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軍人,他們並不畏懼死亡,但是他們內心深處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變成那些沒有人性的怪物,然後與曾經一同出生入死的戰友狹路相逢,兵刃相見。
那樣的局麵,是他們任何人都絕對不願意去想象和麵對的。
季源之開口打破了指揮室的沉默:“有些事遲早要麵對,你們都要做好心理準備,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視著指揮室裏的每一個人。
眾人感受到他那沉甸甸的目光,心中不禁一緊。
季源之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每個人的心頭敲響了警鍾。
他接著說道:“麵對變異人時,我曾說過如果心軟,隻會有兩種結局,那麼死,那麼成為它們中的一員,我作為你們的上級,希望你們都能好好活著,活到能重建家園的那一天。”
季源之的話如同一把劍,刺破了指揮室裏彌漫的緊張氣氛。
眾人紛紛挺直了腰板,季源之滿意地點了點頭:“各就各位,隨時保持警惕,有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轉身迴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是基地長,不是他們的心理疏導師,如果他們過不了自己心理那關,說再多也無用。
辦公樓前方的巨大屏幕不需要季源之開口吩咐什麼,已經開始實時播放起基地外圍的場景了。
此前,季源之和其他幾位負責人經過一番商討後達成共識:如果一直將基地內的人們庇護於自己的羽翼之下,讓他們對外麵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這樣做非但不利於基地未來的長遠發展,反而還可能會滋生出許多意想不到的問題。
適當展示外界的真實情況給大家看,或許能激發人們的鬥誌與危機意識,從而更好地推動基地向前邁進。
張恆之輕輕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眸中忽地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喜之色。
他再次慶幸自己當初聽從了蘇興國的建議,他們一家人才能好好活著,他也沒有成為權利者手中的犧牲品,沒讓夢中的場景成真。
站在他身旁的一個人,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起來:“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咱們基地的護盾竟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反擊力量。”
相比之下,紀清野心中的震驚更是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的話,那就隻有“驚濤駭浪”能夠貼切表達出他此刻的感受了。
人群中不時發出驚唿聲:“幸好啊,幸好我們在基地之內,要不然,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一旦對上外麵那群狼,恐怕連絲毫還手之力都不會有,隻會成為它們的食物。”
“平常遇到這些畜生我們也不是它們的對手,至於現在更不可能,你都沒瞧見,那些狼的體型可比尋常的狼要大上整整一倍還多呢,就算整個基地的人衝出去,也隻是以卵擊石。”
隔離室內氣氛凝重,眾人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屏幕上,沒有人關心為什麼這裏還能看到基地外麵的畫麵。
隨著畫麵的不斷變化,每個人臉上都浮現出不同的神情。
有的人瞪大雙眼,滿臉驚愕;有的則眉頭緊皺,陷入沉思。
一個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隻見一人指著屏幕上那隻被瞬間彈飛的巨狼,扭頭向身旁的同伴問道:“你們看這狼,怎麼感覺比起咱們在路上碰到的那些,個頭兒還要大上不少,也更加兇猛和殘暴?。”
“是啊,它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形容的兇狠,仿佛要將所有人生吞活剝一樣。”另一個人附和道。
他的話語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漣漪,引得周圍人們紛紛附和起來。
另一個人緊接著說道:“這些狼可不隻是體積變大這麼簡單吶,瞧瞧這數量,簡直就是之前的好幾倍之多!黑壓壓的一片,覆蓋了整個視野,就像是從地獄之門傾瀉而出的惡靈,也不知道它們到底從哪兒冒出來的,……”
話未說完,就被旁邊又一聲驚唿打斷,那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震驚與恐慌。
“它們的行動也敏捷得過頭了吧,這……這速度,簡直就是……。”
有人補充說,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就像是被風驅使的幽靈,一閃而過,這樣的速度和敏捷度,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戰士也難以匹敵。”
“你們看,這些狼的身上還有一些奇怪的標記,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有人指著屏幕中狼身上那些奇異而複雜的圖案,眉頭緊鎖,“這些標記似乎蘊含著某種古老的力量,或是某種未知的信息。”
