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等我很久了啊!維利婭主教!”
拉斐爾邊走邊說道,看著正朝自己走來的三批隊伍,他還算是頭一次見識到維利婭麾下的教徒信眾。
這個女人不一般的厲害,年歲比自己活得長久幾倍不止,傳聞她活了三千年之久,見證了許多繁榮衰敗的交替。
信眾也是這四個教會裏麵最雜亂不堪的,分別是精靈天使,半翼墮天使,折翼凡間者。
這女人更是三個種類混血出來的品種。
“坐在家裏就感受到了拉斐爾教皇大人的怒氣,我再不出來迎接的話,是不是就有點不禮貌了。”
維利婭微微一笑,貌似對剛剛波絲她們的戰鬥並不知曉的樣子。
“你那個幹弟弟要做什麼?”
拉斐爾沒空扯皮,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
“哎呀,他這陣子也沒過來看望看望我,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呢。”
就算是聽到了幹弟弟一詞,維利婭麵不改色的迴應著,絲毫不給拉斐爾破綻可言。
“幹弟弟?他弟弟是奧恩?”
跟在身後的竹瑤問道,同時將手置於了背後凝聚靈力。
“奧恩?那個家夥也配給這位西大陸見證人做弟弟嗎?”
拉斐爾冷笑一聲,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那我換個大家夥都聽的明白的話問你,阿伯瓦特大帝現在在哪裏?”
“什麼?!”
……
砰!
齊利傑拉爾一拳打飛皇宮大門,夜青和秋亦嵐則是從他身後快速殺出,麵對眼前早就準備好的奧恩侍衛,二人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僅是擦肩而過的功夫,就放倒了城門的第一批。
他們在路上也得知了阿伯瓦特大帝和維利婭的關係,隻不過齊利傑拉爾要更早的和維利婭交談過。
在得到了確切位置之後,他率先趕迴到了自己的地盤幫助夜青等人解決組織成員。
畢竟闖皇宮這活還是得有些幫手的,不然就以齊利傑拉爾一個人的速度,八成是天亮都趕不到目標所在的位置。
一時之間響動連連,這把軍營處的提亞從睡夢中吵醒了過來,感受著外麵的靈力波動,抄起地上散落的內衣和盔甲穿好出了門。
夜青手持細劍殺得正歡,從進入皇宮開始他就沒有停下來過,進展還算不錯,半個時辰的功夫過去,他就衝到了皇宮一半的位置。
秋亦嵐跟在他的身後,時刻警惕著從四周衝殺過來的衛兵們。看著夜青那勢不可擋的背影,他忽然有了一種放棄做刺客的想法,上陣殺敵至死不休,方才是男兒本色。
迴想起來自己以前剛被授予黑漆的時候,倒是天真的問起來過父親能不能上陣殺敵,槍這個武器對於刺客來說,實在是太顯眼了。
就連進入了暗影刺客的部門之後,他也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與旁人的不同。
青年縱馬醉酒意,戰場揮槍指敵將。
今日亦是遊俠客,他日歸來卸甲田。
戲樓的小曲唱的真好,等迴去還是要去再聽聽的。
……
“秋亦嵐!這邊!”
身後響起齊利傑拉爾的聲音,他指了指窗外遠處的那棟城堡,示意秋亦嵐和夜青往那邊趕過去。
“那邊有什麼?”
看了一眼城堡的距離,秋亦嵐迴頭問向南主教,同時手裏的工作也沒停下,一槍直接沒入了衝過來的敵人喉嚨。
“我們先去找露菲爾公主對峙清楚,維利婭說了她的身份存疑。”
“這樣啊……那我先過去,你給我一拳。”
聞言,秋亦嵐點了點頭,示意齊利傑拉爾對著自己轟過來一拳。
後者也是不含糊,明白秋亦嵐的意思,手中的聖經快速散落兩張書頁,附著在拳頭上麵。
秋亦嵐則是一步剎停,對著前麵的夜青交代了一句之後,槍頭杵進地麵,整個人踩在了槍桿上麵,那黑漆被他當成了弓箭,而他就是箭矢。
“來!”
