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伯爵大人。”
走到了近前,走在前邊的一位老者恭聲問候。
“老伯,大家這是為何啊?”陳文軒笑著問道。
“承人之惠,不敢以忘。吾等原本也是流民,幸得伯爵大人出手相救,才有了今日這般快活的日子!
“又蒙大人照顧,好些人在縣裏開了些小買賣,略有盈餘。是以大家湊了些錢,以表心意,還請伯爵大人收下。”
“好……,老三,收下。仔細(xì)清點(diǎn),做好記錄!标愇能幷J(rèn)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些人的日子就真的好過了麼?
並不是。
他們身上還背著負(fù)債,隻是陳文軒並沒有像後世的銀行壓得那麼狠,他們還有個喘氣的機(jī)會。
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們還是拿出錢來,這就不在於多少了,這是一份心意。
而聽到陳文軒並沒有嫌棄錢少,直接收了下來,這些流民們臉上也露出了淳樸的笑容。
人心都是肉長的,他們也曾吃過這份苦。自然知道陳文軒此舉是給了這些孩子們活下去的希望,就像當(dāng)初安置他們一樣。
當(dāng)年他們在長安城流浪的時候,又有多少孩子沒有捱過去?
想到以往的那些日子,好些人眼圈紅紅,忍不住的流下淚來。
“賢弟,我聚水縣有如此民意,何愁日後不昌!崩钋迕鞲锌卣f道。
“還得慢慢來啊,安置了這些孩子們,也僅僅是個開始而已,後邊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标愇能幙嘈χf道。
“將他們撫養(yǎng)長大,讓他們成才,能為朝廷所用,需要走的路還有很多。希望咱們的希望學(xué)堂,真的能夠給予他們希望吧。”
對於他來講,無非是做一些事情?墒菍哆@些孩子們來講,影響到的就是他的一生。
雖然說老大張羅做這個事是有著別的目的的,但是這個事做成了,確實(shí)也是功德無量。
再是鐵石心腸的人,看著這些可憐巴巴的孩子們,心也會跟著軟下來。
“少爺、少爺,忠伯和康師傅他們也過來了!
剛剛歸置完的江三豹又屁顛顛的湊了過來。
陳文軒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咋就一點(diǎn)都不穩(wěn)重了呢?跟個跳馬猴子似的!
“沒辦法,就是開心!苯槐菊(jīng)的說道。
陳文軒很無奈,當(dāng)先迎了過去。
“忠伯,這麼遠(yuǎn)的路,怎麼不坐車啊!
看到忠伯之後,陳文軒趕忙說道。
“少爺,這才多遠(yuǎn)的路,不打緊的!敝也χf道。
“跟老康我們一合計(jì),少爺又要做善事了,我們也不能跟著看熱鬧。各家的情況也不一樣,就把箱子放在院子裏。”
“兩天的功夫,就裝了三箱子半的錢。也不知道多少,反正這就是咱們酒坊和工坊大家夥的心思。”
“好,收下。”
陳文軒認(rèn)真的說道。
雖然說在酒坊和工坊做工的工錢多一些,可是誰不是有一大家子人要養(yǎng)呢?
現(xiàn)在大家夥湊出來這麼多錢,仍然是情份。
他也是真的沒想到,這麼一個事,整個聚水縣都參與進(jìn)來。
該說不說,他的心中略微也有了那麼一丟丟的成就感。
以前做事情,都是有著目的的,也就是說有著功利性的。就包括這次也是如此,老大想坑他,他就反坑迴去。
可是這個事情做到現(xiàn)如今的程度,他的心思也跟著變了。雖然還是會坑老大,但是心裏邊也是真的要把這些孩子們都給照顧好。
所謂的為朝廷培養(yǎng)賢才,那就是一句屁話。哪裏輪得到朝廷?將來這裏就是他的人才庫。
這些孩子們,他都會用自己的思想去灌輸,將來要為他所用。
“挺開心?”
正美滋滋的想著呢,夏詩竹的聲音從邊上溜了過來。
“開心,咋不開心呢。這些孩子們這就算是有了著落,不能說衣食無憂,隻能說能活下去了!标愇能幰槐菊(jīng)的說道。
“就這些,沒了?”夏詩竹看著他,輕飄飄的丟出了一句。
看著往日的夏姐姐,將來的媳婦,莫名的,陳文軒的心就有些慌了。
夏姐姐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啊,不像蝶衣妹妹和香香,說上兩句甜言蜜語的就能哄得美滋滋。
“其實(shí)吧,確實(shí)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呢,就是不知道還能留給咱們多少時間!标愇能幝杂行奶。
“夏姐姐,將來聚水縣這邊該咋安置。课蚁肓撕镁靡矝]有想明白。到時候咱們被趕得背井離鄉(xiāng)的,可咋整!
夏詩竹沒好氣的掐了他一把,哪裏看不出來他這是在故意轉(zhuǎn)移話題啊。
但是呢,這也確實(shí)是一個必須要考慮的問題。
一想到這個情況,她也是頭大得很。
略微也是有那麼點(diǎn)憋屈,當(dāng)初就是貪玩,尋思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跟著玩一玩吧。哪曾想啊,還把自己給搭進(jìn)來了。
“軒哥兒、軒哥兒,真的很不錯。孩子們一開始還有些驚慌,等洗完了澡、喝上了粥,現(xiàn)在就都安穩(wěn)得很!
這時候夏承平興衝衝地跑了過來。
“是不是非常的有成就感?”陳文軒樂嗬嗬的問道。
夏承平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隻恨我的錢太少,不過我也拿出來了三千貫。剩下的錢,還得留著蓋房子。”
“蓋房子還能用你花錢?”夏詩竹沒好氣的說道。
夏承平咧了咧嘴,也不敢吱聲了啊。
這個家裏邊誰是真正的大王,他心裏還是有數(shù)的。
“哼,懶得搭理你們了。”
夏詩竹丟下一句,直接湊到了邊上去。
“軒哥兒啊,你又咋招惹妹妹了?”夏承平小心的問道。
“還用我招惹嗎?我敢招惹嗎?”陳文軒反問道。
“這個……,確實(shí)是不用了!
夏承平認(rèn)真的想了想,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在實(shí)際行動上他其實(shí)是覺得應(yīng)該支持一下軒哥兒的,但是一想到自家妹妹的厲害,他覺得還是換成精神上的支持比較好。
然後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好歹也算是自己的妹夫了,自己這個二舅哥兒貌似沒啥權(quán)威?
“軒哥兒,我覺得不管是從年紀(jì),還是從妹妹那邊論,你都應(yīng)該喚我一聲二哥!毕某衅秸J(rèn)真的說道。
“好的,平平!标愇能幒翢o誠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夏承平張了張嘴,算了吧,不跟他計(jì)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