看到這一幕,他忽然想起來了某個深夜發(fā)生過的事情,夜嵐無月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地踩了踩地麵。
難不成真的如他說的那般,白悠然他是……
“嗯。”
沐靈清擦肩而過,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迴答秋亦嵐的疑惑,還是在順承夜嵐無月的誇獎。
穿過幾個人一下子就蹲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用靈力包裹著右手,慢慢的撿起來了那塊碎石,仔細觀察了片刻之後,始終都沒有擺出嚴肅的表情。
“看來是沒啥技術(shù)含量在裏麵咯?”
寧青兒站在一邊好奇的問道。
聞言,沐靈清看了一眼寧青兒,差點沒有控製住表情笑出了聲來。
“一個簡單的雙層陣圖而已,烈火陣圖覆蓋著感知靈圖。他們不會覺得這點玩意兒就能困住我們吧?那我給他們送個大禮迴去,看樣子他們是沒把咱們當迴事兒啊!”
說完,沐靈清低頭又把碎石塞迴到了被炸出來的空隙中,在他的一陣寫寫畫畫之後,一個嶄新的陣圖就出現(xiàn)了眾人的麵前。
“好啦!我也給他們做了個雙層陣圖,現(xiàn)在他們應該能感知到陣圖被觸發(fā)了,施術(shù)的人隻要通過靈力感知我們的現(xiàn)狀,那他就會被我的陣圖帶入到幻境中,而第二個陣圖會引領(lǐng)著我們通過施術(shù)者的靈力找到他們的所在。”
“那我們是正麵剛還是背地陰?”寧青兒好奇的問道,她已經(jīng)有點等不及了。不過從她的眼神中能夠充分的看出這妮子壓根就沒有正麵剛的打算。
竹瑤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著自己的好閨蜜病態(tài)起來是真的有夠瘋狂。於是乎伸出手來扯了扯寧青兒的衣角,開始勸導起來對方要做個正義人士,最起碼的應該小心一點,畢竟對方是組織的內(nèi)部成員,萬一偷襲都沒有成功的話,那就一定要扭頭跑!
“這一點我挺讚同竹瑤大美人說的,一切還是以小心為前提,畢竟對方是組織的人,實力都不會太看不過去。”
夜嵐無月認可的點了點頭,隻不過他接下來的話鋒急轉(zhuǎn),一臉壞笑的繼續(xù)說道:“所以啊!老人家我一點打架的想法都沒有,既然被對方覺得不足為懼,那就順了他們意願,我們藏在暗處見機行事,沒有見機那就創(chuàng)造機會,用這裏……好好地折磨一下人心,這可是老人家我最喜歡幹的事情了。”
說著,紅發(fā)青年還不忘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們這都什麼惡趣味!一個背地撒丫子敲人,一個幹脆直接陰謀陽謀齊下陣,還真是兩口子的命。”
白悠然翻了翻白眼,不自覺的嘟囔了起來。
“你要死吧你!白悠然!”
緊接著,寧青兒的大嘴巴就抽了上來。嚇得夜嵐無月驚恐地站在一旁,阿諛奉承的拍起巴掌來,口中念念有詞。
“打得好!”
……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總之對於剛才的談話內(nèi)容已經(jīng)大概有些模糊了吧。
領(lǐng)頭的男人是這麼想的,他們從剛才的交談之後就沒有再說過些什麼。所有人都無精打采的繼續(xù)趕路,距離落雷之地越來越近,連意識都有些麻痹起來了。
他用力地甩了甩腦袋,盡量的保持著一分清醒留在心中,可明顯腳步已經(jīng)變得慢慢放緩了下來。跟在後麵的其餘人也注意到了領(lǐng)頭隊長的變化,不禁擔心的詢問情況。
那個之前騎著白豹的淩驍略開玩笑的調(diào)侃起來,身下的白豹卻逐漸跟了上來,幾個唿吸的時間便出現(xiàn)在了精煉小夥的麵前。
“沒想到你尤霖也有這般模樣,要不要騎上本大爺?shù)陌妆⑿ⅰ7判陌桑〔皇斟X!”
可隊長並沒有說話,隻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淩驍,揮了揮手示意無礙後,一個瞬步就又和眾人拉開了之前保持的距離。
“切!做作的嘴臉可真惡心!”
淩驍買便宜沒得乖的翻了翻白眼,拍了拍白豹的腦袋,朝著後麵眾人的隊伍又退了迴去。
可他怎麼總覺得隊伍裏麵多了一群人呢……
“後麵有敵人!”
來不及反應,淩驍那敏銳的目光立刻鎖定在了跟在最後麵的兩名黑袍人身上。身下的白豹直接高高躍起,純白色的靈力形成了一個豹頭衝擊,對著最後麵的兩位陌生人轟擊而去。
“我就說這方法不好使吧。”
其中一名黑袍人無奈的歎了口氣,麵對著即將砸向他的豹頭靈力攻擊,一把扯開了遮住身體的黑袍。雪白的頭發(fā)亮了出來,白悠然右手凝聚大量靈力,一掌對著豹頭靈力推了過去。
砰!