“也許這是它們的族群標誌,它們屬於某個古老而強大的狼群;又或者是某種特殊能力的象征,意味著它們擁有著超乎尋常的力量。”有人猜測道,眼神中閃爍著對未知的好奇與敬畏。
“你們難道都沒注意到,那些狼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給硬生生地彈迴去啦!”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著屏幕上幾處狼群被無形之力擊退的地方,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那股力量,既非人類的武器,也非自然的災害,它似乎……超越了我們的理解範疇。”
所有人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轉向了監控屏幕上,幾隻倒在地上、口吐鮮血的狼屍橫七豎八地躺著,它們的眼神中仍殘留著不甘與恐懼。
其中一隻狼的身體扭曲得不成樣子,四肢以一種不可能的角度彎曲著,顯然已經死得透透的,風一吹,它的身體好像動了一下。
有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心中暗自慶幸:“還好我們及時來到了這個基地,有了堅實的庇護,不用親自去麵對那些恐怖的危險。”
“是啊。”
另一個人附和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要不然以我們的能力,對上這些仿佛從深淵中爬出的怪物,恐怕隻有死路一條。這裏,至少給了我們一線生機。”
眾人討論聲不絕於耳。
不遠處的另一個房間裏,小男孩指著牆上的畫麵問身邊的男人:“爸爸,這些解放軍叔叔一定能打敗這些狼的,對吧。”
男人摸了摸孩子的頭,溫和地說道:“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也是最可愛的人,用自己的生命和健康,以一種我們難以想象的方式守護著我們每一個人。”
“這些並不是他們理所應當承擔的職責,我們同樣不能以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去要求他們為我們無私奉獻。”
“你要記住,正是因為有了他們的存在,我們才得以安然無恙,是他們,用血肉之軀築起了生命的防線,不惜一切代價地拯救了我們每一個人,讓我們得以遠離危險,享受安寧。”
獨臂男人與父子倆恰好被分配在同一個房間,他聽到男人那番擲地有聲的話語,不由得抬眸望去,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之前這個男人曾嚴厲訓斥過那些將他人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之人的情景。
獨臂男人緩緩地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沙啞,他開口對那個孩子說道:“小家夥,你爸爸說的話很對。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可愛的人,他們用自己的行動詮釋了什麼是真正的英雄。”
“無論將來你走到天涯海角,無論歲月如何更迭流轉,你都應該時刻銘記他們的恩情,銘記這份舍己為人、無私奉獻的大愛。是他們,用他們的勇敢和堅韌,為我們築起了一個安全的港灣,讓我們能夠在這片港灣中安心地生活。”
男人之間的友誼往往就是這麼簡單而純粹,它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去修飾,也不需要複雜的儀式去確立。
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就足以讓彼此的心意相通。
此刻,兩個男人相視一笑,所有的感激、敬佩和敬意都盡在不言中。
所有這些細膩而深沉的情感,都無需用言語來表達,他們知道,雖然彼此並不熟悉,但這份對英雄的敬仰和對生命的尊重,已經讓他們成為了心靈上的知己。
蘇暖暖安靜幾人不需要去辦公樓做匯報,蘇逸塵與季修寒離開後,她們各自迴房舒舒服服泡了澡,換了身家居服在客廳裏陪著老爺子聊閑話,享受著難得的溫馨與寧靜。
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廣播聲打破。
廣播裏傳來了緊急通知,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感,有野獸正圍攻基地,情況危急。
安靜聽到這一消息,臉上瞬間浮現出煩躁,不由自主地爆了句粗口:“草,這些畜生到底有完沒完了!這些家夥是屬黏皮糖的嗎?咱們到底是跟它們家族有啥深仇大恨啊,是誤刪了它們家譜還是挖了它們家後院寶貝?怎麼就跟咱們杠上了,比502膠水還黏,甩都甩不掉,簡直是‘陰魂不散’界的vip啊!”
她還打算稍後美美地睡上一覺,好滋養一下皮膚,可偏偏天不遂人願,老天爺大概是看她太悠閑,似乎總愛給她們找點事做。
蘇暖暖將目光迅速轉向了不遠處牆壁上的監視器屏幕。
屏幕上,一群野狼正氣勢洶洶地向著基地逼近,它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敵意與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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