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你說臭小子要如何折騰？這一次，可是被人欺到了跟前兒，他怎麼就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禦書房中，永炎帝喝著陳文軒給送過來的參茶，美滋滋的問道。


    “陛下，駙馬行事總是會出人預料。”洪公公陪笑說道。


    “依老奴之見，駙馬但凡不行動，隻要是行動了，必會嚇人一跳。老奴更是聽聞，那處香香的小店於昨日午後還張羅了一個新品發布會。”


    “具體情況不得而知，不過應該也是紅火得很。反倒是吐蕃邊境處的紛亂，讓老奴有些擔憂。”


    永炎帝點了點頭，“真的應該像那個臭小子說的那樣，需要砍上一些頭顱，才能讓他們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做的。”


    “告訴內衛司的人，把人撒出去。對於潛入我朝的那些吐蕃人，盡數誅殺。也要查清，究竟是走的誰的路子。”


    “陛下，老奴鬥膽問上一句。駙馬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是否需要跟駙馬知會一聲，以免耽誤了駙馬的計劃？”洪公公小心的問道。


    這個話問出來多少有些逾越，畢竟永炎帝才是真正的皇帝。皇帝做事情，還要跟駙馬商量？


    可是洪公公卻是知道，這對翁婿你不能按尋常來對待，更不能當成普通的皇帝和駙馬來對待。


    永炎帝微微皺眉，“阿公言之有理。這個臭小子行事鬼神莫測，咱們還是不要妄動，以免打亂了他的安排。”


    “哎……，他也是不容易啊。要操心那麼多的事情，而且每一宗事還都關鍵得很。即便是朕的族中事務，也需要他來幫忙分擔。”


    心中的感受也是很複雜的，還有那麼一丟丟的難為情。


    他是天家的族長啊，可是這個家族是真的不那麼好管理。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有時候他也要做出很大的讓步。


    但是就算是這樣，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


    好在閨女和姑爺站出來了，再加上康王的遊說，如今天家內的氣氛就變得非常的融洽了。


    都知道跟著陳文軒的商會和市泊司，接下來肯定是有好處的。


    “陛下，老奴有時候都在想，駙馬是老天爺對我朝的恩賜。”洪公公笑著說道。


    “在陛下年幼時，老奴便陪在陛下身邊。最見不得的，便是陛下為事情憂愁。最盼望的，便是能夠看到陛下的笑容。”


    “天可憐見的，自打遇到了駙馬之後，陛下舒心的日子多了。隻要能讓陛下舒心，老奴就是掏心、挖肝，也是情願的。”


    “可是這個臭小子也總是給朕出難題。”永炎帝抱怨了一句。


    “他都不說要如何做，朕如何配合他？搞不好在朝堂之上，朕就會很被動。更不用說他還讓詩竹做那麼多的事情，多累啊。”


    “陛下，老奴倒是聽聞安福公主把聚水商會的事務和內衛司、駙馬的情報管理得井井有條。”洪公公笑著說道。


    “更是把這些情報分門別類的歸置好，每一處都有專門的人負責。依老奴之見，現如今的內衛司也對各處情報做了更加精細的處理。”


    “這個事情牛二倒是跟朕匯報過，可是朕就想不通了，為何詩竹處理的就能夠那麼精細、那麼快，反倒是內衛司組建多年，卻慢了很多呢。”永炎帝皺眉說道。


    洪公公稍稍猶豫了一下，“陛下，老奴聽聞安福公主給各處負責人的權力都很大。會由他們定奪情報的等級，隻有最緊要的一級，才會優先處理。”


    “哎……，還是人的選用啊。”永炎帝歎了口氣，多少有些心累的感覺。


    若是朝中的大臣們，都能如陳文軒手底下那些掌櫃和夥計們一樣，自己還用這麼愁嗎？


    然後再對比一下自己的這些兒子們，他就覺得更加的心累了。


    大兒子和三兒子，都太不讓人省心了啊。他們隻顧著爭太子，一點心思不往朝廷上放。


    在他看來，這就是本末倒置，這也是他這麼長時間也無法確定太子人選的主要原因。


    無論選哪個，他都不滿意。


    選太子又跟任命大臣不一樣，大臣不滿意你可以換。若是經常換太子玩，那可就亂套了。


    “陛下，也不要想太多了。有駙馬在前邊扛著，陛下安穩的享受就好了。”洪公公安慰了一句。


    “那個臭小子也是個不省心的啊。朕都不知道他去了遼東之後，會折騰出多大的動靜來。”永炎帝吐槽了一句。


    “尤其這小子最近一直都沒有折騰，也讓朕更加的擔心，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折騰出些大動靜來。”


    “這些日子不也是有很多人討論，羨慕聚水縣的夜市嘛。還有很多人就為了逛一下這個夜市，寧可在聚水縣的客棧裏居住。”


    “你說朕該不該管他？不管他，長安城的宵禁和聚水縣的夜市就是鮮明的對比。管他吧，聚水縣又是他一人之力發展起來的。”


    “總是給朕出難題啊，什麼時候長安城內的治安也能如聚水縣那般好，這個天下便是真正太平了。”


    “陛下，據老奴所之，在開始的時候也是有幾分煩亂。聚水縣縣衙的衙役們也是累得不行，還是到了近來才好起來的。”洪公公安慰了一句。


    “你也不用安慰朕，長安城就算是再給更多的時間，也達不到這個程度啊。是不是有一些官員已經從長安城搬出，在聚水縣居住？”永炎帝苦惱地說道。


    “陛下，這個情況倒是有的，不過並不多。”洪公公趕忙說道。


    “還不是因為那李清明並沒有放出新的住宅用地，聚水縣當地的百姓也不想去別處生活，要不然肯定會更多。”永炎帝說道。


    洪公公這就不知道該咋接了。


    駙馬太努力了吧，也不是啥好事，沒看讓陛下都糾結得很嘛。


    因為現如今的聚水縣，是真正的實現了安居樂業，這可不是說說的那麼簡單。那些昔日的流民，已經成了人們羨慕的對象。


    再過個兩三年，恐怕聚水縣真的要把長安城給比下去啊。


    “行了，上朝吧。”


    永炎帝點了點頭，直接往外走。


    別看抱怨了這麼多，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最近的日子，過得確實是舒心了很多啊。


    隻不過當他來到了朝堂上之後，看到陳文軒正在賣力的啃卷餅，他就有些傻眼了。


    朝臣雖然很多，但是像陳文軒這樣自己站出了一列的架勢，任誰一看都很紮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