耀眼的白光炸的在場眾人睜不開眼睛,不等白悠然有下一步動作,一個瘦弱的女子雙掌合十的瞬間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後,隨著嬌音大喝一聲,以女子為中心的靈力爆炸開始推向白悠然的身體。
“你說挺好看的一妞兒,怎麼非得學點這下三濫的技能。”
另一名黑袍人也扯掉了衣袍,數(shù)根銀絲飛速的射進了女子的爆炸範圍之內(nèi),扯住了女子合十的兩條手臂,在服部平次郎的手指拉伸下,女子的胳膊被慢慢拉開,再也不能保持雙手合十的姿勢,那爆炸的範圍也逐漸縮小了起來。
“找死!”
黑影幾乎是擦著服部平次郎的腦袋過去的,之前和淩驍罵街的壯漢瞬步而至,巨石般的拳頭帶著破空聲砸向服部平次郎的腦袋。
“這速度!”
白悠然大驚失色,再想趕過去已經(jīng)是來不及的事情了,隻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服部平次郎自己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呢?
砰!
在壯漢的拳頭落下之前,服部平次郎的左手也已經(jīng)抬了起來,隻不過他並不是用來格擋壯漢拳頭用的,而是朝著麵前的女子拋出來了幾顆白色的珠子來。
然後就是拳頭的靈力轟擊砸下,隻可惜的是傳給壯漢的手感,貌似並不是打中人的感覺。
“哼!雕蟲小技而已!”
尤霖冷哼一聲,腳下靈力瞬間爆發(fā),一個爆步就衝向了某處毫無人影的地方,身後的雙刀也已經(jīng)被他分別握在手裏,巨量的靈力如同海浪侵蝕沙灘般的波濤洶湧,一股一股的推向那處無人的地方。
叮!火光四濺!
服部平次郎那呆滯的驚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尤霖,尤霖也正以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麵前阻攔之人。
神風伽嵐刃好巧不巧的插在了雙刀交斬的匯合之處,強行阻斷了雙刀的進一步攻勢,在對方還錯愕的看著自己時,夜嵐無月抬起腿來就是一記鞭腿將其抽飛了出去。
“趁他沒落地,再扔幾顆出來。”
夜嵐無月一把揪住了服部平次郎的衣領(lǐng)就開始朝著白悠然的方向衝去,同時還不忘囑咐東洋藝人再扔點那奇怪的白色珠子。
這次的效果和剛才並不相同,大量的濃煙迅速擴張了開來,奇特的是濃煙的覆蓋量遠超這群黑袍人用靈力震散身邊白煙的速度,這邊剛震開一部分,緊接著更多的白煙就重新湧入了進來。
“休想跑!”
壯漢趕忙整個身子攔在了白悠然的麵前,盡管濃煙正朝著他這邊擴散開來,卻絲毫不影響他阻攔白悠然撤離的動作。碩大的拳頭高高舉起,一圈圈光環(huán)陣圖附著在他的粗壯手臂上,隨後猛地用力砸向地麵,強烈的震感差點讓白悠然直接跌倒在地。
“小子!你跑不……”
“哪來的傻逼擋路!沒事敲你媽的地麵呢?!”
不等壯漢說完,紅發(fā)青年已經(jīng)跳到了他的頭頂上,一手拎著服部平次郎的身影,一手凝聚大量靈力,熾熱的靈力亂流在夜嵐無月手裏開始有規(guī)律的高速旋轉(zhuǎn)起來,在即將落地之際,被他用力丟向了舉著拳頭正要衝上來打死白悠然的壯漢身上。
砰!
爆炸聲再次響起,隻不過這次伴隨爆炸聲的,還有壯漢的淒慘吃痛的聲音。
“啊!你們這群該死的東西!我要殺了你們!”
嗯?壯漢剛用力喊出殺意來,可怎麼天地開始了旋轉(zhuǎn),那本是端平端正的人和物,這個時候已經(jīng)開始快速失衡起來了。
那是……
隨著壯漢的目光看去,服部平次郎正在快速的迴收著靈力構(gòu)成的銀絲,還不忘嘲諷之色的看一眼壯漢,無奈的嘬牙花搖頭歎息。
哦!原來是腦袋已經(jīng)被銀絲割掉了啊!
“接好了!”
夜嵐無月一個爆步就衝了迴來,趁著壯漢腦袋還沒掉落在地的時候,一腳踹飛了出去,正好落在了尤霖的麵前。
那還能活動眼睛的腦袋翻滾了幾圈之後,終於永不瞑目的定格在了尤霖這個人麵前,就好像一切都是他的過錯一般。
可一般又能怎麼辦呢?
夜嵐無月和白悠然的氣息已經(jīng)伴隨著白煙的升起,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至於服部平次郎來說,他這場戰(zhàn)鬥最大的便宜,就是被夜嵐無月親手抓著衣領(lǐng)帶著白悠然逃亡。不然就憑他服部平次郎的能耐,還真不一定能跑得掉呢。
……
“可惡!他們?nèi)ツ难Y了?!”
