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一個後空翻拉開與敵人的距離,他的胳膊被砍的鮮血淋漓,左腿被一根尖刺洞穿了過去,僅是強忍疼痛去支撐身體就已經是極限了。
服部平次郎也好過不到哪裏去,他還在被那群黑衣刺客來迴圍毆著。不管他怎麼想盡辦法去格擋反擊,都會被對方先一步找到破綻打飛出去。一下來這麼多次迴合之後,他還有點暴脾氣漸起,心態被打得亂七八糟的。
“切!還真不好對付呢!”
看著陷入苦戰的二人,白悠然狼狽的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手中的白色靈力再度暴漲了一拳不止,兩隻靈力化形的虎頭逐漸在他的肩頭浮現出來,隱隱爆發出虎嘯的聲音。
一名刺客高高躍起之後,對著白悠然的腦袋衝刺了過來。兩把彎刀散發出怨嬰哭泣的聲音,惹得白悠然直皺眉頭。
這怎麼看上去都像是靈魂類型的攻擊啊……
於是乎,他身體微微側傾,一手接住對方手腕的同時,另一隻手快速的握緊拳頭轟向了對方的腦袋。
砰!黑霧瞬間炸散了開來,這也徹底坐實了白悠然心中猜想的事情。
他趕忙靈力護體,以免唿吸到黑霧對他的造成的傷害。腳下連退數步,快速的遠離開了這個已經被他打爆腦袋的刺客腔子。破風聲從身後響起,白發青年再想迴頭看去已經來不及了。
當下,他雙手合十擊掌,兩團白色靈力被壓縮碰撞在了一起,由白悠然自身開始爆發出了驚人的靈力衝擊來。
“虎嘯鍾!”
隨著大量靈力的傾瀉而出,白悠然雖然勉強逃過一劫,但也被迫身體靈力透支虛弱。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頭上滑落在地,那左腿再也支撐不住的單膝跪了下來。
“這技藝看上去好像是靈魂攻擊呢。小弟弟你該不會是白家的子嗣吧?”
一個女人的嬌媚聲音從人群後麵響起,那黑壓壓的刺客在聽到聲音之後,頓時列成了兩排隊伍,生生給女人騰出了一條路的空間。
白悠然慘笑著抬起了頭來,他還真想看看這個認出自己身份的娘們長什麼樣子。
可不看還好,單是這麼一眼,白悠然差點罵起了街來。
“你不是!!!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
女人並沒有給白悠然說完的機會,一個瞬步就到了白發青年的麵前,纖纖玉指輕輕地點在了白悠然的嘴唇上麵,用著極其色誘的口吻,調侃起來眼前的這位白家公子。
“我啊!從地獄爬迴來的目的就是再迴白家一趟,這次我一定親手要了你母親的命!”
“你敢!!!”
聞言,白悠然怒火攻心,對著女人瘋狂咆哮了起來。也顧不得腿上的尖刺疼痛了,被其抓在手裏一把揪了出來,對著女人的胸口就刺了過去。
這極近距離的情況下,就是夜嵐無月來了也不敢說有十足的把握躲開這一擊。白悠然正是深知這一點,才敢冒險對女人出手的。
隻要刺中女人的心髒,那就是白悠然的勝利。
噗!
一切都照著小白所想的進行著,尖刺毫不留情沒入了女人的胸口裏麵,那鮮紅的液體帶著體溫噴濺在了他的臉上,月光正好從女人的頭發縫隙裏麵投射在白悠然的瞳孔之上。
那纖細的玉手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在白悠然腦袋一片空白之際,將其生生舉了起來。
“哎呀!這副身體我真的有點不舍得呢!”
女人玩味的摸著胸口被刺入一半的尖刺,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她竟然全然感覺不到胸口湧血帶來的生命流逝。
“原來是這樣啊……你這個寄生魂!真惡心!”