隨著秋亦嵐的一聲大喝,齊利傑拉爾一拳轟在了黑漆上麵。下一秒,秋亦嵐就已經衝飛了出去。
“接好了!”
身後響起南主教的聲音,他抓起地上的黑漆來,對著秋亦嵐的方向投擲了出去。
黑漆劃破夜空,在趕來的提亞抬頭注視之下,被秋亦嵐一把握在了手裏。
“好!”
黑發青年半空中強扭身子,抓著黑漆旋轉了一圈,借力順勢將黑漆再次丟向公主城堡的方向。
而後他整個人化成一縷電光,依附著黑漆衝到了城堡的牆壁上麵。
“他們這是要做什麼?!”
提亞不解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明白他們究竟是想不開了還是怎麼,大鬧皇宮可是要判死罪的啊。
“提亞將軍!我等你好久啦!”
服部平次郎的身影拉著銀絲快速落下,不等提亞開口詢問,直接將一封書信插進了提亞的雙峰之間。
隨後,他手中銀絲快速收縮,再一次消失在了提亞的麵前。
“這是……”
拆開胸口的信件,提亞快速的掃試了一遍內容,尤其是最後的一句,你單相思的夜嵐無月奉上。
弄得這位女將軍臉色還怪好看的!
“奧恩!你居然敢反叛!”
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將手中信件折疊成了最小的體積,重新塞迴到了雙峰之間。
“全軍聽令!凡是遇到奧恩的部下全部擊殺!”
“是!”
……
牆壁電弧閃動,下一秒就被炸裂的破出了一個大洞。
秋亦嵐一腳踹開了殘餘的瓦礫,提著黑漆就從硝煙裏麵探出了頭來。
耳邊傳來破空聲音,想都不想的側身躲開,可第二道第三道隨之襲來,弄得剛想擺個架勢的持槍刺客,正以一個難以形容的姿勢登場。
“我還是想耍帥的啊!”
隻聽得秋亦嵐一聲無奈歎息,大量的雷暴從他身體裏麵炸裂出來,一瞬間就解決掉了身邊殺過來的第一批侍衛。
硝煙一掃而盡,黑發青年提著黑漆靈力暴起,電光從他的身上不時炸裂而出,化成一股股電流範圍,侵襲著周圍的一切。
“黑漆……不錯!你的武器老夫看上了!”
一個聲音從人群後麵響起,某個身披黑袍的老者鼓起了掌來,那胸口掛著的星辰令牌告訴著秋亦嵐身份。
“這麼中獎的嗎?居然給我安排了一個星辰使!”
見狀,秋亦嵐苦笑一聲,當即收起來了靈力的釋放,轉而長吸了一口氣,身上再也沒有一絲靈力散發而出。
“殺了他!”
不知是哪個侍衛按耐不住性子,一聲嚷嚷之後,眾侍衛一擁而上。
“你們會死的啊……”
秋亦嵐淡淡的冷聲了一句,一個爆步就衝了上來。
那速度快的侍衛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隻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衝到了人群的中間,體內的靈力再也壓製不住,全部化成電流炸裂出來。
本是預備了四五十人塞滿走廊的場麵,眨了眨眼就變成了老者和秋亦嵐的單獨對峙。
“好手段!”
老者還是在鼓著掌,似乎他並不在意秋亦嵐的身手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而秋亦嵐也不得不正視起來眼前的這位老者,星辰使的身份還是不容小覷的,畢竟夜嵐無月和他念叨過,這個職位上麵不乏存在一些濫竽充數的家夥,但還是有能人異士的,畢竟這算得上組織外層的最高級別了。
“不打算報上姓名嗎?”
看著一直笑吟吟的老者,秋亦嵐當即也是冷笑起來,詢問了對方一聲名號,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什麼關鍵點。
“沒必要了,我這一把年紀能被組織找來辦事,要不要什麼名聲已經無所謂了。”
老者緩緩開口說道,一邊說一邊抬起手來,青綠色的氣流開始在二人麵前匯集。隱約間,秋亦嵐還看到了氣流中摻雜了老者投入進去的靈力刀刃。
“這麼下賤的招數,真虧得上你一個老東西能用出來啊。”
忍不住的感慨了一句,電光瞬發,秋亦嵐提著黑漆就衝了上去。
“沒用的,你近不了我的身。”
老者無動於衷,就這麼看著秋亦嵐殺向自己,身前的青綠色氣流快速形成屏障格擋,完全把黑發青年壓製的無從下手。
那靈力化形成飛刀開始從各個角度攻擊秋亦嵐的身體,加上氣流的湧動,速度快的飛起。
“你這老東西還真有些難搞啊!”
