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跟我娘說什麼了?”
程蝶衣盯著陳文軒問道。
“糾正一下,這是咱們的娘,暫時叫伯母而已。”陳文軒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你……、你怎麼就這麼不要臉、怎麼就這麼讓人不省心……”
程蝶衣放下茶具,對著陳文軒就是一通猛掐。
“小姐,嬌耳煮好了,我……,我還是待一會兒再來吧。”
端著餃子過來的芍藥看著眼前的情形,現(xiàn)在不該來啊。
“你迴來。”
程蝶衣喊了一句,然後又看向了陳文軒,“你怎就這麼能氣人。”
“那不是有了好吃的你要是吃不到的話,我就惦記嘛。你吃上一個,完了我就迴家去。”陳文軒很委屈的說道。
“你……,真是氣人。”
程蝶衣是真的被他磨得沒了脾氣。
湊到芍藥這邊,夾了一個餃子,就要往嘴裏送。
“小心著點,別再噎著了。”陳文軒提醒了一句。
程蝶衣一愣,原本掛著霜的俏臉,再染粉紅。
可是也知道跟這個貨鬥嘴的話,那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就把餃子當(dāng)成了陳文軒,很兇殘的咬了一口。
羊肉大蔥餡的餃子不僅僅鮮美可口,更是汁水十足。她這麼看著陳文軒吃,餃子裏的湯汁便躥到了臉頰上。
“哎呀……,咋這麼不小心。”陳文軒說著便掏出自己的手帕,湊到程蝶衣的跟前小心擦拭。
程蝶衣傻眼了,這貨已經(jīng)開始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了?
“嗯……,慢慢吃啊。我先迴家了,傻乎乎的,咋就這麼可愛。”
擦完之後,陳文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背著手溜達(dá)的往外走。
“就是個無賴、混球、大壞蛋,你才傻乎乎的呢。”
盯著他的背影,程蝶衣很兇殘的把剩下的餃子都塞到了嘴裏邊。
嚼的不是餃子,是人生啊,陳文軒的人生。
還是有些不解氣,又夾起來一枚,整個塞到了嘴裏邊。
還就偏偏這麼吃了,嚼碎了再咽,你能咋地。
“小姐,好吃嗎?”邊上的芍藥可憐巴巴的問道。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也吃吧,哪裏吃得完啊,我給娘送一些去。”程蝶衣無奈的說道。
心裏邊是真的有些沒著沒落的,也是想不明白,這個貨怎麼就把娘給說通了呢?
這邊的陳文軒呢,現(xiàn)在可謂是神采飛揚啊,腳步輕快得很。
“誒?李兄、胡大哥,這是有啥好事了?”
剛剛迴到家裏邊,就看到李清明和胡大海都在,陳文軒的眉毛挑了挑。
“一切如賢弟所言,今日朝堂上有了定論,為兄便是下任聚水縣知縣。”李清明笑著說道。
“好家夥,這是大喜事啊,沒得說,今天晚上必須要好好張羅一頓。”陳文軒喜出望外。
有了李清明當(dāng)知縣,接下來自己要做事情,確實是能夠便利很多。
“哎……,這都是賢弟的指點啊。”李清明感慨了一句。
“不過我倒是納悶了,今日朝堂上有了定論,現(xiàn)在旨意就傳下來了嗎?不應(yīng)該啊,不得是要走個流程?”陳文軒問道。
“按理是應(yīng)該如此。”李清明說道。
“可能也是因為這個事情牽扯到了王相,再加上引起的關(guān)注比較多,所以今日旨意便下來了。”
“嘿嘿,可是真挺好的。這麼快的話,恐怕王有福那邊的處理會更嚴(yán)重一些。”陳文軒美滋滋的說道。
“小郎君,那主簿也被傳旨之人一並帶走了。”胡大海笑著說道。
“誒?還有這等好事?這可是意外之喜啊。”陳文軒詫異的問道。
“確是如此。現(xiàn)如今聚水縣便缺了主簿與縣丞,賢弟可有推薦?”李清明點了點頭。
陳文軒想都沒想的搖了搖頭,“我認(rèn)識的人並不是很多,以前被二房欺壓,也都是待在家裏邊。”
“這個事還得你自己去操心,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別的人幹涉。也沒關(guān)係,不管誰過來,不好好幹活的話,打掉便是。”
“這次的事情啊,還真的挺有意思。聽一個朋友介紹,現(xiàn)如今的朝堂上可謂是三分天下。王相雖然勢大一些,卻也不能一手遮天。”
“這次的旨意又這麼快,怕也是他一手力推的。為得也不是旁的,應(yīng)該是為了你。你到時候沉著點氣,別總整那剛正不阿的一套。”
李清明和胡大海互相看了一眼,麵露苦笑。
“咋了?”陳文軒有些納悶的問道。
“我就很好奇,同為讀書人,為何你就真能知這天下事。”李清明認(rèn)真的說道。
“確實如此,王相差人送來手書一封。說的便是前日種種,皆為誤會。我本待直接迴絕了,聽你這麼一說,反倒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拒絕、不接受,下官對上官,恭敬著便好。”陳文軒無所謂的說道。
“他要的無非是名,你是否真的投效於他,他也不會在意。所以這個事情上也不要太認(rèn)真,隻要不撕破臉就行。”
“你當(dāng)官啊,沒事就不能總惦記著跟上官對著幹。找個時間再過去一趟京兆府,京兆尹在這個事情上也是幫襯了不少。”
“當(dāng)然了,這個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他才是你真正的上官。這也不是過去送禮走人情,你初赴任,理當(dāng)拜訪。”
“若不去,便是狂妄。我能狂,你卻不行。若是攜禮而去,那便是巴結(jié)。入人眼中,落人口實。王相,好算計啊。”
聽著他的話,李清明的腦門冒了汗。
他的心裏邊還真的就從來都沒想過這個,若是真的沒去,別人會怎麼說?
那王相乃是禮賢下士,自己這狂妄的名聲,可是背不起啊。
怪不得今日就給自己送來手書,合著是打著這樣的心思。
自己全然無覺,陳文軒僅僅是通過自己的話便看了出來,端的可怕。
“其實也沒啥,為官本就不易,做事自然也就要多一些考慮。”陳文軒笑著說道。
“如今怎麼說也是塵埃落定了,聚水縣的天是真的變了。老百姓有了盼頭,好日子在衝著大家招手啊。”
隻不過他說完之後,卻發(fā)現(xiàn)李清明直勾勾的看著他。
“又咋了?”陳文軒好奇的問道。
“實則為兄心中空空,不知該從何處入手。”李清明可憐巴巴的說道。
他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這個官是真的做不明白了。本有著雄心壯誌,現(xiàn)在卻是兩眼茫茫。
目前呢,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陳文軒的身上了。
他這個舉動,把胡大海都嚇了一跳,隻能把眼神轉(zhuǎn)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