見此情況,白悠然恍然大悟,可無奈也隻能做到恍然大悟了。強烈的窒息感正痛苦的折磨著他的神經,女人尖銳的手指幾乎快要掐進他的脖子裏麵了。
“惡心?哈哈哈哈哈!好一個惡心!你說我如果成為了白家人,那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那你……就來試試看!”
“好!老娘我就成全你!”
話音未落,女人的身體開始爆發出了大量的黑色靈力,一個奇怪的印記光陣從她的腳下漸漸浮現出來,隨著靈力的流經波動,漸漸地開始從白悠然的腳底攀升上去,一路上升蔓延至脖頸,那黑色的紋路拚了命的試圖鑽進小白緊閉的嘴巴,可無奈總是無功而返,圍繞在白悠然的臉上久久不願散去。
唰!電光流竄!
下一秒,秋亦嵐手持黑漆的出現在了女人的麵前。那電光還未來得及把他的麵容整個暴露出來時,黑漆就已經到了對方的腦袋附近。
“龍吟!”
隻聽秋亦嵐一聲暴喝,黑漆的槍頭頓時出現了雷電形成的龍頭,在女人驚恐眼神的注視下,一槍轟掉了她的腦袋。
失去了生命的支持,那掐著白悠然脖子的手終於沒有了力道。白悠然無力的摔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咳出黑色的靈力來。
“沒事吧?”
秋亦嵐關心的上前打算扶起白悠然,可還沒彎下腰去,就被白悠然伸手示意打住了。
“沒事!”
強忍著心髒的劇烈跳動,白悠然無力的搖了搖頭,他還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胸口的強烈灼燒感覺,折磨的他在地上痛苦的胡亂打滾。可就是這樣,他都沒有讓秋亦嵐去扶他起來。
唰!
竹瑤的倩影隨後而至,她的肩頭還扛著已經昏迷的服部平次郎。秋亦嵐扭頭看去,發現青衫大美人也受了傷,那不停顫抖的左手盡管隱蔽的再好,也終究還是能看到指尖滴落下來的血珠。
這可不能問啊!容易被罵噠!他秋亦嵐可不傻!
“小白這是怎麼了?”
竹瑤關心起來,試圖轉換一下話題,免得秋亦嵐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趕過來的時候,他身上正被他吐出來的黑色靈力侵蝕血脈。你這又是怎麼迴事?服部的實力應該不至於被打倒昏迷才對啊!”
這句話其實沒說錯,服部平次郎的實力以前雖然挺差勁的,但是經過這半年的修行磨煉,已經可以和白悠然打個四六開的對局了。按理說的話,不應該會出現這種不堪的局麵。
“還能是怎麼?太菜唄!”
竹瑤一把給服部扔在了地上,秋亦嵐這才看到服部的胸口被人洞穿了一個窟窿,若不是竹瑤趕到的及時,用靈力暫時改變了他靈力的流經方向,估計這時候就可以給服部平次郎辦理後事了。
“呦!您這左手也受傷了啊!”
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夜嵐無月臉上頂著一個巴掌印的瞬步到了竹瑤的麵前,隨後趕到的還有沐靈清,寧青兒,波絲和姬源空跟安德魯。
“你們這也挺狼狽啊!”
秋亦嵐調侃的嬉笑起來,看樣子大家夥都沒有什麼好過的樣子。
“這邊什麼情況了?”
