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從沒見過天山童姥出手，一字慧劍門被滅後，他曾經偷偷為自己的師父和同門收過屍，發現他們都是被一招秒殺。


    確實符合天山童姥“殺人不用第二招”的人設。


    但這些年，苦修了前輩高人留下的劍譜後，卓不凡武功大進，劍法確實沒遇見過對手。


    卓不凡琢磨一下，發現自己現在的武功，團滅當年的一字慧劍門也綽綽有餘，而且也能做到殺人不用第二招。


    這麼一衡量，卓不凡覺得自己的武功，應當和天山童姥差不多。


    而自己的專精在於劍法，天山童姥都是徒手殺人，如此看來，自己的劍法，確實在天山童姥之上嘛！


    卓不凡自負的有理！


    “卓大俠的劍法，我們都見識過，確實當得起劍神之名，不過天山童姥可不容小覷啊！”安洞主卻根本不信卓不凡的話，搖頭道，“卓大俠怕是隻有天山童姥的五六成吧！”


    烏老大道：“卓兄要勝過我，還得十數招，但當年天山童姥為我種下生死符，我連天山童姥的人都沒見到，就有冰片入體，從此飽受生死符折磨。從這方麵來說，卓兄和天山童姥差距還是有的，切不可妄自尊大啊！”


    “是啊，天山童姥的武功恐怖至極，否則我們一群武林豪強，何以為她所製，這麼多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眾人也紛紛道。


    卓不凡的武功他們見識過，確實淩駕於群雄之上，但是要說比天山童姥強，他們卻是不信。


    卓不凡有些被質疑的惱怒，冷冷道：


    “我拿下你們之所以需要十數招，那是因為我和你們是切磋，天山童姥卻是下死手，一上來就用絕招。我要是用了絕招，你們也連我一招都擋不住！”


    “你有何絕招？”安洞主問。


    “不下於生死符的絕招！”卓不凡傲然道，“自我出山以來，與江南群雄爭鋒，敗盡英雄，殺遍仇寇，竟然欲求一敗而不可得。我的絕招，從未有人能讓我展示出來。哎，也許隻有天山童姥那樣的高手，才配敗在我的絕招之下！”


    “不過，在殺死天山童姥之前，我會逼問出生死符的奧秘，幫各位解開生死符！哼！區區天山童姥，不過米珠之華，怎及我劍神卓不凡半分？”


    卓不凡負手而立，真一副無敵劍客的姿態。


    眾人將信將疑。


    “卓大俠真有絕招未出？”


    “他曾經說過，世上竟無人配讓他出絕招！”


    “或許有？”


    “莫須有！”


    但不管怎麼說，大家這些被天山童姥折騰的痛苦無比，對天山童姥早已經心存不滿，既然卓不凡有迷之自信，大家都心甘情願的讓卓不凡當帶頭大哥。


    反正天塌下來，卓不凡頂著，卓不凡頂不住了，大家一起頂，還頂不住，那就隻能向童姥求饒啦！


    也是生死符的折磨實在太恐怖，把大家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積怨太深，不得不來殊死一搏。


    眾人一起，剛來到縹緲峰下，便心中一凜，但見一個黑衣的中年美婦，帶著一群女弟子，早在此等候。


    有許多人都認得這中年美婦，知道對方叫餘婆婆，是靈鷲宮的一位高層，大抵相當於總管。


    餘婆所統領的昊天部，也經常對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島發號施令，命令他們完成各種任務，或者上供金銀珠寶，珍貴藥材。


    昊天部勒索無度，大家也是苦不堪言，隻是礙於生死符的威懾，不得不屈從於昊天部的淫威。


    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眾人，林林總總有千人的規模，他們打的是和天山童姥拚了的主意，自然是把門派之中的骨幹精英全帶了過來。