著實有些招架不住,秋亦嵐一個後撤步拉開距離,身上的靈力再次發生變化,他深唿吸了好幾次,惹得對麵的老者都有些按耐不住想要出手了。
靈力在他身上變化了好幾次形態,從炸裂出來的電弧變得逐漸高溫氣態,又從高溫的氣態變成了燃燒靈力的樣子。
他也觸摸到了更高一層的境界,隻不過這個境界目前隻有他自己能理解,夜嵐無月等人完全幫不上他任何的忙,就算是得到了真實靈力的洗髓身體,還是不好掌握他的這個狀態。
“久等了……你還真不出身手啊?”
過了片刻,一身常態的秋亦嵐終於完成了靈力的蛻變,看著一直未動的老者,他倒是升起了不小的敬意來。
“活的年歲久了,那麼幹脆的下手會被人落下話柄的。更何況對我來說,見證不一樣的風景,才算得上是新的人生。”
老者微微一笑,手中靈力再起,那身邊氣流中的靈力飛刀全部被他凝聚迴了手裏,一把綠色的靈力直刀形成,那散發出來的氣息非比尋常。
“好言論,你這心境死在這裏,當真是埋沒了。”
秋亦嵐也是報以微笑迴應,腳下靈力輕點一下,整個人再次提著黑漆衝了上去。
“被殺掉也是一種新的見證,你做得到嗎?”
老者抬起直刀,一邊說著一邊朝衝過來的秋亦嵐腦袋劈去。
僅是一刀揮出,三五道的氣流衝擊便拔地而起,紛紛從各種角度鑽向秋亦嵐。
唰!
又是一刀揮出,氣流出現的數量更盛了。
而秋亦嵐絲毫沒有退縮,抬起黑漆來就迎了上去。
在即將接觸到氣流衝擊之際,他一步定住身形,抄起已經化成一道電光的黑漆揮舞了上去。
一改往日常態,那結結實實的黑漆此時變得如同軟鞭一樣,隨著秋亦嵐的揮動,依靠著電弧的延長性質無限拉伸嗎,順著牆壁一下子就抽到了老者的麵前。
所經之處全部炸裂開來,逼得老者不得不抬手開始防禦起來。
唰!
驚人的一幕發生!
不等老者反應過來,那最末尾的電流在接觸到老者用來格擋的直刀時,就莫名迸發出來了火光來。
老者打了一輩子架,知道那是兵刃對撞才能造成的情景。
果不其然,秋亦嵐下一秒就握著黑漆瞬移到了他的麵前。
“萬鈞雷鳴!”
這一槍的威力十足,隨著秋亦嵐反握黑漆的用力直戳下去,老者被大量的電流侵蝕進身體裏麵,炸的他轟出了牆體,被黑漆頂著飛到了外麵。
秋亦嵐順勢跟上,他可不認為這一槍就能把老者怎麼樣了。
見老東西被自己打到了外麵,腳下靈力爆發,一個爆步就衝了上去。
一把接過半空中的黑漆,對著用氣流將自己騰空起來的老者,一槍頭猛砸了下去。
“不動雷威!”
一聲大喝響起,無數的電光顆粒快速凝聚於黑漆的槍頭,宛如一把重錘落下,打的老者像是一枚炮彈一樣,倒飛進了地麵裏。
秋亦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老者臨抵抗前,口噴一股氣流直衝秋亦嵐胸口,打的他再次撞迴到了城堡裏麵,一口精血噴出,這才穩住了身體內部的絮亂。
勉強的擦了擦嘴角,杵著黑漆再次站了起來,一股勁風升起,老者瞬間就迴到了他的麵前。
二人都頗有狼狽之色,老者的左臂被秋亦嵐的重砸打的顫抖不止。秋亦嵐的胸口也著實唿吸難耐,若不是用靈力及時壓製住氣血,他現在估計就肺炸了。
“舍棄槍術的變化嗎?”