女人怒不可遏的大吼起來,她用力扯過來尤霖的衣領(lǐng),恨不得生撕活剮了眼前的這個淡漠眼神青年。畢竟前不久女人還依偎在壯漢的懷裏,這眨眼之間居然成了一枚寡婦,論誰也難以接受這般結(jié)局。
“喂喂喂!差不多的了!”
淩驍從人群中走了過來,出奇的是白豹這次並沒有再跟著他,而是乖巧的待在人群後麵,不停地巡視著每一個黑衣同伴。
一切發(fā)生得的確猝不及防,沒有人敢說能預料到會出現(xiàn)如此的突發(fā)情況,那兩個人竟然能悄無聲息的混入隊伍,光是這一點就足夠打擊這夥涉世未深的驕縱男女們了。
先前被稱作為阿宇的那個家夥頹廢的坐在了地上,他從腰間抽出來一把匕首,也不顧其他人什麼動作,一點一點的挖起土坑了。
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足夠放下壯漢人頭的淺坑就被阿宇挖了出來。
這個稚嫩青年也沒說什麼,慢慢站起身來走向壯漢的屍體旁邊,輕輕地捧起來了那還沒有合眼的人頭,又走迴到了土坑旁邊,一邊將挖出來的碎土重新填埋迴去,一邊口中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超度往生的話語言論。
天空劃過一顆流星,大概是壯漢的眼睛終於閉合了起來。
願星辰與你同在……
所有人以土坑為中心站成一個圓圈,紛紛祈禱默哀起來。他們表情肅穆,看上去好像心情十分沉重。
“哼!婆婆媽媽的!死個垃圾還至於默哀,能與他同為星辰,真是讓我感到可悲。”
尤霖沒有參加,他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發(fā)生的一切,甚至厭惡的罵出了聲來。這倒讓阿宇眉頭一挑,情緒激動的厲聲質(zhì)問起來:“他可是我們的同伴啊!你對身邊人的離世就這麼不在乎嗎?你可是隊長啊!”
“……”
少有的聽到阿宇反駁呢!尤霖是這麼想的,他沒有再說什麼,默默地重新將衣袍遮住了身子,也不在乎這群人還打不打算繼續(xù)上路,獨自朝著落雷之地走了過去。
……
“看樣子好像也沒什麼難的!”
白悠然一臉無聊的趴在山頭上,看著下麵發(fā)生的種種事情。
他們其實早就跟著沐靈清施下的反陣圖追蹤到了這群人,隻不過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發(fā)現(xiàn)這群人貌似並不是很合群的樣子。
這方麵夜嵐無月可是出了名的會挑撥離間,於是乎小隊分為兩撥人馬,沐靈清竹瑤秋亦嵐先行前往落雷之地,夜嵐無月白悠然服部平次郎留下來拖住這夥人的行動。
至於寧青兒嘛!
夜嵐無月在放下了白悠然和服部平次郎後,帶著寧大公主去執(zhí)行另一個計劃去了。
“其實還真是挺慶幸認識你們的,不然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服部平次郎站在一旁情不自禁的感慨起來,白悠然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這個臭傻逼。可誰成想這家夥還說起來沒完了。
“這夥人強的離譜,可唯獨就是沒有怎麼見過世麵,光是幾個煙霧陣就能把他們弄得方寸大亂,能殺掉那個壯漢真的是他們自己的錯誤造成的。”
“哎呀!這不還嚷嚷著同伴感情之類的羈絆捆綁呢嘛!像這種擾亂軍心的臭傻逼,這個隊伍就長久不了。那個領(lǐng)頭的倒是不錯,身手也好,心性也不差。”
白悠然無所謂的笑笑,迴想起來了曾經(jīng)夜嵐無月教育他的言論。
何為同伴呢?
互相存在利益,互相存在感情,卻唯獨不互相存在關(guān)係。我可以是你爹,我也可以是你孫子,隻要雙方互相存在利用的價值,又不互相幹擾到各自的生活,那就叫做朋友。而不是拋頭顱灑熱血的肝腦塗地感情,那被夜嵐無月稱作為狗奴才。
同伴!
一個你給我半個幹糧,我給你半碗稀湯的詞匯。
終歸到底不過是利益關(guān)係罷了,如果有一天白悠然必死無疑,那夜嵐無月絕對是第一個逃走的家夥。
所以,想和別人成為同伴,你要配得上才行。
至少保證不能給自己一個必死無疑的局麵,這樣才能逼迫著對方舍棄性命來護你周全。
這一路上,他們每個人都在盡力的保護著自己的同時去保護別人,而非舍身成全他人的平安。
隻有這樣才能在關(guān)鍵時候逼迫著同伴去衝上來救你,而不是來不及的隻能看著你死在他的麵前。
自保的前提下去救援同伴,自不保的前提下撒丫子趕緊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