沐靈清問道,他看著地上痛苦難耐的白悠然和已經昏迷的服部平次郎,心裏一陣天翻地覆。
姬源空看出了極樂家主的憂慮和不解,歎了口氣之後,走上前來安慰的拍了拍沐靈清的肩膀,便蹲下身去給服部平次郎治療了起來。
安德魯則是一路小跑的到了白悠然的身前,再一次掏出懷裏的十字架來給白悠然去除體內那黑色的靈力。
“我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不是說偷孩子嗎?我和秋亦嵐把村子搜了個遍,基本上家家戶戶的孩子都在父母的身邊,隻有零星的幾個孩子被房屋上的黑衣刺客背在身後,秋亦嵐統統救了下來,我負責帶著孩子們找尋各自的父母。”
“接下來就是我趕到救下了小白,然後竹瑤扛迴來了服部。這夥人的實力未免有點太出格了吧?怎麼看都不至於混到搶人孩子啊。”
說到這裏,秋亦嵐默默地從懷裏掏出來一塊方巾,輕輕地走到竹瑤的身後,也沒說什麼,默默地給對方包紮起來傷口。
這不由惹得夜嵐無月一陣翻白眼,心想著蹲在地上的姬源空到底要不要麵子之類的。
“那你們遇到什麼了?”
輪到秋亦嵐問話了,他看到了夜嵐無月和寧青兒也多少的受了不少的傷勢,盡管微不足道,但還是有些離譜。
那可是夜嵐無月啊!他秋亦嵐都能做到安然無恙的話,那夜嵐無月憑什麼要去受傷呢?
“嗯……老人家我遇到的更麻煩一點,還是要多看書,學習新事物永遠不會吃虧。”
夜嵐無月能說啥,說沒見過沒吃過那玩意兒,被那麼個破麵具子差點給兩人來點重傷。那不得被這夥人笑話死啊?!
還是沐靈清懂他,壞笑著瞥了一眼紅發青年之後,順勢給了一個臺階下。
“說說你到底想到什麼了吧?”
唰!
一下子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夜嵐無月這邊。
“你們這樣看老人家我,多少的有點不好意思啊!”
“少他媽廢話!”
寧青兒抬起腿來就是一腳。
“得!我說!你們還記不記得早晨我殺了的那個白家人,他說他叫什麼來著……白……白?”
“白林……他是我母親曾經身邊的一個貼身小侍衛。”
這時,白悠然的聲音虛弱的響了起來,他已經被安德魯徹底去除了體內的黑色靈力。
“對!白林!他的實力你們都清楚,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就單論那幾個西部星脈的家夥而言,加在一起都不是白林的對手。可這麼強的一個人是怎麼出現在我們麵前呢?”
“偷孩子?!”
寧青兒似乎也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她詫異的說出了關鍵詞來,可也就是雲裏霧裏。
“對啊!就是偷孩子,沐家主能理解了吧?!”
夜嵐無月肯定的點了點頭,他和沐靈清對視了一下,後者也是恍然大悟,二人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看來我們有必要找找那個小弗朗耶,去問清楚到底怎麼迴事了。”
……
村子的角落深處
一夥蒙麵刺客圍在了一起,他們看著夜嵐無月等人走後才敢大口喘氣。本想著能是穩贏的局麵,卻不曾想直接折了兩名重要的戰力。
其中一人見沒什麼異樣之後,一把扯掉了遮住麵孔的黑紗來,朝著一人的腦袋用力丟了過去。
“你們白家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們不過是一群打家劫舍吃口飯的苦命人,犯不上再為了你給的這點臭錢掉腦袋。”
那人說完,哼哼著就有其餘一群人站起了身來,看樣子應該是一個團隊的。而少數的那群人倒也沒說什麼,為首的那個也沒有發火,默默地撿起來剛才那人丟掉的黑紗,輕輕地拍去上麵的灰塵後遞還給了對方。
“辛苦,這次的情況也是超出了我的預料,工錢一分不少的都會結清給你們。”
“這還差不多……迴見!”
那人無所謂的接過了黑紗之後重新穿戴完畢,招唿了一聲兄弟們撤退後,轉身便朝著外麵大大咧咧的走去。
他不知道的是……一抹寒光正從後麵徐徐升起,那白色靈力構成的巨大靈弓已經到了最大開合的程度,數不清的細微靈箭趴在上麵,再不迴頭看看的話,估計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