看著秋亦嵐手中的黑漆,老者不禁冷笑了起來,他極度失望的歎了口氣,大概是秋亦嵐並沒有把黑漆用到點子上麵。
不過秋亦嵐卻有著獨特的理解,見老者這副德行,八成是誤會了自己的招數,幹脆趁著雙方不打算立刻出手的空擋解釋一下,也好做偷懶休息的打算。
“我想您可能誤解我了,身為一個刺客,槍術對我來說固然關鍵,但改變也是一種手段,隻要遵從刺客的基準,那就不算出圈。”
“刺客的基準?”
這話說得老者有點糊塗,他竟然沒反應過來秋亦嵐說的意思。
“殺了就是刺客基準……”
話音隨身動,秋亦嵐握著黑漆再次出現在了老者的麵前,明晃晃的槍頭直指老者喉嚨,大量的電光炸裂而出,逼得老者根本就無從閃避。
“這樣啊!倒也說的沒錯!”
老者大笑起來,直視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威脅,這倒給秋亦嵐弄得不自信了。
不過他還是遵從著刺客應有的本心,既出殺不可違,手中的黑漆用力推出,和老者喉嚨前的靈力氣團撞在了一起。
紋絲不動!
無奈於秋亦嵐如何用力,黑漆就是再也推進不了分毫。
“這家夥!他在用氣流卸去力道!”
心裏暗罵不妙,秋亦嵐果斷的後撤兩步。
果然,就在他離開的瞬間,無數的風刃快速切割了他剛才站立的位置。黑漆化作一縷雷光,再次飛迴到了秋亦嵐的手中。
這次,他更小心眼前的老者了。
“早就聽夜嵐無月說過星辰使的魚龍混雜,果然年歲越老越是變態啊。”
“承蒙誇獎,這要是真對上雙月星辰使的話,我未必還活著站在這裏。”
老者慢條斯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一臉輕描淡寫的迴應著秋亦嵐的稱讚。
“哼!我秋亦嵐的確沒有夜嵐無月和沐靈清的那般實力,你不必在這裏挑撥離間。殺你足夠了!”
秋亦嵐迴懟上去,完全不在意老者的話裏有話,黑漆再次凝聚為實體,氣氛一下子僵持了起來。
“不打算加入我們嗎?以你的實力配合上組織的養育,他日之後你定會威名整個大陸。”
老者繼續挑撥離間著,在他看來秋亦嵐的心思有可能被撬動。
“不好意思啊!我心氣挺高的,瞧不上區區星脈組織。”
聞言,老者仍舊不惱,抬起手來指了指夜空,示意秋亦嵐看看天上。
“你會擁有一個星辰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含義嗎?”
“死的時候還能發個煙花給自己看,這是沐靈清和我說的。”
“哼!執迷不悟!”
見秋亦嵐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老者的怒氣飆升,抬起手對著秋亦嵐憑空一揮,空氣立刻被他剝奪的一幹二淨。
“我看執迷不悟的是你!”
一個聲音打破戰局,夜青手提細劍快速飛奔上來,他渾身是血,肩頭還有一處砍傷的刀口,看來殺過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一劍劈落下來,打的老者節節敗退,每次的氣流控製都被夜青用手中的細劍拆分化解。
那可是秋亦嵐打了半天沒有找到門路的招數啊!
怎麼換了一個人之後,就如此簡單了呢。
“龍息?”
老者顯然是注意到了非比尋常的東西,和夜青幾次交手無果之後,一個大後撤步拉開了不小的距離。
“呦!老東西你還挺識貨啊!看你一會兒了,知道你能控製氣流摩擦阻力,不然秋亦嵐早就把你捅成篩子了。但這龍息的氣流你總不能也破的了吧?”
見老者說出了其中的奧妙,夜青倒也沒什麼隱瞞,拿起手中的細劍來加大了注入其中的靈力量。
吼!
一聲龍吟震耳欲聾,響徹整座城堡裏麵。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