    不過餘婆視他們，如視土雞瓦狗，雖然餘婆隻帶了百餘人，卻有莫大的底氣。


    “你們，跪下等尊主吧，尊主一會就下山見你們！”餘婆大手一揮，安排道。


    群雄麵麵相覷，都沒有動作。


    一方麵他們驚異於天山童姥竟然要親自見他們。


    要知道，他們過去見天山童姥，都是單獨被帶上靈鷲宮，戰戰兢兢，全程蒙麵，不敢窺視。


    所以他們都不知道天山童姥是什麼模樣。


    另一方麵，他們叛逆之心已生，自然不肯像過去那樣服服帖帖，又人多勢眾，膽氣更大。


    此刻，眾人都看向了卓不凡，想看看卓不凡這位帶頭大哥如何表演。


    “怎麼？你們不聽話了？”餘婆冷笑道，“不想要生死符的解藥了？”


    聽到“生死符”三個字，群雄都是一驚，不少人麵色如土，雙腿發軟，但見別人都沒有跪，自己也不好跪下。


    而此刻，有人對卓不凡耳語一番，告知卓不凡，眼前之人叫餘婆婆，是昊天部的首領，應當是靈鷲宮天山童姥之下的第二人。


    卓不凡自然知道“昊天”是最尊貴的，昊天部的首領，應該僅次於天山童姥。


    又見群雄有些驚恐，卓不凡便打算發揮帶頭作用，先力挫一下昊天部的首領，給大家打個樣，壯壯聲勢，立個威。


    於是，卓不凡走上前，看著餘婆道：“你就是昊天部的首領餘婆婆？你應該就是天山童姥之下的第二人？”


    “你是什麼人，為何如此大膽，口出狂言？”餘婆詫異道。


    “我乃劍神卓不凡！”卓不凡抽出長劍，挽了個劍花，“冷如霜，寒如鐵，劍重四斤六兩！我劍道無敵天下久矣，欲要討教靈鷲宮高招！餘婆婆，你可敢與我一戰！？”


    “你就是那個一字慧劍門的餘孽？居然敢自稱什麼劍神，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餘婆啐道，“也罷，我便配你過幾招，也讓這些不安分的家夥，知道知道厲害！”


    餘婆是有江湖經驗之人，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慕容複果然沒有判斷錯，三十六洞和七十二島果然有反心。


    這卓不凡，大抵就是幕後策劃？


    既然卓不凡跳出來，餘婆也不介意先幫尊主擺平了這卓不凡。


    “請了！”卓不凡說著，用出周公劍法，劍招淩厲，猶如銀瓶乍破水漿迸，正是一字慧劍門的壓箱底劍法。


    餘婆心中一驚，暗道此人的劍法確實有些看頭。


    但這樣的劍法，根本威脅不到餘婆，餘婆拍手就是一招天山六陽掌的“陽關三疊”，將卓不凡的劍招拍散。


    卓不凡也被餘婆渾厚的內力，震的後退了兩步。


    這下，輪到卓不凡吃驚了，心想：此人內功，竟然如此深厚！


    他卻不知道，靈鷲宮女弟子四十歲才具備修行高深內功的資格，餘婆今年五十多歲，修行高深內功十餘載，靈鷲宮的武功，也初步的入門。


    餘婆的內力，約莫有少林方丈玄慈的七八成，而配合上靈鷲宮的武學，戰力可達到玄慈的九成。


    玄慈可曾經和蕭峰對掌，並不落下風，還頓悟了般若掌的奧妙，武功大抵和常規狀態的蕭峰伯仲之間，但蕭峰有個狂暴的被動，一開那就遠超自身戰力了。


    狂戰士常規和狂暴是兩個概念，不可同日而語。


    玄慈約等於常規蕭峰，餘婆約等於玄慈。


    因此餘婆的實際武功，在江湖中實屬一流絕頂，內力精湛，招式莊嚴有法度，直接破去了卓不凡的周公劍法。


    兩人這一交手，便都知道了對方的底細，都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